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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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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耻大辱!奇耻大辱!”陆逍满脸羞愤地锤床大怒,但因他脑门上拴着个纱布拧成的蝴蝶结,看起来不仅不凶,还奶里奶气的,“你还不如让老子在后山合衣睡一宿!我就是冻死,从这儿跳下去,也不要沉尧背着老子上医院!”

岳声憋着笑,假装给陆逍的物理书上抄笔记,江姜一面给陆逍削苹果,一面毫不留情地开口:“您消停会儿吧,谁知道您那小身板后山一阵秋风就给刮倒了,我和沉尧赶到的时候,您躺地上那姿势可真叫一个销魂,这要在野外吹一宿,您可不是轻微脑震荡加高烧不退了,说不定直接烧成海伦凯勒,当然,人家是大师,您只能是废了。”

陆逍骂么又不好和女孩子对骂,只能骂骂咧咧地坐回床上:“真见鬼了,可真见鬼了……你说那沉尧,怎么好死不死又是他,怎么哪儿都是他?不对,我高一怎么就没见过这尊瘟神搁我面前晃呢?”

岳声摇了摇头:“高一您不是致力于和隔壁三中拼地盘儿打群架吗?哪里有功夫搭理年级第一啊?哎,你说沉尧跟你电话告白?真的假的?你啥时候好这口了?”

“我靠!”陆逍一听这茬,龙精虎猛得完全不像个昨天高烧四十度的病人,抄起枕头就打,“都说了是他跟我告……告白!什么叫我好这口?”

“听不出来他说你编排呢?”江姜把果盘给陆逍推过去,“你这事儿太像梦话了,大哥你真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做梦魇着了?”

这话从向来靠谱的江姜嘴里说出来,就不那么像编排,陆逍狠狠地拿牙签儿戳了下苹果块儿,一面在脑子里搜刮有关那天的回忆。据江姜说,当时他整个人侧躺在后山小树林的草丛里,她和沉尧两人从山脚下一路摸上来时天都黑透了,差点没看见一脚踩上去,还是沉尧眼疾手快把她拉开的。

这么大一个小伙好端端是怎么倒的也没人知道,江姜眼看天越来越黑,着急地要打电话给陆逍的爹妈和岳声,正犹豫要不要播120时,还是沉尧探了探陆逍额头的温度,他那毫无温度的嗓音听起来比专家门诊还靠谱:“烧的有点高,市一医院恐怕没功夫出车接发烧病人,救护车要开到小树林也来不及。”

江姜看着老大一个昏迷不醒的陆逍,真生怕他本来就不大灵光的脑袋烧傻了:“那……那咋整啊?”

“搭把手。”沉尧当机立断地蹲下去捞起陆逍,借着江姜的力把人背起来,然后二话不说,一阵小跑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在路边打了个的直奔市一医院。

这一串儿动作都行云流水,沉尧看似瘦弱,背着陆逍时却很有力,闯进急诊室找大夫时也思路清晰,直到把陆祖宗虚头虚尾地交上病床,江姜才在沉尧露出的脖子上看到一层薄薄的汗。

就为此,稍后赶来的陆父陆母抓着沉尧好一顿感谢。

只不过这时候陆逍还在紧急降温,昏迷地不省人事,否则估计当场得做个心电!

想想也是很不可思议。去后山蹲人之前,他明明一点发烧的迹象都没有,变数是从那通电话之后发生的。可如果那只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梦……

去他大爷的!他一个大老爷们意淫另一个大老爷们给他告白算怎么回事儿?!

“醒醒?你不会当真了吧?难道沉尧真的给你打电话了?”岳声见陆逍可疑地沉默了,眉头一皱。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扣了扣,一条长腿不尴不尬地迈了进来。

“别烦老子,我还纳闷儿呢,他娘的到底咋回事儿啊……”

“我不可能给你打电话。”

“废话,我说沉尧呢,谁寻思你了?”

“嗯,沉尧不可能给你打电话。”

“老岳你大爷的能不能不老接茬我操!!!!!”陆逍扭了脸正要凶抢他水果的岳声,谁知甫一回头,在自己脑袋里奔跑了一整天的沉尧本人忽然闪现他病床边,拧眉,静悄悄地看着他。

陆逍差点从病床上滚下去。

沉尧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不太带烟火气,他只是静静地推了推眼镜,静静地拉了一下双肩包的背带,仿佛他确实应该站在那里。

“你……你他,你来干嘛?”

沉尧从书包外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保存地十分平整:“送你来医院那天,阿姨非要给我这个,我说不用,但阿姨格外坚持。我觉得在医院里起太大争执不太妥,暂时收起来了,今天听说你醒了,来还给你,你带回去还给阿姨。”

这到底确实自家亲娘能干出来的事儿。陆逍好容易从床底爬上来,狐疑地摸了摸那红包的厚度,又想起那天似乎的确是人家沉尧好心背着自己一路出了小树林,恐怕闯进医院急诊这一路也没少出力,面儿上那点名为“气势”的东西再也扑腾不起来,反倒有些讪讪:“这……那个啥,我妈给你的你就收着呗,我们家也不差这点……”

沉尧眉梢微微一动,不咸不淡地说:“我家也不差这钱,不需要靠见义勇为糊口。”

陆逍可算意识到自己说话不中听,好容易在沉尧转身离开之前问出了那个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为什么你不可能给我打电话?”

沉尧转身的动作顿了顿。他通常是不戴眼镜的,可以看出今次的确是下了课便匆匆赶来,尚未来得及摘。陆逍的视线微微上扬,却见沉尧镜片下的目光抛出了一个冷淡又讥诮的弧度,像极了当初在国旗下回应陆逍时,匆匆被金色阳光掩下去的一点锋芒。

“因为我的手机被你的‘好’朋友‘借’走了,一个星期之前。”

……

陆逍这“秋风扫落叶”的一摔也就摔出了个轻微脑症荡,住院观察了两天,看他实在是没有抽风的前兆就光荣出院,“魔教”小弟们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他这伤是小树林约架以一敌百的英勇徽记,特地开了三箱纯生在后街小卖部替他接风洗尘。

陆逍头顶打着蝴蝶结的纱布,豪迈地坐在啤酒箱顶上开了瓶纯生,一胳膊揽过小弟:“老陈,问你个事儿,哥几个前几天是不是‘征收’了部手机?”

老陈正在那儿划拳,被陆逍猛这么一扒拉,有些迟疑:“手机?你是指咱们学校还是三中的,苹果的还是华为……?”

靠,还挺战功赫赫,陆逍投过一个“不愧是你”的眼神,“高二七班的沉尧你认不认识?”

老陈想了想,继而便是一声响亮的“操”:“就这傻X,前几天检查校园仪容仪表非说老子这头绿的不符合校规,我说给他点好处得了,谁知道他扭头给老子记了个过!害老邓头罚我扫了一礼拜厕所,妈的,提起来就晦气!”

陆逍不用脑子都能想象出沉尧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和语气,眼镜片后头略带嘲讽的冷光。老陈见他话里有话,知趣儿地从兜里摸出个国产机:“就这个,我寻思给他点颜色看看,谁知道这小子手机里啥也没有,无聊得很,老大你感兴趣?”

一台黑色的最新款国产机,陆逍接过来颠了颠,就觉得连手机上都有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也不是什么贵重的机型,你们还用得上不?”

老陈:“这破国产值几个钱?拿去拆零件儿都卖不出去!”

陆逍点头,一把把手机揣进兜里,从啤酒箱上跳下来:“那成,这‘战利品’给我得了,先走了,今天这顿酒记我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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