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把你的大学生活简述得过于功利主义，不，这个时候功效主义可能更符合这时候的语境。”
然而面前的两个女人完全没有打算听我说话的打算。
可以说是她们是完全忽视面前的，称为“我”的男人了。
“总而言之，忽视这些形而上的咬文嚼字文化自尊心游戏，作为学长，作为接受了你恩惠的我，也自然不是如同守财奴一样死守着知识宝库的我，很愿意分享我的校园经验为你之后没有save and load的重要事件做出最明确的攻略指导。”
还是没有理睬我。
“唔嗯，真好吃！”
“怎么样学姐，为了做成这样我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哦。”
“诶，是吗？我之前做出来的就感觉怪怪的，黑漆漆的。”
不不不，那就是烤焦了吧。
说着，小羊又从盘中挑出一小块曲奇放到嘴中。
我敢说，她现在心中想的话绝对是“吃这最后一块”。
不过，无视归无视，但看到两人感情如此之好，再考虑到两人性格都不是擅长社交的塑料姐妹花，我一时间竟然会觉得能静静看着她俩也不错。
这是什么？百合现场吗？
不过我不记得给自己添加这种属性啊？
“学长不说了？”
学妹没好气地看了过来。
那自然不行，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也许我之后的经验总结可能涉嫌抄袭某青春点数系统，但还请各位放心，我接下来的理论，是我基于我们日常生活区别于某岛国的红色理论指导改造版。”
“学长，我仿佛可以预见你会上十一月枪毙名单……”
“到时候只要戴上黑框眼镜就不会有事的。”嗯，感觉时间又减少了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为我的这套经验理论命名为……”
“你做得这么好吃，就连我也想去做做看了。”
“好啊好啊，学姐一起来吧，我们做的时候一起随便聊聊天，跟着音乐唱唱歌可开心了！”
这是什么铁则吗？只要我说话存在感就会自动蒸发？
还是说这是新型诅咒吗？用来封杀脱口秀演员的诅咒吗？迫使他们为了生计只能到国外贩卖那些“让人舒服”的药吗？
“可我之前没怎么做过……”
“没事的，我也是前几天刚刚学的！而且小夏学长教得很仔细而且很耐心……”说着，这个暴力贪吃女偷偷朝我这边瞄了一眼，“悠悠学姐也肯定马上就会学会的。”
“我为这套理论命名为‘礼物点数计算法’！”
“那我们下次一起做吧！”
“好啊……诶，等等，学姐为什么是下次啊，难道今天不行吗？”
“这个……”说着小羊看向了我。
“你们总算是注意到我了吗？太好了！”我随即转向学妹那边说道，“所谓这个计算法，实际上是根据礼物的贵重程度来计算节日收到的礼物总数的价值总量计算方法。”
“学长你个文科渣渣好意思在理科……”
“无关文理，总之你看啊，学妹，之后的节日我想想……对了，万圣节！万圣节你往往会希望收到什么礼物？”
“西冷牛排套餐。”
“请把你的欲望掺杂一些少女独有的浪漫好吗！”
“不过那边的广场新开了一家牛排店，下次一起去吧悠悠学姐。”
“诶！啊，吃肉吗……”
话说少女不是用香料和美好的东西做成的吗？怎么此刻我只感觉到了迎面扑来的黑胡椒酱料味……
“你再想想，我愚蠢的学妹，万圣节有什么庆祝方式吗？”
“疯子你一定是去XXX wiki看日服活动内容？”
“小羊你不要把种死宅一样的生活方式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好吗？正常人是完全听不懂这个梗的！”
微妙的绿卡辅助吗？等到国服出了不知道有没有钱抽呢。
“总而言之，我想表达的观点是，你们用脖子上的玩意儿想一想，就像端午节吃粽子，万圣节相关的食物是什么呢？”
“我想吃暖暖的寿喜锅。”
“是糖！是糖！别给我把你们的口味混杂进我正常人的思维里！”
还有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肉啊！
我的吐槽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学妹一边看我抱头懊恼的样子一边小声嘟囔着“难道学长是川味火锅派？”之类的话，而小羊则偷偷看向了学妹的腹部……怎么样，气不气，人家哪怕吃肉也还是瘦哦。
“回归正题……”
“话说这种东西学长你放在心里就好了说出来中二得很。”
“……”冷静一下，不要忘记自己说这些话的“目的”，“学妹，你不想自己的大学生活过得犹如蔷薇盛放一样烂漫吗？”
“那个，和学长接触得太多我都放弃这样的愿望了。”
“你不想自己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吗？”
“哇，大家来看啊死宅在教别人如何生活呢。”
嗯，很好，我全当你们做肯定答复了。
