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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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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悔改!我看你就是死不悔改!”

这声怒吼穿透力极强,陆逍偏了偏头,确定整个级部七个班无一幸免,这才好整以暇地冲老师扬扬下巴:“老许别生气呀,流动红旗而已嘛,我用鬼斧神工的画技给你创作一张,日日贴在门上,您要是嫌纸质的不好,我亲自上批发市场买它十几二十个,别说优秀班集体,卫生标兵,就是‘老许千秋万代,万寿无疆’也能整一套,行不?”

“行不?”伟大的高二六班班主任许小年同志想给这祖宗跪下磕一个,“你拿着你批发那百八十个流动红旗去教导处问问认不认?全校公开点名能不能划了你名字,还是我的两百块钱能塞回我兜里?陆逍,你考试的时候要是能发挥发挥你的想象力,至于门门不及格?!”

陆逍露出一排洁白牙齿:“我要是发挥想象力,可能就有负分了,老许,我这是在给你减压啊!”

“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出去站着,不到晚自习不许回来!”

噼里啪啦,粉笔板擦摔了一地,可怜的六班班长见老许转身风风火火回了办公室,啧啧心疼道:“陆哥,您调戏归调戏,每次老许一生气,这粉笔就遭罪,我又得跑腿,我都快上教务处的黑名单了!”

陆逍不以为然道:“怕什么,没了就上隔壁七班去拿呗,七班尖子多,粉笔用的快,教务处那老头最喜欢给七班拿粉笔了。”

班长一声长叹:“陆哥,您可让我们多活两年吧!领个粉笔还得和内务府斗智斗勇,妾身昨天去开会,咱班那点垫底分被其他几个班长轮着嘲笑啊,卧槽,简直是轮X啊我好苦啊陆哥!”

陆逍拈了个恣意的飞吻出去:“好说,回头哥找人揍那帮轮X我爱妃的狗男人。”

班长猛然变色:“陆哥陆哥陆哥!妾身七尺之躯捐敌尚可,不值得陛下亲兵出征!”

“哈哈哈哈哈去你的,你七尺之躯捐给国家吧,但凡眼不瞎耳不聋的正常雌性都不会想多看两眼的!”

“哎,陆哥,晚自习打球去不?”

“去——”陆逍拎起校服外套潇潇洒洒晃悠出去,“1v1,挨个来,谁输的最多谁请喝啤酒!”

“草!!!!”

班里顿时人仰马翻。

陆逍的校服宛如披肩,吊儿郎当挂在肩膀上,露出里面随随便便四位数的品牌T恤,刚刚过了大课间,是学生按规定的英语听力时间,根据高考安排严格进行,美其名曰把培养学生“把平常当考试,把考试当平常”的习惯来设置。除了喇叭里悠然响起的听力前奏,走廊里带着活气儿的只有陆逍一尊佛。

阳光有些憔悴,蔫不拉几地几片梧桐叶垂到陆逍脚边,他仰头靠在墙上,分出一只耳朵来听鸟语。叽里呱啦,叽里呱啦,比大悲咒还催尿。正当陆逍在跑路和翘课里来回挣扎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有规律,好像每迈出一步都经过周密测量,每一步都踏上鼓点,起起落落,和英语听力对话的长短不一形成鲜明比对,陆逍抬了抬被阳光压上来的眼睛,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手里拿个笔记本,从楼梯拐角的一班到五班,每个班只停留二十秒,匀速向他走近。陆逍被那个人吸引了目光,原因无他,是为了那张脸。

小白脸。

陆逍啧了一声,心说这就是班级那种肤浅小女孩喜欢的类型。思及此,他原本垮垮塌塌的肩膀忽然立了起来,恰到好处地挡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而那人却对他并不如何友善,也可以算得上完全不礼貌的目光视若无睹,甚至没有在意他略带挑衅的小动作,只是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了点,打了个小弯绕到了六班门口,赏了陆逍一个标准意义上,好学生的背影。

我靠,陆逍心说,这小白脸有点嚣张啊?

这嚣张的小白脸宛如一台机器,二十秒一秒不落,然后匀速离开。陆逍的鼻尖残存了一丝薄荷味皂角的浅淡香气,直至目送他在七班停留完毕,直接走进了教室,再也没有出来,这才被一摞教案拍上了脑袋。

“老许又罚你啦?”教历史的老杨提着水杯笑眯眯地瞧他,“看什么呢,丢魂儿了?”

