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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针禅心,医圣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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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川谷说着就又朝温筠耳后袭去,且叫为师看看你近日有无松懈练功!

温筠对他的偷袭已经习以为常,早有防备,二人你来我往,这温川谷竟渐渐有些不敌温筠,毕竟年纪大了,体力动作跟不上脑子了,一分神被温筠打了一掌,其实他只用了五成功力,温川谷假装受伤,捂着胸口作痛苦状,温筠还以为自己太大力了,伤着这老头儿了,收起折扇别于腰间,靠近询问,“师父,您没事儿吧?”

没有防着,突然被温川谷一拳差点打吐血,连连后退,足退了五六步才止住,换成温筠捂着胸口,指控无良的师父,“怎得今天改套路了?”

温川谷才不管他,“防人之心不可无,虚虚实实,小施惩戒。叫你长长记性!”

二人打着闹着就到家了,看着空荡荡的温府,温筠满脸苦涩,“二丑还没有下落么?”

“凶多吉少了。”他们师徒二人心知肚明,那日二丑出卖了他们,将他和鱼故纸引到鱼家茅庐,估计已经遭遇不测,被人灭口了,唉,徒留一声叹息,确实啊,防人之心,不可无……

“再找找吧,也要有个尸首在,最少让他入土为安吧。”

“他背叛于你,理应有此恶报,你也不必太过挂怀。”温川谷早就摸透了他的心思,太过仁慈,心肠太软,和温夫人是一个模样,对跟随自己的总是那般宽宏照拂。

“他背后捅了一刀,让我清醒,而我也是个凡人,恨过,痛过,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他要这样恩将仇报。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们的一生精力有限,爱恨都应该留给那些始终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也许,该反省的是我识人的眼光,而不是我待人的真诚与善良。他虽然不再是温某的朋友,却也还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温筠看着这大宅,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犯下的错来惩罚自己呢。人生还有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

温川谷叹了口气,“为师要提醒你的是,没有实力的友善是不会被珍视的,只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这将会成为你的致命软肋,任意拿捏你软弱好欺。你可以善良,但要学会隐藏。”

温川谷陪他一起站着,没有再说话,自己没有看错,他确实是一个好主子。也许就算为了他,牺牲自己也值了,胸中有仁有义,是大丈夫也。

鱼故纸大方的走进这山洞,本以为山贼都聚在大堂饮酒作乐,谁能想到这山洞竟还有人!

只看到山洞中间一大锅汤药,咕嘟咕嘟冒着泡,旁边站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那胡子长的都能拖地了,手里拿本医书,边看边往大锅里扔些草药,没想到突然起了反应,一股滚烫的汤药就朝着那老者飞溅而去,鱼故纸一惊,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抄起手边的扫把就替他挡了去,因此热水洒了几滴在她手上,还好初冬穿的多,只在手背上起了几个大水泡,其他地方暂无大碍。

谁知道这老者还不领情,训斥起鱼故纸来,“你个小丫头,谁叫你多此一举的!”不只嘴上说她,还冲着她扎了几针,直扎的鱼故纸喊痛。

不过,他这一举却引起了鱼故纸的怀疑,因为他用的正是浮生一案中的金针!禅心!

鱼故纸已有打算,“敢问老人家如何称呼?”

这老者全当听不到似的,沉浸在自己书上,还在认真捣鼓他那大锅汤药,“不对啊,怎么会这样呢?”

