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卢斯伯爵,弥娜,梅丽莎对绮娜,格蕾,席培尔三个孩子的冒失行为进行了简单的指责。
“可是,”绮娜大大的睁着猩红色的眼睛,同样带有指责的对法卢斯伯爵说道:“爸爸你怎么从没说过城堡下面有那么一个关着怪物的可怕地方?所以这都是爸爸你的错!”
“我不是一直都警告你不要靠近那里吗?”
“那只是警告,你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那扇门后是一个那么大的地牢,更没有告诉我那地牢里会有那么的可怕的东西!如果你告诉我了,我就一定会离那里远远的,肯定不会进去,所以这就是爸爸你的错!全部都是你的错!”
法卢斯伯爵和绮娜这对父女开始争吵。
黑帮头目布鲁德在稍远处默默心疼他那几个被鬼怪撕碎的手下。
而在另一边,弥娜在法卢斯伯爵的面前表演的责备了格蕾几句,然后便全是关心与关爱的带着她到另一边吃起了刚做好的点心,称赞她当时的勇敢表现。不过也还是带有些许批评的说:“格蕾你还是应该再聪明一点,不是要你如何聪明的解决掉危险,而是你应该提前看到危险,与它保持距离。不要别人要你去哪你就去哪。要懂得拒绝,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可那是公主的要求啊,随便拒绝不好吧。”
“公主?”弥娜在格蕾耳边语气有些不以为然的说,“伯爵的女儿才不是公主,这只是大家对她表示客气的称呼而已。如果她算是公主的话,那妈妈小时候可也算是个公主,虽然没有城堡,但也差不多。”
格蕾看了一会弥娜,妆容精致的面庞和与之相匹配的笑容,这样的弥娜很漂亮,但格蕾在意的并不是这样的漂亮。
“怎么了?”
“没什么。”格蕾摇摇头,微笑说,“我觉得妈妈你变了,变得像个坏坏的贵族小姐。”
“是吗?好好想想,妈妈我像你这么大时候真的就是个坏坏的贵族小姐呢。不过并不是什么坏啦,那时大家对我的认知更多的是冷漠,因为我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跟人说话,但那其实也不是什么冷漠,妈妈我只单纯的,懒于与人交流啦。”
格蕾与弥娜心情愉悦的享用着点心,也没有忘了小狼葡萄,在那种情境下葡萄仍保持着理智,敢于对那个可怕的家伙叫上两声,这样便已经足够证明了这个小家伙的胆量。
格蕾在别墅柔软的地毯上抱着葡萄,让别墅里的侍从给它切了一大块酱牛肉,葡萄饱餐一顿,接着便仿佛中枪一般,趴在地上,呼噜呼噜的睡着了。
格蕾轻轻摸着葡萄鼓起的肚子说:“其实还是个吃饱了就睡的傻孩子嘛。”
绮娜和法卢斯伯爵的争吵还在继续,并且相当热烈。
因为觉得这对父女已经好几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就算是争吵也可以算作是父女间的交流,王若逸没有打扰她们,她想到自己以前在新罗马的时候,基本就是这样一直和父母亲友交流的。
王若逸跟弥娜和格蕾一起吃了一会点心,听格蕾有些炫耀的讲述她当时表现的是多么的勇敢。
王若逸摸摸格雷的脑袋,给予她想要的夸奖,然后半躺着坐沙发般宽大的椅子上,又翻开了那本这几天她一直在看的书。
那是一本用红皮包裹着的,厚厚的大书。是布鲁德不知道从哪里收集来的,布鲁德不是一个爱看书的人,他收集书籍只是为了填满别墅中几个巨大的书架,仅仅是为了妆点门面,连附庸风雅都算不上。
这本书红色的书皮上没有写明书名,布鲁德也不知这本书什么,他一直把这本书放在书架上,从未翻阅,时间到了今天,已经连这本书是从哪里来的都忘记了。
这本红皮书的内容有点像是圣经,用既不神话又不历史的形式讲述了这世界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这样的内容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但对于这个世界而言,王若逸觉得这本书中真实的部分可比地球上的圣经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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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馆里,梅丽莎表现的很像弥娜,先是责备席培尔一番,然后关心又关爱的给他做了些好吃的,一边让袁明绘好好查看他在经历过那种事之后的心里状况,一边以家长的语气也告诫他:“以后要小心一点,聪明一点,不要去那种一看就很危险的地方,就算是公主要你去也是一样。再说那可不是什么公主,大家这么叫她只是表示礼貌而已。”
“嗯。”席培尔低着头回应道。
席培尔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失落,这既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事感到愧疚,也不是因为在地牢中被那个可怕的家伙给吓傻了,而是在对自己当时的表现感到惭愧——作为一个男孩自己当时居然什么都没有做到,只是用幼稚的行为将自己在她们面前更加表现成了一个满是孩子的孩子。
席培尔叹了口气,心里说,这真是太丢脸了。
“地牢里的鬼怪,先是透明的,一下子就能把人给撕碎,把你们困在黑暗中,然后又像摆弄人偶一样把黑帮的尸体拼成了一个怪物,再然后是那个叫格蕾的小女孩用一根发簪让你们从那里逃了出来。嗯——”
城市卫兵的队长莱德手扶腰间长剑的剑柄,有些怀疑的看着席培尔。
“小子,你真的确定吗?我想这有没有可能是,你当时太害怕了,所以看错了。”
“看错了,我们三个都看错了?”
