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无穷,你有什么高见?”孙晋显然对商无穷的实力还有很多疑问。在他看来,商无穷可能还是相对徒有其表的人。
“我有几个疑问。对于自杀这一论断的疑问。”商无穷好久没有发表那么样的长篇大论了。“第一,时间虽然看上去都完全的合乎情理,但是仍然有一些灰色的模糊的地方。比如陈歆说他5:20分才看到李伯洋4:32分发的消息,虽然是半夜,这种情况合乎常理,但是这期间有45分钟的灰色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这段时间干了些什么咯?”陈歆对此有一些生气。
“不是不是。”商无穷连连摆手。“我并不是说你可能做了什么,只是单纯的阐述一个可待研究的时间段。何况在这之前,从我们前一天晚上八点到今天凌晨四点,有八个小时的时间,李伯洋在这期间做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我们也不知道。”
“那你想表达什么?”陈歆继续追问道。
“我还是说我的第二个疑问吧。”商无穷没有正面回应,继续向大家说道:“刚才,林运峰老师和孙晋已经说明了,如果李伯洋所选择的自杀方式确实如此的话,那他必然有着极其坚定的意志和必死的决心。从我个人对于“自杀”的粗浅的认识来看,一般较为“冲动型”的自杀自然是会没有留下任何遗言或者只是匆忙留下一两句较为激烈的话就自杀的。而像李伯洋这样的有先前准备有强烈意志的自杀,通常都会留有比较正式且复杂的遗书,当然,也有可能什么话都不留下。但是简短的两句话......”
“所以你对于自杀这一行为的认识是粗浅的。你刚刚自己也说了。”孙晋也脸色不大好看,开始diss商无穷。“如果你想说比较正式的遗书,我可以完全的说昨天在茶馆那一晚上李伯洋的自白,就是他的遗书。你对这个回答满意吗?”
老实说,孙晋的这个说法,先不论真实情况,至少在道理上,是可以反驳的了商无穷的。一个对着另一个人有深刻暗恋情绪的,情感忸怩的,最终没有说出口的人,把这个情感作为最后想说出来的秘密转告给他相信的人,然后死。我觉得这样的故事,和李伯洋对陈歆那样畸形而压抑的情感是贴合的。
“那我就说最后这第三个疑问吧。我就结合我前两个疑问提出一个假设。先说明,我没有任何的指向型。”商无穷并不打算就此认同孙晋的判断,并瞟了一眼陈辰。“首先,李伯洋家的钥匙,就我刚才知道的,至少陈歆就有,我想进出他家并不是很困难的。我们来看一看所有的灰色的时间段。昨天晚上八点到今早四点,这是最大的一块灰色时间,说实在的,任何人都可以在这段时间和李伯洋有各种各样的接触,这一点都不奇怪。李伯洋在5:00之前就可以确定死亡了,陈歆5:20分才看见的消息。这段时间又接近半个小时,足够杀人者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了。”
“这样的说法漏洞未免太多了。”孙晋还是认真的考虑了两分钟才说:“第一,如果是他杀,那时间线就完全对不上。首先李伯洋在4:32分发出的消息就必然是杀人者替他或者胁迫他发出的了,那么杀人者又不可能让被害者李伯洋在半个小时之后才死去,更不可能未卜先知陈歆直到五点多才看见这一消息。如果陈歆当时就看见了发出的消息,那何谈之后的杀人?”
“嗯,你继续说下去吧。”商无穷抱着手臂很冷静地听着。
“什么继续说下去,你这逻辑特么已经不通了,这不神经病吗。”孙晋骂道。
“还是继续说下去吧。还有第二呢。”商无穷异常地坚持。
“好吧。”孙晋有一些无可奈何。“第二,如果是他杀,李伯洋凭什么任人宰割?他凭什么洗了澡换件干净衣服躺着让人杀他?一点都不挣扎?他有毛病吗?”
“对,就是这一点。他就是有毛病。”商无穷像是抓住了关键一样,很自信的说道。“我一直就对这件事感到无比的奇怪,这件事情华三秋他早就提过了。也就是说,为什么陈良死了,只有他的爷爷觉得愤怒,张武死了,全员也都只有悲伤,就好像他们值得死,应当死,亏欠了加害者“宿命开启”一样。现在又是李伯洋,他即使是受害者,也没有对加害者有任何反抗。他是在赎罪吗?你们是不是也是为了什么在赎罪?”
“商无穷,不要再说了,这毕竟还只是你的猜测,你没有任何证据,就这样把猜测直接说出来恐怕不好。”我上前拉了拉商无穷的衣角。不能让他这样暴走,事情真正解决之前,这样子对谁都不好,只会破坏彼此的信任,伤人的心。
“对不起,我必须说完。”商无穷叹了一口气,向我表达了他的决心,然后转过身面对所有人继续说道:“既然李伯洋有可能是为了赎罪心甘情愿赴死的,那么第一点的所谓时间问题,自然也就不再成为问题了。我只是做一个假设,李伯洋之死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一种状况,而并不是要完成定义。而李伯洋之所以心甘情愿,其源头我想也就是昨天他和我们自白时说的当年的那件事了。”
“你想表达什么?”孙晋还是冷静了下来,也许他认为商无穷说的有道理。
“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宿命开启”和当年的那件事情的关系是非常紧密的。现在他所犯下的错,可能源头也就是当年他犯下的错。”
“不充分。”孙晋摇了摇头。“要直接挂钩,理由不足够充分。”
“好,那我不如这么说,就在这个房间里,仍然会有一封“宿命开启”的信,放在某个地方,你们相信吗?愿意找找看吗?”商无穷指着李伯洋的房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