这时鱼故纸才发现自己手上被烫的地方已经不痛了,泡也已经消了下去,这人真乃神医啊,鱼故纸心里感叹道。

她暗自打量起这间洞穴来,只见右手边墙壁上凿了满满一面墙的方格,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草药,左手边立着一位和正常人一般高的铜人,从头到脚身上全是眼儿,标注着各个穴位的名称,再往里走,竟然别有洞天,里面还有一个隔间,放着一个炼丹炉,旁边放着些硫磺、硝石、木炭等,八成是用来炼丹的,炉子上还放着本书,鱼故纸刚想进去一探究竟,这老者终于出声了,“你身上还有余毒未清。”

鱼故纸回头很是惊讶,他一没把脉,二没问诊,竟会知道自己中了毒,还是余毒!太不可思议了。不过,鱼故纸视力极好,瞥到了内间放着一本书,名叫《丹经内伏硫黄法》,这不是药王孙思邈孙十常所著吗?原文已经轶失了的,自己还是在《千金方》中看到过这书名。

鱼故纸还在细想,就听见这老者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可真是老夫的福星啊!失败了无数次,你一来竟成了!天意啊,天意啊!”

把手里的医书一扔,盯着鱼故纸,也不说话,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你这丫头,身上尸毒太重,女本为阴,天天接触至阴之物,损耗阳气啊。”这老者只望了她面色便知她情况,鱼故纸听到他话里有话,暗示说自己活不长倒也没生气,虚心请教起来。

“敢问仙人,某该如何调理呢?”

老者将长须甩到肩上,这胡子太长有点碍事儿,“你还是趁早辞了罢。”

鱼故纸听到自己无法可解,只能辞官,有点心灰意冷,却也真的热爱这无人愿做的一行,反正谁做都会损碍阳气,自己不做那必是损耗他人了。

她摇了摇头,“恕难从命,某爱这行。”

老者看她和自己一样,痴迷于自己的本职,有点惜惜相惺起来,鱼故纸没想到这老者一言不合,冲着自己的头盖骨就来了一掌,直把她给拍的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在昏倒前,还在想着,不能轻易信人,尤其是老人!

这房凤牵着苟状元进了洞房,就把那些个婆婆全部赶了出去,“美牛儿,老娘来啦!”

床上坐着的解蠡头戴盖头,突然想到,对了,还有催妆诗,既然不能拜堂,那就行个催妆诗表示一下吧,奈何自己真的没读过几本书,只算是会写自己的名字,抓破了脑袋,“嗯……老凤截老牛,老牛不吃草,一床两人好,拿你当个宝!”

“噗……”苟状元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下可惹怒了房凤,狗链甩到了他脸上,“你个狗儿子还敢嘲笑老娘!”跟着点了他的昏睡穴,就睡了过去,给老娘睡过去吧,该死的狗子!

房凤隔空掌风一袭,解蠡头上的盖头就被掀开了,她又端了桌上的合卺酒[jǐn]【注】,递给他,看他不动,才想起来,自己点了他穴道,拿酒的手刷刷几下解开了,酒却未洒一滴,这解蠡终于可以用武,朝房凤袭了去,房凤早有准备,闪过他的重拳,还有空喝了一口酒,手上对付着他的猛攻,嘴上也不闲着,调戏起解蠡来,“本大王知道你这头倔牛害羞,也不用主动这么伺候为夫啊……”

绕到他身后,趴他背上,四爪缠着他,动弹不得。顺便解开了他的新娘服纽扣,领口大开,露出了发达的胸肌。这房凤还上手摸了一把,解蠡气急了,甩又甩不开她,打又打不着,直直的背朝地摔去。

“哎呦!”房凤吃痛喊了一声。

这时众山贼们正趴门口听房呢,捂嘴窃笑,没想到是大王先叫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倔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还不是乖乖就范,败倒在大王石榴裤下,哈哈哈……

“你这倔牛也不会怜香惜玉,老娘的胸都快被你给压扁了!”房凤气呼呼的说,手上还不忘解他第二粒扣子。

解蠡一个鲤鱼打挺就重新起来了,这房凤躺在地上摆了个妖娆的姿势,看着他的胸口已经没有一丝的遮掩了。

这解蠡看打不过她,就想跳窗逃跑,被房凤一把抓住了牛蹄子,从正面攀上了他,“良辰美景,美牛儿你是要去赏月吗?”

