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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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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逍在反复模拟对沉尧的报复计划。

起初他的计划非常详细,比方说买通七班的小狗腿放假消息说哪个办公室的老师找他,在半路的哪里埋伏过去,套上麻袋打他一顿还不露痕迹。

这个计划被提出来的时候,陆逍正在“魔教”的地盘儿和那帮小狗腿们开会——学校里小超市的后门口,有一堆杂物箱常年没人清理,陆逍一条长腿放下来,一条腿屈在箱子顶,活像被虎皮金交椅上的跳蚤治得不行又好面子的山大王。江姜买了本《故事会》,拎着袋儿三元酸奶溜达过来,恰巧听见陆逍指点江山,不觉嘴角一抽:“陆老大,您要真想套上麻袋打沉尧一顿还用费这工夫?晚自习结束找个他骑车走的犄角旮旯不就行了?”

陆逍的确是个混混头子,但是他混得很有原则:“那不行,谁知道这孙子校外得没得罪人?这架我们是打了,但也不能把黑锅甩别人头上是不?”

江姜想了想,觉得不和智障论短长比较明智,点了点头:“好样的,不愧是你,不如这样,我去跟沉尧说一声儿,你给他下了战书,就约后山小树林打一架,各凭本事呗。”

陆逍琢磨了琢磨:“那小白脸能同意?我瞧他细胳膊小腿……”

江姜飘然离去之前补充道:“我之前见他去跆拳道馆,好像还不是第一次去,腰上系的是黑带子吧,陆大侠你可别栽了。”

陆逍一愣:“你怎么知道他去打拳?”

“因为我在隔壁女子组。”

……

黑带就黑带,拳馆里练出来的假把式,那都没有实战经验,你陆爷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能怕这个?

这战书似乎莫名其妙就下了,陆逍在教室里心不在焉地摸了会儿鱼,又呵斥了几轮上赶着拿初中生零花钱来孝敬的小弟,想去问江姜沉尧到底答应没有,那向来恪守好学生模板的乖乖女竟然离奇缺席了整个下午的课。

这死丫头!陆逍暗骂江姜这从小打到大的“青梅”不靠谱,又抹不开面子直接去七班找沉尧对峙。怎么对?难道要问他我派先遣兵给你下的战书收到了吗?收到了又来吆喝一遍,显得自己很没气度,没收到么可不就更尴尬了,连手底下的小兵都治不利索,好意思当大哥吗?

于是陆逍决定吃了这个暗亏,提前一节课跑去后山小树林里蹲点筹备,他掐着表听动静,半天只有风声。整个树林荒得不行,连只鸟都没有,陆逍素来胆子偏肥,借着一点月光靠在树上打手游,只是后山信号一向不好,他的画面磕磕碰碰,技能总是打偏,越打越浮躁。而就在这时,整个游戏画面都被切出去了,诡异的秋风里暗暗响起他的手机铃声,可来电显示是一个他不认得的座机前摇,仿佛是一个神秘来电。

陆逍经常调戏此等诈骗,欣然接受了这个消磨时间的方式。

电话那头的电流声清晰可闻,夹杂着一部分玻璃制品落地碎裂的声音,陆逍忽然机警,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而对面的声音响起,他彻底懵逼了。

“喂,陆逍,陆逍?”

陆逍皱眉,他依稀觉得这个声音耳熟,却因为失真的通话让他没有想起来此人的身份:“你谁啊?”

对面沉默片刻,总算在一片嘈杂地背景音里回复他:“我是沉尧。”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陆逍短暂地懵逼之后意识到,也许是江姜的战书送到了,这家伙慌了,面都不敢来见,不知道藏在哪儿打算跟他道歉呢——

“对不起……”

还真尼玛是道歉啊?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哪里,在做什么,但你听好,这个月十九号千万不能来深川实验室,不要靠近西苑大学城和庄台路!还有一串数字,你一定要记好,813299568,2768年4月12号!我重复一遍,813299568,2768年4月12号!我可能……”

“你说什么玩意儿?!”陆逍张大了嘴,听着这通电话像听天书,沉尧是不是有病,是不是那什么?分裂症?怎么约好了打架来这套,什么实验室什么大学城,还跟我玩儿记数?你以为老子年纪倒数前十考着玩儿的是吧?