“地牢是个可怕的地方,而你们只是三个孩子,在那种情况下你们三个都看错了,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席培尔摇摇头,动作缓慢,却很决绝,“不是的。我们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错,我说的就是事实,事实就是这样。你应该相信我。”
“别怀疑了莱德。”梅丽莎不满的说,“你怎么说也是这城市的卫兵队长,难道连一个小孩子说没说谎这种事都看不出来吗?”
“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莱德连忙对席培尔解释,“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没有怀疑你。我想的是,如果那真像你们几个孩子说的那样,那么那个家伙可就太厉害了,这么厉害的家伙我们要怎么对付呢?对了,那家伙现在还在城堡的地牢里吗?会不会已经从里面跑出来了?然后变成了第二个杀人的幽灵?”
席培尔叹了口气,沮丧的说,“我们把那鬼怪从啊地牢里放了出来,我们惹了大祸,对不起。”
梅丽莎用拳头捅了捅莱德的肩膀,“莱德你够了。”
莱德于是摆摆手,对席培尔说:“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从我的角度担心这件事。毕竟我是负责这城市的安全的。”
席培尔嗯了一声,转头看向旁边的袁明绘。
“你为什么只是看着?说句话好吗?告诉我,我们遇到的只是啊一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让我安心一点可以吗?”
“啊?”原明绘呆呆的样子,像是刚刚回过神。
梅丽莎也对袁明绘说:“别沉着了,你该说句话了。”
“是啊,”莱德也问,“你知道地牢里的那个东西吗?那是什么?该怎么对付它?”
这时博纳铎教士和小教士也来到了这里,他就是为了这件事直奔袁明绘而来的,“你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是吗?”
袁明绘点点头,博纳铎随即问道:“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这个……”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袁明绘不喜欢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很不舒服。他低下头,想了想,然后对大家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对此都表现出深深的怀疑。
“不知道。”袁明绘诚实的说,“我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所以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它。是真的,我一直都不擅长对付鬼怪,何况还是这个世界的鬼怪。”
博纳铎教士眯起眼睛,“真的?”
“我不擅长对付鬼怪,而且那家伙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也是会感到害怕的。真的,相信我,你们都知道,我从不说谎的。”
“那,那该怎么办?”
“它从地牢里跑出来了吗?”
“不知道,如果它跑出来了呢?”
“如果那家伙不是普通的怪物,而是幽灵那样的鬼怪的话——博纳铎教士,理论上,您才应该是这里最懂得怎么对付鬼怪的人吧?”
“的确。”博纳铎教士态度认真的点了点头,“处理这种事也理应是我身为教士的责任,我应该先过去看看,如果我处理不了,再想别的办法。”
“您别开玩笑了。”梅丽莎也是态度认真的说,“您要去对它念圣经还是洒圣水?这种事可太危险了,您可能还什么都来不及做,那家伙就已经扑过来跟那几个黑帮一样把您给撕碎了。”
“是啊,”席培尔,莱德,还有年轻的小教士都说,“这件事您处理不了的。”
袁明绘笑了笑,“博纳铎教士您不要在意,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
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在了袁明绘身上。
席培尔问:“你不是解决过那个幽灵吗?为什么这次就不行了?”
“因为——因为这不一样,而且我已经说过了,那并不是真正的幽灵,我也并没有解决掉它。”
“所以你真的没有办法?”
“嗯。不仅是没有办法,我也跟你们一样害怕鬼怪。”
“那——”席培尔问,“那位狄奥法诺姐姐呢?她好像比你还厉害吧?”
“狄奥法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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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德的别墅里,绮娜和法卢斯伯爵终于结束了无聊又没有意义的争吵。把话题移到了更有意义的,如何处理城堡地牢里的鬼怪这件事上。因此她们的注意力便理所当然的集中在了王若逸的身上。
别看我。王若逸想,我这段时间做的事已经够多了,我现在正在给自己放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