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第一现场找到了吗?”
科恩暂时放下了对报案人是奥托这件事的追究,把调查重心放在了案件上。
“嗯,请跟我来。”
警员把他们领到了守林人小屋前。
“里面就是真正的案发现场。”
科恩把门推开了,走了进去,艾瑞丝也紧随其后。
屋子里与奥托在当晚看到的情形一样,没有一点凌乱的现象。桌上依旧摆放着半瓶酒,以及两个酒杯。
科恩用带着手套的双手小心地捧起了酒瓶,看了一阵后又放下,转而观察另外两个酒杯。
“死者体内的酒精很可能就来自于这瓶酒,”科恩下了结论,“那两个酒杯你们化验过了吗?”
“当然,酒较少的那个杯子里检测到了死者的唾液,装的较满的那个没有发现任何发现。”
也就是说,守林人曾用其中一个杯子喝过酒,而另一个杯子却没有人喝过。
艾瑞丝若有所思地分析道:“难道凶手曾经跟守林人一起在这里喝过酒?只是凶手害怕留下线索,所以没有动杯中的酒。”
“非常合理的推断。”科恩夸赞了一句,转而再次询问起了警员,“既然你们说这里是案发第一现场,一定是在这里发现了凶器吧。”
“瞒不过你,凶器就在这里。”
警员说着,就从证物袋中拿出了一个塑料包,里面装着一根细绳。
“在守林人小屋的柜子中发现的,经过化验对比,纹理粗细与死者颈部的勒痕一致。而且,在这根绳子上还发现了死者的皮肤组织,可以确定这就是凶器。”
艾瑞丝好奇地打量着这跟细绳,看起来是尼龙制的,虽然细但很结实的样子,用来勒死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副会长。”
“诶?”艾瑞丝差点没反应过来科恩是在叫她——毕竟很少有人会这样称呼自己。
“你觉得凶手有什么特征。”科恩刻意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艾瑞丝。
“这个...能将死者勒死的话...”艾瑞丝一点一点把脑子里的想法挤了出来,“应该是个很强壮的人呢。这个房间里不是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吗?应该是在很短时间内就将死者勒死了,我觉得女性的力气是做不到的,凶手大概是个强壮的男性。”
呼呼,终于一口气说出来了。艾瑞丝觉得这段设想没什么问题,就算是奥托过来也只会得出这种结论吧。
然而,一丝笑意却掠了科恩的脸上,那并非是肯定的笑,而是一种带有轻蔑的笑。
“不,凶手不一定是强壮的男性。”
不会吧,难道自己说错了?可是勒死一个人且不让死者留下反抗的痕迹,这种事没有很大的力气是做不来的吧。
科恩看穿了艾瑞丝的心思:“勒死一个人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这一次的情况很特殊。死者是一个瘦弱的老人,而且在死前还饮用过酒。请问,勒死一个喝过酒的老人很难吗?大概就像是折断一根芦苇一样简单吧。”
对啊!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些细节呢?
艾瑞丝暗暗地为自己的愚钝叹着气。
“当然,虽然勒死老人很简单,但是后面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来的。凶手需要将受害者的尸体带出这个屋子,然后吊在树上。要完成这些,凶手至少需要能够举起老人的尸体的力气。警官,死者的体重信息能给我吗?”
“45公斤。”
“能够举起45公斤的死者并把他吊在树上,一般来说凶手本身的体重要超过45公斤。而高度方面,要将1米62的老人举起够到2米以上的绳扣,凶手的身高也不能过矮,至少要在1米6以上。综合来看,凶手的特征应该是,体重45公斤以上,身高1米6以上的成年人,符合这条件的可能是强壮的男性,也有可能是普通的成年男性或是较强壮的成年女性。”
艾瑞丝听得一愣一愣的,一套又一套的分析完全让她插不上嘴。
“对了,你们检查过屋外的痕迹了没,应该能发现拖动尸体的痕迹,因为这里,”科恩指了指屋内的情况,“没有任何可以运送尸体的工具。”
“嗯,有的。确实发现了不是很明显的拖痕,一直延伸到发现尸体处。”
科恩又一次说中了。
“脚印呢?”科恩继续追问。
“没有,因为树林的土壤比较坚硬,无法留下脚印。”
“看来调查也到此为止了,”科恩看起来有些意犹未尽,尽管他已经做出了非常多的推理了,“现在我们来说说报案人的口供吧,那个奥托·尼可罗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刚才还在迷茫的艾瑞丝,这一刻起却竖起了耳朵,有关奥托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
另一边,关于希尔维特伯爵家的调查才刚刚开始。
奥托领着威廉准时来到了门前,然而出现在门口的并不是温蒂本人。
脸上略带愠色的赫尔曼,一直在等着他们。
“上次事情我就不追究了。这是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你们再把温蒂弄哭了,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看得出温蒂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
看着眼前这个性格直率的男子,奥托心里是一百个不爽。
“威胁我?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啊!”
奥托在心里暗暗叫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