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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众生虚妄,愿归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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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进来一人,鱼故纸一眼就认出是主人身边的蝉衣,虽然没见过主人但之前都是这位与我互通有无。她来作何?难道是母亲病重了?想到母亲大人,鱼故纸心里一紧,自己许久没寄信笺回长安了,她该担忧了吧。

蝉衣只当不认识这鱼故纸,前来寻人问话,“各位有没有见过冬青?那是我家娘子。”

鱼故纸大惊,什么?那冬青竟是银安柜坊主人,就说看起来那双眸子那般熟悉,还有身上的气质也和当时那位主人身边蒙面婢女那么像,不过一下就想通了,之前应是互换身份蒙面试探于我,自己既已猜到知晓,此刻还是不要声张吧。

蘇京墨一听是冬青家仆来寻人的,赶紧上前搭话,“来来来,我带你去,她现在养伤,还起不来身。”

蘇京墨交代了蝉衣一路,什么时候换药,怎么换药,何时吃药,怎么煮药,噼噼啪啪跟豆子一样往外倒。

冬青躺在床榻眼睛盯着房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伤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说痊愈就痊愈的。

蝉衣看到面无血色的定安公主没忍住一下子跪倒床前,哽咽地,“奴婢来迟,护主不利!还请公……娘子责罚!娘子您受苦了,都怪奴婢,就说应该跟着您寸步不离的!”说罢,再也止不住泪水直流。

冬青看到蝉衣无碍,心里的石头算放下了,还好,大事没有贻误。蘇京墨看主仆二人肯定有些体己话要讲,就悄悄的退了出来,顺便帮她们把门关上。

冬青看蘇京墨离开了,他总算还有点眼力见儿。这才开口询问,“那件事可有眉目了?”

蝉衣光顾着心疼自己主子了,都忘了回禀主子吩咐的任务了。凑近冬青小声回道,“回公主,您交代的已经查清,这画舫确实和当年圣人掳走夫人的那艘一样。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知道画舫来历的多半都入了黄土,剩下的不是残疾就是疯癫,所以花费的时间久了些,以致您入险境,还险些酿成大错,求您责罚奴婢吧!”

定安公主听后眉头紧蹙,自己这刚入画舫就发生这些事情,方才听外面一阵吵闹,似有众多官兵,得赶紧问问发生了什么。“刚才,外面……”定安公主说多了引起后背疼痛,停了停缓口气,蝉衣已经明白定安公主所问,先一步回她,“齐王带圣旨斩了那名优谢浮生,还下旨传温筠即日返程长安。”

定安公主听后心有不安,“长安那边如何了?”

蝉衣回话,“长安无碍,只是……虎掌柜已动暗棋,怕您有事。”本来蝉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定安公主,所以停顿了两秒,还是将实情和盘托出,定安公主也好早作安排。

定安一听差点气得坐起来,一动就引发伤口疼痛,“啊!”没忍住叫了一声,在门口守着的蘇京墨一听,赶紧跑了进来,气汹汹地对蝉衣,“你干什么?不知道她受伤了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然后又转回头语气温柔地询问冬青,“没事儿吧?还痛吗?给我看看伤口。”说着就要动手解开纱布,观察伤势。

蝉衣哪里肯依,推了他一下,“你想干什么!公……我家娘子也是你碰得的?”

二人眼看着就要争执起来,冬青觉得吵极了,“都出去!”

二人听到躺床上的那位语气能冻死人,立马消声,蹑手蹑脚地全出去了。出门也不安生,你挤我一下,我撞你一下,末了,在门口左一个右一个站着,一个抱臂一个叉腰,谁也不服谁!“哼”一起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这点倒是蛮默契的。

这边吵吵闹闹,楼下鱼故纸和温筠甚是忧愁。

“你打算如何安置温老他们?”

二丑虽然听不懂,却也陪他们在画舫外面凭栏吹风,站在离他们身后五步的距离,默默守护。

温筠确实也没有好的办法,“先等温老回来,听听他的想法,虽然我是他们的少主人,但是我也要尊重他们自己的意愿,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鱼故纸看着眼前的温润男子,风撩动了他额前的碎发,眼底清澈,闪着忽明忽暗的波澜,转回头,看着桥上的行人,路边的小贩,堤岸的杨柳,缓缓吐出几个字,“浮生虚妄,归来无恙。”温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从人讥谤,志封侯相!”

鱼故纸本来还担心他受到打击一蹶不振,还好没令她失望,“会有那天的。”

突然温筠被人从后面敲了一下脑壳,“哎呦,痛!”回头一看,还能是谁,正是那温川谷老乞儿。完了还捏着他的耳朵,“真没用啊,光知道在这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温筠抬着头两手扶住耳朵,顺着他的劲儿,跟着他的手转了一圈,“痛痛痛,快放手!”

鱼故纸在边上,焦急劝道,“是啊是啊,温老前辈这也不能怪他啊,我们真的尽力了。”

温川谷这才收了手,温筠揉着自己的耳朵也是委屈,“看到了吧,身在高位,肩上的担子就越重,一个不留神,那些兄弟们就会脑袋搬家。这就是责任,也许我会死,也许他会死,你不能简简单单一句‘尽力了,没办法,我也不想的’就完了。这朝堂上的对弈,牺牲的都是当权者手下的棋子,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清楚吧,这条路,绝非儿戏。”

温川谷摇了摇头,表示叹息,“我先去把画舫中间戏台上的尸首找个空地埋了,你们……”

温鱼二人异口同声,“我也一起!”

