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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

鱼故纸提了一食盒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二次来,死刑犯单独关着,一人一囚,在狱卒带领下,拐了好几个弯才到这牢房最尽头,一路上这狱卒的嘴就没停下来过,“这人可真是个硬骨头,前几日新员外郎连夜突审,什么酷刑都用上了,硬是不招供,没辙了,就拿他家小孩吓唬他,没料到这招还真好使,谁知道这汉子突然改口,乖乖认罪了,唉,某说早认了不得了嘛,犟什么犟,跟官府对着干,还不给你扒层皮,图啥呀……”

总算到了,能消停会儿,让耳根子清静清静。

“朱余,你看谁来看你了,人家大人多好的心,还来给你送行,你还那么狠心杀人,到地府也够你受得,干啥不能好好得,非要杀人呢,现在后悔也晚了吧……”

猪头三满脸是伤,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了,带着手铐脚链,靠着牢房墙壁,对着那个小窗户不知道在看什么。

鱼故纸屏退了狱卒,一下子安静的很,不远处时不时能传来一两声惨叫,混合着棍棒打在肉ti上的闷闷声儿。

鱼故纸蹲下身子,将食盒放在地上,轻轻打开,里面有一壶酒,两个空杯,还有一碟小菜。她拿起酒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放回去,又把另一个杯子斟满,拿起递给猪头三,“这是忘忧公子请你喝的。”

这猪头三不疑有诈,果真在听到“忘忧公子”时转过头,看着鱼故纸,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含着泪,声音已有颤抖,“不可能!他们不会放弃我的……”说到最后好像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声音小了下去。

“你还不打算说么?那刀具和卍字的秘密。”

“你是不是他们派来灭口的!某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你们不仁莫怪某不义!”说着站起来踢翻了酒菜,他越发觉得自己被冤枉入狱正是他们设计陷害,心里恶狠狠的,想要杀某,没这么容易。

鱼故纸看他中计,趁热打铁,“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他们有一就有二,你早晚会被灭口。不如……”

猪头三眼珠子转的飞快,“你且说来!”

鱼故纸靠近小声说话,你先这样……再这样……听得猪头三直点头。

这饵已下好,就等着幕后之人咬勾了。

韦仆射府。

“什么!‘黑鬼’在牢里畏罪自杀了?”韦仆射气的胡子都歪了。

“尸体已经被连夜运回大理寺结案了。”跪着的將离小心回禀。

韦仆射站起来踹了他一脚,“废物!饭桶!”

旁边躺在贵妃椅上的妇人手里握着个小暖炉,虽然还未至寒冬腊月,却怕冷得很,已经换上了冬装,毛茸茸的交领大龙凤纹袄子,把自己裹得是密不透风。这龙凤纹和平日里见的不同,乃金丝绣花,凤鸟伸出两爪,一爪抓着条小龙,一爪抓着猛虎,嘴里还叼着条小蛇,高傲着展开尾羽,迎着太阳振翅待飞,把玩着暖炉说话了,“这不是更好?省的咱们动手了。”

韦仆射一听回头亲了她一口,“对啊,还是你看的透。”

“但是失了猪头三这个掩护,恐怕私造兵器的事儿瞒不住啊。”韦仆射摸了摸山羊胡子,忧心忡忡。

“他平日也仅仅负责接收运送,这作坊和销路他并不清楚,只是和他接头的白煞最近要盯紧点了。”这贵妇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点不比男子差。

“说的在理,红槐和黄蜂已到多时,还在等差。”韦仆射点点头,吹了吹胡子,得意之色跃然脸上。

“叫他们听号角为令,不得私动。哎呀,讨厌~别急嘛,人还没走呢~”妇人一边推拒着韦仆射,一边拿眼角示意地下还跪着个人。

將离领命,但是还未离开,踌躇着,“那药……”

韦仆射这才不情愿地起身,拿药扔给他,“拿着快滚,净耽误好事儿。”

將离捏紧了药瓶不见了。

大理寺。

“师父,猪头三已经被秘密关在地牢,接下来就该去会会这白煞了。”

“徒弟女儿,你叫我查的那个菱形伤口有结果了,那是不明男尸案头后也有此痕,那案子至今还是个悬案,没结呢。”

鱼故纸听到竟然还和那桩悬案有着关联,这恐怕不是巧合。捏着脖前皮肤,钱胡房戟都是黠戛斯族人,猪头三又是和那一仗有关,这么多人和事都和黠戛斯族有牵连,“师父,您再查一下三十年前黠戛斯之战。”

宋方海不懂她为何突然提到黠戛斯,不过这徒弟说的自己还是照办的。

“这齐王和小郡主的车队大概还有半月就可到长安了。”宋方海突然想到今天得到的消息。

“最近发生太多事情,感觉错综复杂,师父您还是早做准备,以防万一。”鱼故纸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阎王不敢收我!倒是你,明日去和白煞碰头千万小心。”

“徒儿明白,有大黄陪着呢。”鱼故纸觉得师父太把自己当孩子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能发生何事。

