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担心自己出了纰漏,耽误了柏皓霖的计划,陆亚茗全然忘了柏皓霖再三告诫她一定要冷静,她几乎是忙不迭地走向那个房间,想去查看刑洪明有没有在里面,丝毫没有考虑到后果,更没有察觉此时在暗处,刑洪明和那名穿着黑色皮衣的男子正隐藏在一张暗紫色窗帘后方,紧盯着那房间的门,刑洪明阴冷地摇晃着杯中红酒的同时,将黑色皮衣男交给他的一个微型摄像机递还给他,并轻声吩咐道:
“盯紧点,查清楚是不是她安排的。”他说完快步另一边,跟一名认识的人寒喧着——这是为他举办的宴会,他不能提前离开。
“是。”黑色皮衣男将微型摄像机放在包里,视线并没有从陆亚茗身上挪开。
此人叫高云桥,他三十岁出头,个子高大,身材魁梧,紧实的皮衣将他的好身段显露无疑,他本是前国安署的调查员,嫌薪资不高就做了自由调查员——类似于私家侦探的工作,前不久受聘于刑洪明的竞选团队,对于侦查、反侦查的手法早就烂熟于心,出于职业敏感,他查看了宴会厅的各个角落,自然没有放过那个房间,也找到了陆亚茗藏在植物、壁灯等隐秘处的微型摄像机,并交给了刑洪明。
因为没有证据证明这些微型摄像机是陆亚茗所放,他将此事告知刑洪明后建议他用一招守株待兔,找到欲对他们不利的人。
而陆亚茗还混然不知他们的计划已经败露,正快步走向特意为刑洪明布置的隐秘房间。
五米、三米、……,高云桥冷静地看着陆亚茗迈向会将她致死的悬崖。
突然,一只手倏然抓住了陆亚茗的胳膊,令她全身一震,当她看清楚来人后,惊慌、恐惧之色瞬间消失殆尽:
“柏先生,你怎么……”她掩饰不住脸上的欣喜。
“录像机已经被刑洪明的人发现了。”柏皓霖一直坐在车里看着实时画面,自然也看到高云桥找到其中一个微型录像机并将其取走的影像,他当机立断马上上楼找陆亚茗,及时叫停了他们的计划。
“怎么会……”陆亚茗失望之极,不等她说下去,柏皓霖已经在人群中找到了藏在暗处的高云桥,发现他正紧紧地盯着他们,打断了她:
“刑洪明的人正看着我们,现在我跟你说话时,你要表现出不情愿。”在情急之下,柏皓霖目前只想到这个方法帮她消除刑洪明的怀疑。
“可是,我……”陆亚茗感受到他的温度传递到自己全身,顿时羞红了脸,更加手足无措起来。
柏皓霖粗鲁地拉着陆亚茗穿过人群快步走进那个隐秘的房间,在他转身关门时,看到刑洪明正看着他们这边,同时向高云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进查看。
只要有观众就好办了。柏皓霖长吸了口气,他知道这个临时搭建的舞台只有一次演出的机会,如果演砸了,陆亚茗性命堪忧,这是他绝不允许发生的事。
柏皓霖将陆亚茗推倒在离门不远的墙边,用强有力的双臂封住了她的去路,然后俯下身悄声在她耳边说:“我数完三声后,你用力把我推开,然后给我一耳光,再夺门离开,千万不要回头看。”
这是柏皓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故意做些不规矩的事,让他们暴露在摄像机下,引导刑洪明猜测他们并不知道这里有摄像机,否则不会这么做。
陆亚茗不笨,自然猜到了柏皓霖的打算,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看着他紧张地盯着门边,感受着他吐纳在自己脸上的温热气息:
“三……、二……”
“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陆亚茗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愫,她全然不顾柏皓霖略带惊讶的眼神,索性踮起脚尖,快速捧起他的脸颊,不顾一切地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