四个人站在谢浮生坟前都没有说话。

温川谷打破了沉默,“咱们还要回成都府衙收拾细软立即赶回长安呢,别磨磨叽叽了。”

温鱼二人表示震惊,“咱们!?”

温川谷看着他们,眼带笑意,“你们还真是夫唱妇随啊~说话都一同~”

鱼故纸心下明了,温老前辈定是已经决定和温筠回长安了,不过有点不放心,多了一嘴,“可是你们能离开这里吗?”

温川谷摇了摇头,“不不不,不是我们,是我!”

温筠还是不太明白,一脸疑问地看着他,温川谷气得拍了他,不过却耐心解释道,“已经打点好一切,都这么些年了,少我一人,问题不大。”

温筠转过头看着鱼故纸,“那你呢?”

鱼故纸突然调皮了起来,打算逗逗他,“你猜?”

温筠觉得她肯定不会和自己同路,想着快分开了,有点不舍,回画舫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的,提不起兴致。

四人回到画舫打算和冬青他们拜别。

这蘇京墨不属于都水团一员,可以自由选择,他也很为难,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冬青,就在拿不定主意时,蝉衣发话了,“喂!你还打算赖着我们哪?我们可不方便带着你,我们已经将这画舫买下,会走水路回长安,与你不顺路,你该去哪去哪!”

蘇京墨一下子给堵的,也难得一见他哑口无言的样子。这时鱼故纸这位救场好心人给他递了台阶下,“我和蘇少主已经决定要和都水团一道回去,因为走官道快一些。”

温筠听后难以言表,表情既开心又要故作镇定,不过这心里都乐开花了。

蘇京墨赶紧顺着台阶下,“对对对,谁要跟着你们,我还不稀罕呢!”不过还是放心不下冬青的伤情,交代个没完没了,“不能沾水,记得要敷药,这是药方……还有还有,不能剧烈活动,要静养,饮食不可过于滋腻,要清淡点,不然容易感染……”

蝉衣听的耳朵都长茧子了,就这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念叨了八百遍了。

这时候屋里的冬青咳了几声,发话了,“我有话要跟蘇少主说,让他进来。”

蘇京墨一听简直喜笑颜开,温鱼二人跟蘇京墨说,“那你先去,我们去成都府衙等你,记得快点吭。”

蘇京墨点头,“晓得了噻。”这句成都府方言一出,众人都被逗乐了。

冬青躺着,也不看蘇京墨,冰冷的眸子里渐渐的有了些温度,“谢谢。”除此二字,再也说不出来一些感谢的话,虽然不说,却都在心里。

蘇京墨为了驱散这即将分别的忧愁气氛,找个矮凳坐在了床边,假装语气轻快,故意扯开话题,“客气啥,送你的那鹦鹉还好吗?你给起名字了没?”

定安公主没想到他会不按套路出牌,这时候提起什么鹦鹉,“宰了。”

蘇京墨不信,他知道眼前的这位看起来没有人味儿,不过这心是好的,“就叫平平可好?”

定安公主没说话,不同意也没否定。

他自说自话,“再给它找个伴儿,叫安安,平平安安,多好啊,你说呢?我只希望你能平安,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说着站起身打算离开,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好。”

温鱼一行四人刚到成都府衙,杜若监工就赶来了。

“可急死我了,这些时日我被那该死的结巴寇无能监视禁足了,不允许我出门寻你,只听说你们被困画舫,没事儿了吧?”杜若转来转去,焦虑万分。

“已经无碍了,现在咱们得赶紧收拾东西,马上启程回长安,到时候路上再细细说与你。”

杜若看着身后一男一女,一老一少,是生面孔,“温兄不介绍一下么?”

温筠光顾着和杜若说话,都忘了介绍,“这位是川谷老前辈,这位是长安分坊鱼故纸大掌柜,就是借咱们银两购买药材的那位。”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故意省去了温川谷的姓氏,只说是老乞丐武功高强,看自己骨骼惊奇收为关门弟子,所以跟着回长安,也可以保咱们太平。杜若一听武功高强,那是十分乐意同行的,其他的管他呢,自己只求能平安回家。

众人等收拾好行李,这边蘇京墨也到了,即刻踏上了返程之旅。

齐王府。

“小郡主不吃不喝已经一天了……”无患子吞吞吐吐。

“那就饿着吧,饿极了自然就吃了。”齐王摸了摸短须,他也不明白扶风二人怎么就死了呢!这下自己纵有百口也难自清了,不过这谢浮生已死,其他的无关紧要。

想到这个妹妹也是可怜,她父亲以前是皇太子,也是自己的伯父,因忤逆先帝被废,新皇登基忌惮这个先朝皇长子,故贬来这成都府,当了几年王爷就病死了,留下了这个年幼的女儿。当初正好自己年纪到了,为自保选择地处偏远的成都府作为封地,远离政治中心。她父亲死后无依无靠,自己就收留了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时,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还不知死为何物。她以后一定会明白为兄的苦心吧。唉,罢了罢了,生在皇家,注定孤独,明白不明白的都不重要了,她能活着就好。自己当个恶人又有何妨?

成都府郊外密林深处。

一禅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暴露。扶风二人已死,自己也该回去复命了。真搞不懂那位小王爷,叫自己跑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只为了杀两个戏子。不过谁叫他拿住了自身命脉,自己有求于他,只要得了那心法,定要取他们这些什么显贵狗命!统统都给老子去死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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