这房凤武功极其黏人,近战根本无法破解,解蠡只能抱着她重重的往地上摔,看某不摔死你!

“噢!”房凤又惨叫一声,偷听的山贼们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是自己的大王处于劣势,听他们激战良久,觉得没啥意思,就散了,又回去喝酒去了。

这房凤双手紧紧抱在解蠡背后,只能用牙去咬他的衣扣,解蠡拿下巴狠狠地戳她的头顶百会穴,某打不着你,拿下巴戳死你。可是他忘了,这头可比下巴硬,直磕地自己吃痛,人家扣子都快解完了。

房凤突然松手,这解蠡一直挣脱束缚,她突然松了力道,一下子用劲过猛,不光自己飞离了她,连衣服都被她给脱了下来。

只见她拎着他喜服嗅了嗅,一股汗味儿,不过自己喜欢这男人味儿!随手把喜服丢到苟状元身上盖着,继续和倔牛缠斗,老娘就不信了,还降服不了一头倔牛了。

孙老贼说过只要有人能在新婚之夜活下来,就是那命定之人,还有二更天便亮了。自己还有点小期待,他会是那个人吗?

倔牛趁她愣神的空档,破窗而出,房凤紧跟着也飞了出去,美牛儿你是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的~

第二日一早,婆婆们跑去新房叫新人起床吃早饭,却发现了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喜服,还以为是昨日那“新嫁娘”,没想到昨夜这么激烈嘛,都睡在了地上?一个个的还在捂嘴偷笑,等扯开喜服才发现这人竟是那苟状元,早已断气了!

这时,走进来一人,阴柔的很,脸苍白的吓人,不细看还以为是那太监呢,吩咐婆婆们将这人拖走扔到山下去。

“慢着!”鱼故纸经过一夜的昏迷,将将醒来,便来找倔牛,谁知道刚巧碰上他们要毁尸灭迹,不过,这死的怎么会是苟状元!

“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人感觉像是从阴间来的,站他身边都有一股寒意。

“某乃大理寺司直,这人官拜四品少卿,他死了可不是儿戏,怎可草草了事?还是说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这人也不回她,就打算拔剑杀了这个什么鬼司直。

“老三,本大王也想知道为何某的所有准夫婿都会死于非命!”这时房凤抱着头不能动弹的倔牛就进来了。鱼故纸怎么觉得这倔牛还有点娇羞的样子…

“不是说了!是你命里克夫。”

“某看未必。”这鱼故纸被老者打了一掌后,那余毒竟全清了,身体气色都好了起来,连说话都更有气势了。

“二当家没跟你一起回来吗?”房凤看只有他一个人,这二当家就喜欢凑热闹,按理说不该缺席了才对,他们本该昨日就回来的。

“谁知道上哪鬼混去了。”这被称为老三的阴里阴气的。

经房凤介绍,鱼故纸才知道这山寨里有三位当家的,老大房凤自不必说,老二是个秃头,脑袋亮的可以省灯油了,为人憨厚老实,善使锤,两个大锤子重千斤,挥起来能砸碎胸骨。武功不如三当家,却位在老三之上,那是因为一个赌约,三当家输给了二当家,还被人打伤了下ti,所以看起来阴阴森森的,对二当家怨气颇大,要不是有老大坐镇,估计早就手刃了二当家了。

“刚才听亲家之言,你还是大理寺的官儿咯?不如这个案子就交给你来查了,自打本大王到了成亲的年纪,这所有准夫婿均当夜必死,着实奇怪,不过,以前这些尸体已经寻不到了,你就从此案入手吧,定要给本大王一个交代。”房凤其实看起来非常凶悍跋扈,也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内疚的,还真的以为是自己命硬克夫所致。

不过还好这鱼故纸只称自己是大理寺司直,没有表露自己名讳。

某不是给你大当家交代,而是要给所有死者冤魂一个交代,鱼故纸心里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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