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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大雨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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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似乎回归到了平静,从上次闹剧以来,高山再也没向小林出过手,当然,两人在学校也再没有任何的交集。高山回到学校后,好几天也没有说过话,就连他的伙伴也不敢主动去找他。凉介想起高山的父母,想起高山面对他们时的恐惧,便也知道大概率发生了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使他得整个家族向小林这种普通的人家道歉,这不仅仅关涉于两个孩子之间得矛盾,更是阶层的矛盾。想必高山的父母也觉得蒙羞吧。

凉介倒是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他握住了小林主动伸出的双手,需求与被需求的感受在他的内心不断剧增。小林是一如以往的笑容,这次,换做是凉介握住他的手了。原来,这就是朋友呀。他的心里暗想着,嘴角是藏不住的喜悦。他们会一起放学回家,会去街边的小店享受美食,小林会帮凉介补功课,凉介则会向小林讲起自己最爱的漫画故事,小林的记忆力超乎常人,能够一分钟将近记下十个电话号码,凉介常常拿杂货店会员的电话簿来捉弄小林。他们会躺在草坪上,看着满天星,小林会哭,不过现在是充满感激与喜悦之情地哭,生活终于回归了平静,他是如此地感叹道。

又是一场暴雨。

第二天,小林没来上学。“或许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

三天后,和也宣布小林转学的消息。“……”

小王子是那样一种人,即使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也会让他敏感,何况他又那么重视这朵花,他觉得好烦恼,对花儿产生了疑虑,她的谎话太容易揭穿,又有娇滴滴的虚荣心。

于是小王子要离开这个星球了,走的时候他很忧伤,以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当他最后一次给花儿浇水,要用玻璃罩子给她罩起来时,竟要流眼泪了。

“再见吧。”他说。

花儿没回答。

“再见吧。”他又说了一遍。

花儿咳嗽起来,当然她没有感冒。

她说:“我以前怎么那么傻呢?请你原谅我吧,我希望你能快乐。我要告诉你,我爱你。这一点你一直不知道。这都是我的过错造成的。现在都不重要了。好了,我只能祝你幸福。我再也用不着玻璃罩子了。”

“可要是风来了……”

“不要紧。我是一朵花嘛。”

“要是有虫子和野兽呢?”

“毛毛虫变蝴蝶也是很美的。野兽嘛,我不怕他们,因为我也有爪子。”

她露出茎上的四个小刺给王子看,她的神态那么天真可爱。

“别那么愁眉苦脸的,让人心里难受。既然决定要走,那就快点走吧。”

花儿不愿意让小王子看到自己流泪,这是一朵多么自尊的花儿。

——《小王子》

小王子和玫瑰花的结局是分离的。

在和也宣布小林转学后的消息后,下面立即开始议论起来,和也斥喝着大家安静下来。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凉介坐在原地,迷茫困惑。惊讶,疑惑,悲伤,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他想冲出教室,他想冲进这场暴雨,他想站在他的面前,“发生什么事了”,他只想问问这一句。

小林转学的消息在班上议论开来,眼光都聚集在高山身上。

“不会是高山搞得鬼吧,性格高傲的他上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道歉,心里肯定过意不去吧。”

“对对对,我也觉得是这样,那天你们看到高山的父母来没……”

“……”

高山倒是对这些议论满不在乎,他跟他的伙伴们又重归于好,回到以前的圈子生活。只不过凉介会感受到高山偶尔会盯着他。凉介内心的困惑和不安,让他烦躁了一天,放学后他找到了和也老师,或许和也老师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和也老师?”这是凉介第一次主动喊老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哦?凉介同学啊,有什么事吗?”和也已经半只脚踏出了校门,应该是回家的样子。

“那个,我想知道小林为什么要转学,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拜托了,老师!”凉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用最恭敬的语气说着。

和也欣慰地笑了笑:“附近有个公园,走吧。”

和也将公文包放在椅子的旁边,自己和凉介坐了下来,暴雨过后,空气弥漫着泥土的腥味。

“小林他说凉介你是个好孩子哦,在老师看了,你也是哦!”和也的态度与学校暴躁的他完全不一样。

“小林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凉介的内心有种不安。

“他住院了,因为车祸意外。”和也也有些失落,“而且事情不止这么简单,他们家似乎遇到了某些麻烦。”

“小林的家住在比较偏的街道,那里的治安环境比较差,所以监控设施和安保措施都是稀缺的。那是晚上九点钟,小林的妈妈托小林去街道上的超市买一些生活用品,但是直到十一点,小林都没有回家。小林的父母有些担心,便出门寻找,后来,在街道的水沟里找到了小林,他满身是血,小林的父母将小林送往医院后,小林家的房子又燃了起来,但小林家并没有什么易燃物,小林的妈妈也清楚地记得走之前将家里的煤气和电器设施都关好了的。小林经过急救后,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腿和手遭受了骨折,需要很长的时间恢复。小林醒来后,他说的是自己遭遇了车祸。当时他从商店出来后,沿着街道走,看见身后的光线越来越近,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就看见一辆摩托车直冲他而来,将他撞倒在地,那人还折返回来,将他一脚踢进了街道旁的水沟里,小林不记得辆摩托的车牌,只记得那辆摩托是红色的,其它的什么也不知道,包括那个人的穿着特征。又因为街道没有监控,警方也很难调查。不过警方从小林家的现场是提取到了汽油是助燃剂。警方就把小林的事故和燃烧事故联系在了一起,纠纷成了警方调查的线索。但在这此之前,小林他说出了更重要的线索。小林家的狗在一周前被毒杀了,并且狗的嘴里还叼着一个纸条,上面写的‘滚’字,但小林的父母只是认为是街道上的人干的,因为这个偏远的街道生活着形形色色的人,有混黑道的也是很普通的。于是他们家也没有把这件事引起重视,现在看来,这三件事是有一定联系的。我也去看望过小林,我觉得他们家不像是与其他人有深仇大恨的家庭,小林的父母也是比较朴素亲切的,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小林的父母决定搬家转学也是那时我去看望时决定的,小林的父母觉得再待在神川县,可能会遇到更大的麻烦,我觉得搬家这样对他们也好吧,唉,可怜的孩子……”和也不知觉地拿出了烟来抽,内心也是不安。

凉介坐在一旁,头低着,一言不发。直到和也快抽完一根烟时,他才抬起头来,“不可能的。小林他能够瞬间记住十几个电话号码,怎么可能不会记得车牌号,小林他怎么会不记得一丁点儿特征,不可能。”他望向和也,那表情是一脸的迷茫。

和也看见凉介突然这样的表情,认为突然讲这么多事情好像对凉介也不太好,是不是刺激到了凉介,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这孩子在说什么。只有安抚着凉介:“好了好了,小林也没什么大碍,对了,小林还问着你在学校还好吗?他下周就要转院到其他地方去了,要不这个周末,你去看望看望他吧,地址呐,在这里。”和也从公文包掏出一张纸和笔写下了地址,递给了凉介,“那,凉介同学,老师我就先走了,再见。”

“老师,再见。”凉介本能的回应,接过了那张纸条,但脑子里都却是不可思议。

小林他呀,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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