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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鬼(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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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所有人看来,发生在C村的三起惨案都已经完美解决。关义竹凭借推理还原了案件的原本面貌,也为此画上了句号。

虽然探案的过程可以用险象环生来形容,解案的过程又无比压抑。但当一切都结束后,就像是放了气的气球,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关义竹、夏辉军以及阿冰,三个人漫步在C村的街道上,虽然这里的景色并不好,但作为晚饭前的消遣还是不错的。

“案子是解决了,关侦探接下来是要回去了吧?”阿冰悠闲地托着后脑勺问。

“是啊,怎么?舍不得我?”

关义竹调皮地对阿冰做了个眼神。

“嘁~关侦探就是屑啦,没想到你是个这么不正经的人,我要粉转黑,不对,粉转乌漆嘛黑!”

“他只是脑回路和别人有点不一样而已,外带有时候非常厚脸皮。”夏辉军也在一旁调侃道。

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不过呢……”

阿冰在一阵大笑过后,又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脸上又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挺……怎么说,挺让人唏嘘的呢,因为憎恶,去蛊惑另一人憎恶报仇来完成自己的报仇,就像是俄罗斯套娃一样。”

夏辉军抓了抓头,说:“就像我前面说的,C村的人和丁元固然可恶,但胡康也的确是冲动残忍,一天不到的时间杀了三个人……不过我点不明白的是,胡康为什么要杀害龚天祥和他的儿子后,掳走他的老婆呢?”

“啊,这是因为……”

“等一下,让我先猜猜看。”关义竹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刚开口的阿冰,“是不是因为他耻辱与‘自己老婆被睡了’这件事,也要和龚天祥的来发生关系以此来‘扯平’?”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关侦探你连这个都推理出来了?”

阿冰瞬间又变回了关义竹的粉丝。

“在看到余稞当时的样子我就猜出七八分了,当然,这些东西光靠理性是推理不出的。”

“哈哈,阿冰你这下明白了吧,义竹的<感性推理>就是和别的侦探最大的不同之一。”

夏辉军自信满满地勾上了关义竹的肩膀。

“哎~”关义竹叹了一口气,“可怜丁娜了。C村迂腐迷信的思想一时半会还很难更正,这件事后,她肯定还会遭受更多的冷眼,另一边她还要照顾自己的奶奶、骗住她,这么多事想想就是天大的难题,挺为她忧心的。”

“没事,关侦探你把她带回家不就好了嘛!”

说着,阿冰的脸突然变成了不二家棒棒糖的招牌。

“哈?”关义竹愣住了神,没反应过来。

“呃啊啊啊,你说什么阿冰?!”

而反应过来的那个人却比较激动,他挥舞着拳头冲上前,露出可怕的眼神地盯着阿冰。

“怎、怎么了夏辉军?”

“你还问怎么了!丁娜是我看上的!啊不对,丁娜是看上我的!”

“……”

(这对侦探组合没一个正常的!)

阿冰嘴角抽搐地想到,但他还是要保持笑容。

“那个,阿冰,我不认识他,他谁啊?干嘛老跟在我身边?”

“关、义、竹!你还好意思说,你个家伙把我想干的事都干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夏辉军又像只野熊般凶恶地朝关义竹扑去,被后者闪过了,见势不妙赶紧溜走。但夏辉军明显不想放过他,抓牙舞爪地追了上去。

“啊呀慢点两位,关侦探你倒是被打一下啊。”

阿冰幸灾乐祸地跟在后面。

“别跑!!!”

“我不跑被你拍死吗!!!”

关义竹虽然自认为被莫名其妙地追着,但突然童心复苏的他却非常欢乐,还时不时会回头对夏辉军做鬼脸——直到,一座小山的全貌出现在他的眼帘。

(墓山……)

不知为何,好像是有股魔力般,让他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嘿嘿,跑不动了吧,那我……”

夏辉军还以为是关义竹认输了,但很快又发现,后者不太对劲,定在原地望着墓山的沉思表情似乎是又发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怎么了这是……”

后来居上的阿冰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墓山……丁元是从墓山坠下的……)

而另一边,关义竹再次进入<推理领域>,突然察觉到刚才看似被他完美解决的推理中却有个违和的地方。

他想象出了丁元从悬崖上落下的场景,又回想起了自己两次爬上墓山的情形……

“——啊!”

而就在这时,他如惊醒般突然叫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有点惊恐。

“怎么了?”

“老夏……我们爬过两次墓山对吧?”

“是啊,可累了呢,差点皮蜕掉一层。”夏辉军摇了摇手臂说。

“那就问题很大了……”关义竹望着墓山,心情紧张地开始喘气,“爬一次需要那么大的体力,那丁元爬上去的理由是什么呢……?”

在关义竹的推理中,如果依序做列出一个时间轴,那顺序应该是从“丁元坠崖”开始,然后发生的一系列悲剧惨案。

相信用不着多久,范警官他们就能搜到命案现场的那双大码鞋子,被害人余稞也会慢慢恢复精神状态,把亲眼所见到的那场噩梦叙述——这下人证物证俱在,案件不可能再有反转。

——只是!