陆逍咧嘴:“那哪儿能,我这是牢记教诲,正反省呢。”

“行,反省完了进去吧啊,”老杨把水杯丢给陆逍,示意他赶紧孝敬,“也就你上我的课不打盹儿,我可靠这个在办公室吹了一年的牛。”

陆逍如蒙大赦般溜进了水房,果不其然瞧见一条高高瘦瘦的背影杵在里头,此人运动校服下头配一双锃亮皮鞋,头发用发胶抹得油亮,还没走近就能闻到一股浓郁香水味儿,刚接完热水正捣鼓茶包,三根手指翘起一个精致的手势,力求茶包上一个褶皱都没有。

陆逍咧嘴一笑,便十分手贱地捅他腰眼,吓得这倒霉孩子一个手抖把茶包飞了出去,还撒出去半杯热水,手背烫了个正着,不用回头便知罪魁祸首,叫骂声格外响亮:

“草你大爷的陆逍——”

“不是我说你,岳爱卿,”陆逍勾着人肩膀把老杨的茶杯灌满,“您今年芳龄十七,是枸杞菊花保温杯伺候的时候吗?”

岳声被他恶心的不行:“叫你少跟他们看宫斗,脑残了吧?”

陆逍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哎,问你个事儿。”

岳声满脸警惕:“干嘛?”

“干嘛,又不干你,你紧张什么,”陆逍挑挑眉,“刚才你们听鸟语的时候,在班门口记笔记的那人谁啊,那么装X,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岳声皱着眉头想了想,总算在同桌小姑娘窸窸窣窣仓鼠一样聒噪的动静里勉强想起来刚才门口有个人:“你说沉尧?”

完事儿就是一声冷笑。

陆逍一见发小这个表情,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岳声这个人,成绩好,家庭条件也好,但就是出了名的墨迹龟毛加心眼小,看人翻着三白眼,和陆逍那成天端着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不同,则是“我不是针对你,而是在座所有人都是垃圾”。一旦碰见个比他不论哪个方面牛逼一点点的人物,他就会露出尖牙发出冷笑,想方设法把人赢过去。陆逍深知这厮秉性,于是逗他:“对,沉尧——看起来得是学生会的人吧?长得蛮好,像个会读书的,岳爱卿和他相比,孰优孰劣啊?”

岳声把茶重新泡好,和陆逍勾肩搭背回教室:“你这审美水平也就到这儿了。不过你居然不知道他,倒也蛮稀奇的。”

“老子干嘛非得知道他。”

“也是,毕竟年级第一跟你关系不大。”

“哦,学霸啊,”陆逍一屁股坐在自己桌子上,“居然打败了我手下第一爱将,老岳,要不然下回你跟他比比谁更娘,保不齐能扳回一局?”

岳声刚要呸他,前桌的小姑娘扭过头来不满道“我男神怎么啦?我男神白月光!”

“呵呦,小丫头片子,”岳声乜斜她一眼,“也就你上赶着喜欢那种小白脸。你怎么不多跟江姜学学,哎,江姜,你觉得沉尧怎么样?”

江姜同学——陆逍的同桌兼十几年青梅竹马——正忙着埋头做奥数,这一遭简直是莫名其妙,作为全高二公认比钢铁直男更刚直:坚持贯彻“男人的色相和花言巧语都是狗屁”思想的江姜同学推了推眼镜,波澜不惊道:“男神啊,白月光嘛。”

江姜飘然而去,徒留满脸意难平的岳声同志,陆逍充满同情地拍了拍岳声的肩:“爱卿任重而道远。”

陆逍这张全校点名公开的处分其实来的还挺“无妄之灾”,陆大爷平日里虽然旷课顶嘴抄作业,但也是个比较有职业操守的坏学生,为人特别刚正不阿,尤其爱为朋友和兄弟两肋插刀——申大附中的小氓流也都乐意认陆逍当大哥,那个时候天龙八部正热播,一窝小弟给自个儿取了个名叫“逍遥派”,后来《天涯明月刀》红了,“逍遥派”果断弃金庸投向古龙大侠的怀抱,人人都拿自个儿当傅红雪,改自称“魔教”。

魔教这名字实在是有点土,陆逍也就对自己小弟究竟搞了个什么鬼教派不感兴趣,反正做他的小弟也很随便,一瓶北冰洋就算“入会”了,要想混个“左右护法”当当,那得再多加一包烟。

这天陆逍好不容易熬到老许放课准备上球场虐菜鸡去,篮球拿在手里还没热乎呢,就大老远见操场那头跑来两个小弟,小弟鼻青脸肿,一边跑一边嚷嚷:“陆哥!陆哥!隔壁三中打人了,打起来了!咱好几个兄弟被扣在那儿……”

陆逍投了个三分扣篮,篮板震得哐哐响,光听见“隔壁三中打人了”这几个字,陆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怎么回事儿?”

小弟:“刚放学,三中那几个跑咱们学习收保护费来,围着个姑娘动手动脚的被弟兄几个看见了!本来想着上去讨说法,谁知道讨着讨着就打起来了!他们人多,还叫了帮手来,咱好几个兄弟被扣在那儿……”

陆逍一听,护短精神集中性爆发,手里的篮球重重往地上一砸,抄起校服往身上一挂,迈着两条长腿就往外头走:“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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