“那个大黄管个屁用啊,我给你派了几个高手,在暗处保护你,有什么事千万别太倔了,先跑再说,知道吗?”宋方海不放心的又提点了二三,自己这个徒儿可有点认死理儿。

鱼故纸点头称是,最近太累,总是想睡觉,又发生了鱼母的事,更是劳心劳力,感觉快撑不下去了。宋方海看她心不在焉的打起了瞌睡,便不再废话,起身离开了。

百仙家国香姑娘房。

“哟,稀客啊,你还敢来这儿?外面到处都是官差在缉拿你呢。”国香姑娘倒杯茶给温筠。

温筠接过闻了闻却未喝,又放回桌上。

“怎么?怕某毒你?”国香姑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品了品,上好的寿州黄芽哪,真不识货。国香姑娘有点感慨,之前他们之间还称你我,现在竟生疏成这般模样,都防备着对方。

温筠开口了,“忘忧公子,辛夷。”只说了六个字。

国香姑娘听后也不惊讶,只愣了两秒,接着赞道,“不愧是玉竹君子,有话直言。”

“那某就明人不说暗话,某想与你合作,虽然不知道你上头是谁,但是那日你提醒我的话,看来你也是身不由己之人,说不定某可助你脱身?”

国香姑娘听了觉得好笑,真的可以脱身吗?自己这身子已经是个废人了,一天不吃药就续不上命,哪能是自己做得了主的,摇了摇头,“没人能帮得了国香……”

“不试试怎知不可?”温筠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庸人,白费力气罢了。”

这时將离现身了,把温筠吓了一跳,这人武功自己竟一点察觉不到!

“也不是不可,这是今日解药,那蘇京墨不是通晓药理吗?拿一半给他研究,说不定!咱们就可以摆脱那奸贼!”將离说着伸出手,上面有一个小药瓶。

国香姑娘抬起头看着將离,將离眼神坚定对着她点了点头,“或许有一线生机呢!”

“好!”

鱼故纸按着猪头三所说,来到了他们的接头地点——无忧赌坊。虽然这赌坊白天不开门,但是并不代表它不营业,熟门熟路的顾客会从后门进来,这后门就是百仙家,没想到竟和这无忧赌坊暗通款曲。

这百仙家和无忧赌坊其实是开在相去甚远的两条街,背对背相靠,明面上看着八竿子打不着,其实有一通道相连,就在鱼故纸之前浣洗的院子里,有一间柴房,平日里没人会去。这设计真是妙哉。

走进了无忧赌坊,乌烟瘴气的,直呛人。鱼故纸按着猪头三所说,对着小厮道,“给某开一盘双陆!”

这人一听要开双陆,“大陆小陆?”

“此陆非彼陆,二陆三张,双丁两到。”鱼故纸打开折扇扇了扇。

“您请随小人来。”便领着鱼故纸大黄二人来到了一个房门前,这门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来过。

门开了,却是那国香姑娘,又想起了她和温筠那日亲热的情景,再加上和温筠已有杀母之仇,更是不可能给她好脸色。只不过这查案要紧,既然和猪头三接头的,那必然是白煞了。没想到这国香姑娘还牵涉到这私造兵器一案,真是人不可貌相,表面看起来一个弱女子,还做这种丧心病狂的营生。

国香姑娘看她一直在盯着自己打量,一副讨厌至极的气息,都快掩盖不住了。撩起裙摆,让出门来,坐在茶桌前,温了一壶水,摆开了两个茶杯,邀请她过来饮茶,“别愣着了,先来喝茶。”

大黄看着这两个女人之间气氛不对,拉了拉鱼故纸的衣袖,凑近了小声说,“主子,我看……咱还是先回去吧。”

鱼故纸没理他,抬腿进了屋里,转身关门时,给大黄使了个眼色,大黄会意,刚想溜走,却被將离给拦住了,没法子,只能等在门外。

鱼故纸进了屋里,隐隐闻到一股药味儿,看来她还是个病秧子,却发现了床帘上打了个卍字绳结,果真没错,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一时二人都没开口,无言较量,都恐失了先机,落入下风。

还是国香姑娘没忍住,先开了尊口,“你既然找到奴家,想必黑鬼已经都招了吧。”

黑鬼?应该是猪头三的代号,这国香姑娘也不可小觑。鱼故纸装傻充愣,大智若愚了起来,“黑鬼是谁?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某信口胡诌的几句,谁知道那小厮竟带某过来。某还想问你们呢。”

国香姑娘看水已经沸了,熄了火,拿出茶叶放于茶壶,将水放凉至七八分,挑了挑眉,“哦?那可真是巧了。”

谁知道这国香姑娘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不信温筠。”看起来是问句,却非常肯定的语气。

鱼故纸根本没料到她会提到那色鬼仇人,想起了母亲遇害的场面,一时无话。

“沉默就是承认了?”等这水温刚刚好,倒入茶壶,茶叶在水中翻滚,清白透明的水中带着抹绿色,甚是好看。

这国香姑娘简直欺人太甚,鱼故纸给气到了,不知为何自己明明心里就认定了杀母凶手就是温筠,但是嘴上就是没办法承认,“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干你何事!”

藏在暗处的温筠听着鱼故纸的回答,内心还是有一点波动的,看来她心里还没有判自己死刑,这事儿应有挽回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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