“那么，记住吧，学妹！大学生活中，节日收到的礼物，无论什么节日，无论什么礼物，都能够作为判定那个人在大学交际圈的影响力！而你知道吗？人际交往越成功！那你距离现充的距离也就越近……不对，这就是你的现充度的计算方法啊！天啊，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获得世界级数学奖的资格啊！”
“……”
冷漠，完全的冷漠。
难道是这个笑话让场面完全冰封住了？
小羊也在一旁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仿佛就在说“我是傻了才会相信你把。”
“所以学长说完了吗？”
等等，连一点吐槽都没有吗？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都听见了哦。”说着学妹指了指一边的墙，“虽然看上去是墙，但实际上这里是厨房的第二个门哦。”
“……”本来打算说一些可有可无的话转移话题，却想不到还是没有任何效果，“所以说……”
“嗯，没错哦，我刚刚就在这扇门旁边的水池洗手。”表现出一副得到重要情报的样子，学妹骄傲得挺起了胸膛，“我可是听到了哦。”
“听到什么了，洲洲？”小羊没有直接看向学妹，而是朝她胸口瞟了一眼。
喂喂喂，这个时候嘴角露笑是什么意思啊？
“嗯……实际上应为水龙头的声音也不是听得很清楚，但，但我还是听到了哦，很重要的内容哦！”
“你听不清怎么会注意到？”
“副会不是大叫了一声吗？后来我就好奇，关上水龙头，听到学长你说什么要冷静，并且会坚持调查的。”
所以说，她没有听到我们具体聊的内容。这样想的话，还有可以“扭曲”的空间。
和小羊交换眼神后，我们确认了还是不把这件事告诉学妹。
然而，这件事并不容易，考虑到学妹的好奇心，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强行加入我们，或者说最糟糕的情况，单独行动。
本身调查就需要尽可能地隐蔽，虽然我不知道学妹单独调查的实力如何，但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可能，所以即便学妹可能有本事，单我还是从心底拒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一方面，出于安全行动的考虑，一旦被发现，恐怕小羊的立场会变得微妙，而我的处境也会变得被动。
至于另一方面……
小羊微微摇了摇头，看来她的的确确是不希望学妹被牵扯进来。
没错，这另一方面，就是我与小羊的私心。
文科和理科的行动没有一个结果前，任何站队都是需要考量与运气因素的，无论校花的被利用是有意识还是完全被人欺骗，但从结果来看，都不是一个很好的榜样。所以说，
加上此前那个麻烦女人和小矮子在会长候选上的明争暗斗，无时无刻都在告诉那些有自觉的人，就连组织内部都不是团结一致的。突然我脑海中浮现了那天晚上手掌中扎入碎酒瓶的疼痛。
甚至相比起外力，内部的矛盾斗争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样的情况下来看，盲目行动是危险的。虽然我临场编出来的混蛋理论听起来的确荒唐无比，但不会有人希望放弃本该美好的生活吧。
不过……
意识到自己思考的同时，我又发现了崭新的线索——和小羊得出的相同结论是因为我们思考的事物相同吗？
看向学妹无知的自信，还有小羊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更加加深了我的思考。
如果说小羊的确是考虑到了各个势力相互牵制的情况，那她此时和我的合作无疑是正确的，或者说是绝对正常的。
而如果不是呢？她是不是知道我还不知道的细节？
想到这里，我开始害怕起了小羊之前看我时的恐惧眼神。
她畏惧我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怕我的行动会扰乱她的计划吗？那么她的计划又是什么呢？
“怎么样怎么样，学长你就告诉我吧，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潜台词不就是绝对会泄密的吗？
不过现在看来我并没有悠闲吐槽的余裕。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但在此之前……”
“好的好的，除了身体其他都可以！”
你这么主动以后绝对会吃亏的！
我咳了一声，并把眼前两人呢的样子记在了心中。
“事实上，我现在在调查的是……”
行动过于明显的学妹，和心中有其他打算的小羊……
接下来的“事实”，一定要是能同时让这两人接受的才行！
我在心中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