“我从来没有后悔跟你在一起,我——滋滋滋——”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

“嘟——嘟——”

陆逍发誓,他这“腥风血雨”的十七年,没遇上这么操蛋的事儿。这通电话来的快去的快,除了一点挂断电话的忙音在风中抖动,剩余所有的细节仿佛都在劝他说这是个幻觉。

幻觉吗?陆逍猛地回神,想要重播那个号码,却发现那串诡异的数字消失在自己的来电记录里,不论怎么重调历史记录,硬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真他妈见鬼了!”陆逍蹲在颗树下,秋风一扫,冷汗唰地下来了。他不断地重复去按刷新的按钮,界面始终将最后一通电话停在了备注江姜的号码上,他鬼使神差的摁了下去,以为对面会像之前那样无人接听,谁知这次江姜的电话接的很快。

“陆逍?你去哪儿了?抱歉,下午突然被奥赛组的老师叫去集训,没看手机,你不会真去小树林等沉尧了吧?我可连他面都没见到!”

陆逍听罢更傻了,他认得江姜十几年了,江姜不会跟他说谎,尤其这种事,更没必要耍他,可如果江姜都没跟沉尧提过约架的事,那刚刚那通电话就完全不可能来自沉尧的恶作剧——自己的手机号可从没告诉过他!

江姜见电话那头只有陆逍粗重的呼吸声,有些着急:“陆逍你说话,到底怎么了?”

陆逍扶着树干站起来,整个脑袋还昏昏沉沉,半晌才在江姜那边几经催促下勉强回答了一句:“我要说,刚才沉尧打电话来跟我告白了,你信不信?”

江姜好容易听见他讲话,正要谢天谢地,可谁知这厮张嘴就一句这么不着调的话,生给江大小姐气乐了,觉得自己担心纯白费:“信信信,你到底在哪儿呢?真发烧了上医院啊,你还要闹五岁拒绝打针那时候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吗?”

“靠……”陆逍虽然一度对江姜这张嘴很没辙,但这时来自的江氏嘲讽反倒让他的实感更扎实了些,只是这丫头的嘴恐是给弥勒像前开了光,她将将说到发烧上医院,陆逍被这一股怪风一刮,脚下当真是打了飘,“我要是真让你咒上医院了,你等着给我一天三顿送饭来……”

话音刚落,江姜只听见话机那头沉重的闷响,再无应答,真的急了:“陆逍,陆逍?你大爷的!”

她正下晚自习,顺着人流走向车棚取车回家,听着电话那头悉悉索索的声音越发断定陆逍这人高马大的是出了意外,顿时有些慌乱,连忙胡乱拉了前面一男生的袖子:“同学,我朋友好像在后山出了点状况,你能先和我去看看吗?真的是紧急情况——”

咦?

江姜是病急乱投医,她担心陆逍真的出事儿,自己并不能应付得了,陆逍平日勾肩搭背的小弟们一早跑没了影儿,现在上哪儿去逮人?于是她也没挑拣自己胡乱找来的蒙古大夫到底是谁,只求这位是个热心的,可别叫她一个人跑到后山去应付那位“生死未卜”的陆大侠。

谁料那个静静听完她一通描述的高个儿男生很是镇定,转脸看了江姜一眼,他的眼睛深的像一汪墨,声音很淡,却让人安定。他几乎还没听完江姜的一串话,就已经答了“好。”

“沉尧?!”

“嗯,”沉尧把自己的自行车锁打开,在江姜还发愣的时候当下指了指另一条不至于逆流而上的小路,“你说的朋友,是六班的陆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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