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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情敌们,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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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蠡被五花大绑抬了下去,由于他身怀武艺,怕他逃跑,房凤特意封住了他的奇经八脉穴道,此时的她正着了件绯红色喜服,在大堂和她手下小弟们划拳斗酒。

解蠡就有些惨了,被一群婆婆上下其手,借着给他更衣的名义,行占便宜之实。他经常在田间耕作,肌肉线条明显,特别硬朗,脸虽然晒得黢黑,但这身材极好,山寨中的婆婆们哪有机会看到这种极品,无不以摸上他的胸膛臂膀为乐,边摸定会说上两句,“哎呦,这肌肉,咱大王可有福咯…”羡慕不已,就差流口水了。

解蠡除了不能动,嘴还是可以说话的,什么狠话脏话骂人话,说尽了,也没见吓唬得着这些婆婆,她们见多了这种男人,被大王绑来的,没一个是自愿的,又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被大王治住了,动弹不得,任人宰割。动动嘴皮子功夫,谁不会!

给他换上了新婚嫁娘墨绿礼袍,男红女绿,看着就登对。婚礼流程过于繁复,要纳采、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和妇见礼。房凤等不及,只要拜了天地,就算礼成。

鱼故纸大黄被蒙着眼缚着手带到了一间房前,被推了进去,“等到吉时再带你们过去参席。”

由于双眼一片漆黑,听力和其他方面感知就会变得敏锐,鱼故纸进去后,总觉得这屋里不止自己一人,小声开口和大黄说话,“大黄,你……”还没说完,就听到右手边一个距离自己十米左右的熟悉声音,“鱼娘子,是你吗?”

巧了,这人正是蘇京墨,鱼故纸按着他的声音方位寻了过去,却突然脚下一软,差点被绊倒,同时还有一声闷哼,配着痛骂,“眼瞎啊,踩死某了,就眯了一会儿,就差点踩坏某的命根子!”

这令人作呕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蘇京墨这时插嘴进来,帮着鱼故纸说话,“活该,就你这种劣等人,还是不要传下去了的好,哼!”

“你个臭采药的,敢骂某,某可是当朝状元郎!”

他俩吵嘴的这会功夫,鱼故纸已经摸索到了蘇京墨的旁边,靠着他感觉更安心点。原来地上躺着的这位正是之前在古井轩碰到的苟状元啊。

在另一角,又响起来一个略低沉的声音,“都别吵了,先想想怎么出去吧。待会儿去吃酒是最好的时机。”

鱼故纸听到不太确认地问了,“马将军?”

那头在听到鱼故纸声音后,“是某,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说来话长了,咱们先讨论一下,等会怎么出寨。”鱼故纸觉得马蓟言之有理,当下要趁着赶紧定下一套行事方案,大家相互配合,才可能脱身。

互相整合了一下信息,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可以帮助逃出。

这马蓟苦于无法确定山贼窝点大本营,所以孤军深入潜伏,装作过路樵夫,被抓了进来。

鱼故纸没想到蘇京墨和苟状元也被掳了来。

这蘇京墨出城上山采摘药材,自从父亲去世,他就扛起了家里的担子,听说药王山是医圣的故乡,此处药材特别灵,所以他上山来采药。

正巧碰上了太仆寺少卿出来溜马,宫里的马匹生病了,这山上有马儿喜欢吃的草,所以来了。

他为啥要亲自来,还不是为了躲早朝,他早上实在起不来,就奏疏禀了圣人,说他呕心沥血的发现一块宝地,为养马圣地,由于宫中马匹多是从康国买来的,并不习惯长安水土,所以总是胀气。

这药王山有一野草,离开此山就不能活,却是治疗这马匹腹胀的良药,他由此竟被圣人特批可以不用入朝,好好把皇家的马给伺候好就算大功一件了。

这事儿在朝堂上一度沦为笑柄,还送了苟状元一个外号,“奉旨放马郎”。

昨日这太仆寺少卿苟状元,看蘇京墨背着药筐子里装有药材,就想走捷径,非要抢走,二人吵闹争执不休,惊动了山贼,就被巡山的给一同劫了来。

“你们可有何发现?”鱼故纸从山下被掳来的,所以想问问他们上山的也许有什么细丝末节。

这苟状元根本没有听出来鱼故纸就是那日他要抢走当他小妾的那位小辣椒,“没有,没有,他们不会吃人肉吧?你们可别丢下本状元啊~”

马蓟与这状元并不熟悉,他向来看不起这种没有种的男子,说起话来也不客气,“别喊,跟个小娘子似的!这山头已经被熊罴军包围埋伏了,只是他们把本将用来联络的信号弹给没收了,现在没办法通知咱们具体方位。”

当务之急是需得想个法子放出消息才行。

“火攻如何?”马蓟提议道,他早就打算趁乱火攻,到时候大火起兮,必有浓烟,山下的熊罴军看到定会判断方位来救。只是苦于他自己孤身一人难以实施,现在有帮手,执行起来应该有望成功。

