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鱼故纸他们处理完子午镇浮尸一案,打算继续启程赶往长安是夜。
蘇京墨屋里就摸进来几个黑衣人,刚要动手,就听见对面房间里有人说话,“杀鸡焉用牛刀!”说着就飞出一只臭鞋子砸中了一个黑衣人,重伤倒地不起。这动静直把蘇京墨给吵醒了,看着这阵仗也不敢吱声。
这几个人眼神对视交流了一番,决定合击此人,再杀目标。转过身对付那温川谷。正中温川谷下怀,就怕你们不过来,过来就别想竖着回去!
温川谷将几个黑衣人引至驿站外开阔处。蘇京墨看他们打到了驿站外,赶紧去将温筠他们喊醒,省的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拽着温筠他们藏在门后观战。
温川谷留意了温筠的位置,想着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教他几招,便大喊道,“瞧仔细了,别眨眼!”
“看好了,这招叫「打人先打蛋,胜率高一半」”,只见温川谷直攻那人下三路,一招制敌。
“这招叫「打人不打脸,日后好相见」”,只见温川谷抬起手作势要打他脸,那人捂脸,却被温川谷声东击西还是攻了下三路,躺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温筠,“这和刚才那招不是一样吗?”
“你好好悟!”嘴上说着,手上不停,这招叫“「打人打伤手,亲娘遍地走」”,啪啪两下黑衣人就手臂骨折了。
只剩最后一个了,“再教你最后一招,「掏之夭夭」”说罢,变拳为掌,再化掌为拳,冲着他下路袭去,一握,傻眼了,竟然掏空了!这黑衣人实力最高,竟然还会缩阳入腹?这人看温川谷弯腰,一个「掌劈华山」,就朝温川谷脑门上使去。温川谷顺势趴下避开此掌,那人紧跟着砍去,温川谷从他裆下穿出,对着他屁谷就给了一脚,直踹得他吃了个狗啃屎,那人翻身准备一个鲤鱼打挺,温川谷乘胜追击,脚踢其腹,我叫你入腹,一样给你踢爆!这一脚直给踢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谁都没注意此时,那第一个黑衣人伤势最轻,竟起身来到了鱼故纸几人背后,温筠感到杀气,转身将他们护在身后,紧急关头,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剑,黑衣人看他做出抽剑的动作还以为是什么宝贝武器,结果就是一把短剑,难道不知道自古武器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吗?这短剑还是温筠平时用来切肉吃的!
这人教起手来,温川谷在外听到屋里声响,便不在恋战,速战速决。
就在这分身乏术之时,一枚铜钱飞过,那黑衣人应声倒地。温川谷见来人,免不了怼上一句,“就你钱多啊。臭显摆。”原道是辰非昨赶来了。
很快黑衣人全部被收拾妥当,抓来一个活口,还没问话,就全部毒发身亡。撩起袖子,竟全部是从军之人,有刺青,旁边还有一个“卍”字,又是这个符号!
这些黑衣人明显是冲着蘇京墨来的,到底因为什么对一个大夫痛下杀手?
“你最近是不是医死人了?”温筠实在想不到,也许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得通。
“我可去你的!我近几日也就救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臭竹子!”蘇京墨生气了,说侮辱我什么也不能质疑我的医术!
鱼故纸也想不明白了,捏着脖子前的皮肤,也不理那温筠。从今日一早开始温筠就觉得鱼故纸不似从前,对自己冷冰冰的,不苟言笑,自己说什么都不回话,时刻和自己保持距离,就好像自己有什么病能传染她一样,这可苦了温筠了。
“哎,师父,你刚才那套武功叫什么名字?”温筠实在好奇,这么古怪的路数,实在是太没有水准了。
“目害拳。”
“何为目害拳?”
“就是瞎打啊!懂了吗?”朝温筠头上就拍了过去。
温筠抱头,“懂了懂了。”
温川谷幽幽的说了句,“这上乘武功,随心随性,看似无章,实则有法,万不可被死套路束缚了。”
“这不是和做人做事一个道理?”
“算你还有点悟性。”拍了拍他的肩就朝辰非昨走去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温川谷不解的问辰非昨。
“来揍你的!想着你明天就走了,还不得找你再打一顿,上次还没分出胜负呢。”辰非昨说着就动起了手,二人直接打到了屋顶,又从屋顶打到了树顶。
辰非昨忍不住叮嘱,“你们此番路途一定要小心,他们行迹败露,定会重新杀来。”
温川谷作势攻他下路,“还用你说!”