在墓山脚下驻足的关义竹突然一下意识到,虽然自己已经拉出了第二和第三起案件完整的绯红线,但这还不是全部,因为在这之前——在“丁元坠崖”前的这块线段还完全藏匿于阴影之中。

也就是说,最初的那件案子,现在还没有解决!

“啊~哈~你不是说了是‘意外’了吗?”

夏辉军打了个哈欠反问道。

“不不不。”

关义竹把手托在下巴上,边思索边摇着头说:

“事件从一开始就很像是意外,可是因为尸体脸部的‘猎奇’,我们认为这是一起谋杀案;而当明白做这件事的人是胡康,我们又下意识地以为这真的只是一起意外。”

“所以,这有什么问题?”阿冰不解。

“问题大了,因为回到最初的那个——丁元为什么要大半夜上山?”

“你不是说了:是等人的时候闲来无事上山逛逛吗?”夏辉军不以为然。

关义竹投出呆毛白了他一眼。阿冰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用三只“眼睛”鄙视人。

“我那是为了抛砖引玉,先随口说的一种可能。细细想来,如果要把‘坠崖是意外’这点来推敲,存在着蛮多疑点:

“首先,既然在等人,只身跑去爬山就很不合理,你可以吃块饼干或者做几个俯卧撑还说得过去。其次,丁元是从高崖上坠落的,所以在这之前他要先爬上去!墓山的空气很不好,到了晚上就更不好。我和老夏这样体力充沛的大学生都爬得气喘吁吁,更不要说像丁元这种了。所以我认为,没有不得已的理由,丁元绝对不会在大半夜去爬墓山。”

““……””

关义竹有理有据的发言让夏辉军和阿冰也跟着低头沉思了起来。很快,他们也逐渐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所以……关侦探你认为,丁元也是被人谋害的?”阿冰试探性地问。

关义竹先是沉默了一下,转身墓山的方向,抬起头似看非看地眺望。

“……恐怕是的,有人引诱或胁迫丁元爬到山顶,然后把他从上面推了下来。”

“那到底是——”

“まる、たけ、えびす、に、おし、おいけ……”

就在阿冰追问到一半的时候,关义竹的手机却突然响起了《丸竹夷》的来电铃声,毫无征兆。

“嗨~~小呆呆~~是我哟~~”

一上来就是辨识度极高的打招呼方式,想让别人认不出她都非常难。

“啊,是邓糖娇同学……”

“要叫娇娇哦~”

电话那头的邓糖娇依旧是活力十足地贯彻她的人设。

“所以,有什么事吗?如果是要我汇报工作情况麻烦等我回来后再说吧。”

虽然邓糖娇热情似火,但此刻深陷案谜的关义竹只想快点把这通看来会很麻烦的电话挂掉。

“诶~说得好冷漠哦~作为好朋友关心下‘失踪’了两天同班同学有没有被狼叼走难道有问题咩?”

关义竹塌下了两边的眉毛。

“被狼叼走……你到底在我走后脑补了些什么画面?”

“就是——”

听到两人谈话的夏辉军看上去便没安好心地走了上来,关义竹根本不抱希望他的嘴边能从下句话里吐出象牙。

“他会被狼叼走?他把狼叼走还差不多!毕竟‘七等是恐怖分子’。”

——

(果然啊,我怎么就把这双手给控制住了呢!)

关义竹懊悔地想拍脑门。

“——咦?这好像是夏辉军同学的声音吗?小呆呆你们该不会是在一起吧?”

而另一边,邓糖娇的头上却突然问号连连。她似乎有些诧异夏辉军的出现,在问完关义竹后嘴里还像是有口癖地在不停重复着“不会吧不会吧”。

关义竹也被她弄得有些迷糊了。

“什么情况?我和老夏可是‘黄金搭档’啊,再说了,当时这个死胖子说要陪我去的时候邓——娇娇你也不是在场吗?”

“……”

关义竹的反问让邓糖娇先是一愣,过了会又情不自禁地一声沧桑轻叹。

关义竹差点以为这是个觉得自己孩子不争气的年轻太太。

“笨呐~~~”

然后,“在沉默中爆发”。能听到能从电话里传出“梆梆挷”捶桌子的声响。

“哈?”

把手机放在耳边的关义竹满脸疑惑,干脆脑袋一歪把呆毛弯成了问号。

自己好像惹邓糖娇着急了?问题是,到底是为什么?

而另一边,把脸“Piqiu、Piqiu”鼓起的邓糖娇愣目地看着前方,好像那里就站着那个不争气的傻孩子。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娇娇大鲨鱼’要咬人啦!亏人家在你出发前那么暗示你,还特地说了‘会瞒着易钏雨的啦~’,而小呆呆你居然真的只是傻乎乎去当个侦探?气死我啦~~”

把关义竹一顿数落后,邓糖娇似乎是稍许冷静了一会;但紧接着画风又急转直下,电话里断断续续传出了梨花怜人的哽咽腔:

“呜呜呜~真的是太让人操心了,我们家小义竹到现在还没有开窍,妈妈我真的很伤心啊~”

(这家伙完全是个演戏狂吧?还有不要给我乱认家人啊!)