没成想这么好的方法竟被鱼故纸否决了,“不可,某经历过火灾,水火无情,到时候很难控制,大火蔓延,会波及到山下百姓,死伤无数,得不偿失。”

“成大事者不谋于众,谋于众者必流于庸俗。除了此法你们还有什么好法子吗?有时候不可有妇人之仁呐!”马蓟显然不赞同鱼故纸的说法,行事不果决很容易遗怠战机。

蘇京墨看他们差点吵起来,出言劝阻,“既来之,则安之。你们现在扯这么多也是纸上谈兵,某觉得现在咱们连自己所处位置都没有摸清楚,就过早的说逃出方法有些太早了吧。”

“蘇堂主说得没错,咱们连山寨大门都找不到,还谈什么逃跑?”鱼故纸也觉得现在说什么火攻为时尚早,现摸清山寨各个方位驻兵几人,最好有条件可以画个地形图,再谋出路。

苟状元只会拍马屁,“某觉得还是按马将军说的来吧,人家可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你们两个臭脚虾别瞎掺和了。听他吩咐就得了。”

谁知道这马屁拍马腿上了,“某现在想想确实有点空谈,现在咱们兵分四路,一人负责一个方向,到时候再把自己摸的情况汇总,他们酒席上必不会有人留意咱们,咱们分头行动,也不会引人注意,你们觉得如何?”

鱼故纸觉得这马蓟看来也不是个空架子,也是有点本事的,之前还以为他是个绣花枕头,靠家里给的将军衔,中看不中用呢。

大家都没意见,暂时达成统一。

“某的亲家在哪?谁叫你们给关起来的!门给老娘打开!”门外传来房凤的大嗓门儿。

一身酒气的房凤大王就进来了,点了灯,眼前的黑布被人扯掉,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光亮,鱼故纸闭起了眼睛。

“真是的!怎么还绑着,快松开!”说着踉踉跄跄地就过来给鱼故纸松绑,重获自由的鱼故纸手被绑的久了,都有点麻了。甩了甩双手帮大黄也解开了,刚想去帮蘇京墨和马蓟,被房凤拦着了,指了指蘇京墨,“他,可以。”又指了指马蓟,“他,不行。”

“他算是新人的小舅子,这不,巧了,遇上了。今儿大喜之日,怎么也得讨两杯酒吃,大王您说呢?”鱼故纸开始编故事。

“说的有理,快松绑!小舅子,房某不知是您,见谅啊。”说着就走过去,还差点被自己绊倒,被鱼故纸手疾眼快给扶住了。

“还有某呢?”这苟状元生怕把他自个儿给留下。

“他,他,他是家里养的狗,那倔牛最喜欢了。”鱼故纸也不知啥时候学会了温筠的信口胡诌。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不过用来救急最好不过了。

“倔牛?哈哈哈哈,对,就是头倔牛。那他怎么不会叫?”

苟状元一听此话,赶紧配合起来,“汪汪汪……”

房大王感觉喝了不少酒,“哈哈哈哈,确是条好狗!”

拍了两巴掌,应声来了两位手下,“去把小黑的狗链子拿来,某要牵着它去拜堂!某家倔牛娘子定会喜欢!哈哈哈”

只能暂时委屈咱的苟状元了,脖子上圈了条狗链子,另一头在房凤手里,牵着他在前面走。

鱼故纸他们跟在后面,她一路留心了旁边,这山寨建在悬崖峭壁上,悬空而设,在山体凿洞建房,每个房之间有栈道相连,山贼马匹则驻守在山顶,视野开阔,很容易发现敌情。这种构造怪不得马蓟他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这也是很难带领大批兵马攻进来,除非军人各个轻功极好,攀岩走壁不在话下。

山寨下方就是一条河,看来火攻也很难实施。

在经过一个山洞时,鱼故纸闻到了一股子中草药味,自从中了合欢之毒,她日日都需服汤药,对这药味非常敏感。难道这是他们的煎药室?

然后就到了正堂,众山贼们还在把酒言欢,看到大王来了,各个欢呼雀跃,高声催促着赶紧叫新人倔牛出来拜堂,“新嫁娘!新嫁娘!拜堂!拜堂!”

房凤举起手臂暗示大家安静,“今日是本大王大喜的日子,兄弟们尽情地喝,由于新嫁娘害羞,不愿意出来见人,所以就免了俗礼,本大王失陪了,先去洞房了,哈哈哈哈。”还不忘牵着她的爱犬——苟状元。

鱼故纸给蘇京墨马蓟二人使了眼色,他们就假装喝多了,出去吐,悄咪咪离开了宴席。

三人分别负责三个方向,分道扬镳了。

鱼故纸总觉得那个充满中药味的山洞有古怪,就按着记忆寻了过去。

这头温筠刚出刑部衙门,温川谷带着一顶黑纱帷帽【注】就迎了上来,“芣苢被刺现已有眉目,药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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