“喂喂喂!你也太阴了,想拔了我这颗老树根啊!”抬腿挡住,要踢他脸。
温川谷转头避开,从后返踢,“说好了不打脸的!”
辰非昨看他一条瘸腿立着不稳,攻他瘸腿,“想拔我根,打烂你的脸!”
“好你个辰非昨每次都专门打我的瘸腿,不公平!”
“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公平二字!”说着更加凌厉的攻他的那条伤腿。
寂静的夜,一处孤坟,一幡一影。
何人斯对着赛乾南,天人永隔,才吐露心声:
“你怎么这么傻呢,我以为远离你,你就可以渡过情劫,没想到你还是……唉,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命数难改……”仿佛一夕间苍老了很多,若是知道你难逃一死,悔不该当初,不然还会留些美好回忆,你也不会一生都活在恨中,可惜世间总归由不得人,算了算了,我还想这些有什么用呢?蹲下身,在坟前放一木偶,是她生前最喜欢的,陪着她吧。
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时至入秋,天色已变,有点微凉。
他唱起了楚歌《何人斯》:
“彼何人斯?其心孔艰。
胡逝我梁,不入我门?伊谁云从?维暴之云。
二人从行,谁为此祸?胡逝我梁,不入唁我?
始者不如今,云不我可。
彼何人斯?胡逝我陈?我闻其声,不见其身。
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脸上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这人啊花费很久,终于攒够钱买了一个漂亮的木偶,一开始怎么看都喜欢,结果买回来时间长了有灰尘了,慢慢变得嫌弃,也懒得再花时间打理,找各种借口理由,忙于工作忙于事情,遗忘在角落。
这木偶受不了落差,变得脾气很大,和隔壁家那泼妇一般蛮不讲理,人以前会觉得这木偶真独特,连生气都那么好看,现在只会令人生厌。
慢慢的木偶独自舔舐伤口,强大起来撑住这个家,是不是又变得一点也不温柔,既强势又霸道了呢?这人啊开始打骂木偶,暴力打压她,心里想着都是她自找的,试问木偶如何能不恨不怨?
也许错的不是人也不是木偶,只怪东风吹皱了艳丽,也怪那木偶没有生命,无法独自行走吧。
常言道,且求容立锥头地,免似漂泊木偶人。
啻坤居由于赛乾南和三菇已死,照老板遗言,由鱼故纸接手,选了一位女账房暂时打理,每周汇报一次营业情况。并将其改为全素食酒楼,此店无需点餐,自取自食,严禁浪费。本店招牌「三花一汤」每日按量提供,先到先得,售完即止。由于模式新颖吸引众多食客前来排队,招牌「三花一汤」经常是供不应求,晚了就没了,日常火爆。
子午镇将军营帐。
蜚零阴狠的看着帐中烛火,辰非昨你竟敢打她,打她就等于打我,这仇我记下了。叫你劝阻她干傻事,不是让你打她的!还有今夜行动失败的账通通记在你头上,等着吧!
画舫上。
定安公主看着眼前的粥,没有食欲,发起了呆。蝉衣以为是她晕船所致,每日变着法子给她做各种好吃的美味佳肴,希望公主能多进些食,伤口长得也快些。她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伤口已经结痂,有点发痒。
“我煮的粥又慢又淡,小火慢炖好几个时辰呢……”仿佛又听到那聒噪的声音以及欠揍的样子。怎么觉得他煮的粥有点甜呢,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喝的粥了,有点想念。对,是想粥了。
蝉衣看着阴晴不定的公主,叫她好几声了都没反应,直接拿手在眼前晃,才回过神来。
“那日刺杀我的是何人查清了吗?”
“是齐王府的一个小兵,已经自杀身亡了。”
“背后之人是谁?”定安公主感觉后背又痒了。
“还未查明。”
“齐远志那边没什么情况吧?”
“没有,当初齐统领没有暴露是去找您,还好他表面贪财,齐王没有怀疑。”
“小郡主……呢?”
“她情况不太好,一直不吃不喝,人都瘦成干了,齐王也不怎么管这个堂妹。”
“总归是亲人,叫齐统领能帮就帮帮,说不定以后能用到。”定安公主也是有些心疼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堂妹。
“奴婢这就去办。”
“等等……嗯……都水团有什么消息吗?”定安公主假装不经间很随意的问了问。
蝉衣听到后又回身,“都水团?没有啊,要去打探一下么?”
“不了,我随口一问。”打发了蝉衣。
定安皱了皱眉头,端起粥,拿勺舀了一点,放嘴里尝了一口,怎么味道就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