关义竹心中的Q版小义竹大声吐槽道。

“那个,娇娇……”

“叫妈妈。”

“你这便宜占得也太大了点吧!”

“窸~~~你在我眼里就是个需要疼爱的宝宝嘛~算了算了,这次先这样,等你回来后妈妈再好好教育你

“……”

先是被整了一出云里雾里,现在又被当成小Baby要被强行“抱在怀里”,关键是想生气反而还会笑出来。此时此刻关义竹只能望着天空发呆,哭诉一句“我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邓糖娇同学啊,也只有你,要是老夏和我这么油腔滑调,他人早已经在黄浦江里当浮标了。”

“怎么又扯到我?今天我已经躺了两次枪了!”

夏辉军不满地举起双手抗议。

关义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摇了几圈眼珠,然后又对邓糖娇说:

“再说了,老夏那么多天没来上课,想想也知道他是和我在一起。”

“诶~~我还以为是小呆呆你在半路上把人暗杀后抛河里了呢~”

“你不要用这么失望的语气讲出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好吗,你是狂三吗!”

关义竹突然感觉到,这个女人要比想象中危险。

“啾啾,真是的,一点都不懂人家的用心良苦。”邓糖娇委屈巴巴地嘟起了小嘴,“我还特地告诉娜娜‘我派了个除了人有点傻,其余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生来保护你’,结果你还是把夏辉军同学一起带去了……”

“——你们两个,不会又在说我坏话吧?”

未听清楚两人谈话的夏辉军以为又在拿他开涮。变身“丧尸卡比兽”。

“哈哈,他已经开始‘被害妄想症’了。”

许久未说话的阿冰笑着说道。

“受不了你。”关义竹举着手机,一脸嫌弃地看着夏辉军“人家说的是——‘她告诉丁娜只有我一个人来C村’,明白吗?你本来是不出现在这次名单里的……的……的……呃?”

就在关义竹咬文嚼字向夏辉军解释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毫无征兆地一下子愣住了,好似原本潺潺流动的溪水在突然间时间静止。

“嘿嘿、嘿嘿。”

夏辉军在关义竹面前摇了摇手打算引起他的注意,但并没有效果。

“关侦探你没事吧,那也太不幸了。”

同样,阿冰的嘲讽攻击也不奏效。不过阿冰本身就是要嘲讽他的。

“喂,小呆呆?你在吗?もしもし~~”

邓糖娇也正纳闷怎么一下子没声音了,好奇地在电话的另一头询问。关义竹就像是中了幻术般,从另一个精神次元中走不出来。

“那个,娇娇……”

过了许久,关义竹这才开口嗫嚅。

“嗯,你在啊?”

“我问你,你是真的和丁娜说了‘只有我一人去C村’吗?”

“是的哟~所以你明白了一个‘为人母’的悲伤心情了吧……”

“谢谢你了娇娇,我,可能真的要让你失望了……希望是我想得太多。那我先挂了,回见。”

“哈,你到底——”

邓糖娇刚想问清楚,但关义竹已经把电话挂了。

“真是的,多注意下身边的人啊,再这样下去怎么办哟?”

她“唉~~”地一下,苦恼地扶住了额头;不过,在桌上无精打采地趴了一会后,想到某件事情的她旋即又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还心情愉悦地甩了两下腿:

“不过呢~我可是准备了超多惊喜哦~呀~~娇娇我真是个称职的‘妈妈’!”

“——不会吧,怎么样想都太夸张了啊……”

而另一边,挂下电话后的关义竹依旧是思想和精神半游离,偶尔会自言自语出几句让旁人听不懂的话。

“你怎么了傻子?是不是快找到某样东西了啊?”

还是作为老搭档的夏辉军了解他,很快明白了后者现在的状态代表什么。

“……动机,对,缺少动机!”

关义竹兴奋地喊了出来,把身边吓了阿冰一大跳。

“乖乖~你想吓死我啊关侦探!”

“老夏!”关义竹回头喊住了夏辉军,“你知道现在丁娜在哪里吗?”

“大概在家里吧,之前抓胡康的时候你不是让她不要上山吗?”

“阿冰!”

“咋了?”

“帮我做件事!”

“哦、哦……”

面对变回最初认识的那个雷厉风行的关义竹,阿冰突然有些不适应了。

“帮我假借D镇警署的名义,把丁娜约出来,然后假模假样地问点话。理由随便你编,问话的内容你也自由发挥,总之你的目的是想尽一切办法拖住她不让她回家。”

“哈?”

阿冰想不出这么做的理由。

“反正你照做就是了,之后再和你慢慢解释。”

“好吧,大概要我拖住多少时间?”

“越久越好,最好让她在那里过夜。”

“那我怕是要她抄《新华字典》了……”

“尽可能吧,记得在她要回家前发讯息给老夏。”

关义竹说完后,抹了下脸,旋即露出的是一对锐利无比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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