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话音落，屋子里安静。
=吴染染略微仰起头，身后的异体偃旗息鼓，她后退半步，让后脑勺抵在墙上。
江祈年……陆眠，脸色不太好，他没想过自己这么快暴露，范毅说得对，这丫头聪明的很，不会给他太多时间。
这些天，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他自己本身又漏洞百出。
当初仗着陆家的身份，空降博远当高层管理，由于钱和权的威严在这，他在博远的路走的太顺，即便他实在没什么实绩，博远传出流言也不严重，只说他是个浪荡公子，本身这话没错，他就是个靠着家里领工资的闲人。
那会儿有陆家给他撑腰，他能放开手脚做事。
可最近，事情太多，陆家要处理的问题也多，不可能兼顾他的身份，吴染染虽然身边只有一个常尖，但她的势力绝不会止步于此。
陆家，的确是抛弃博远集团的幕后人，在博远被彻查前，就偷偷从博远转移了许多人到其他地方，以便继续“灵狐计划”，此举就如同他们当初在摩非做的一样——带走蒋川，拿走部分实验结果，将他们一并安置博远，继续真正的“灵狐计划“。
吴染染盯着陆眠看了会儿，脑袋里思绪翻飞，想把事情捋顺，如果陆家是幕后人，又和博远有关，那他们为什么只带走蒋川，把白啸……和她这个完美实验体单独留下？
蒋川离开摩非，并非是为了陆家和灵狐计划，应该是为了陆家的某个人。
吴染染又开始头疼，她到底缺失了什么记忆呢？蒋川给她留下的记忆影响到底是什么呢？
她记得，头头为了C实验室的生计，曾把手伸出摩非以外，寻找可靠的出资人，那会儿，博远业大，本该是合作对象，可头头却说，博远的领导人私德有亏，实验室C一辈子不会和他们为伍。
那会儿，吴染染以为头头说的是蒋川，现在看来，是陆家。
白啸离开实验室C前，曾秘密见过她一次，印象里，两个人关系并不亲密，只是普通合作关系，白啸很少会对她敞开心扉，那次，她也是头一回看到白啸露出那样的神情——双目黯淡，神色焦虑，说话时，手不断地拂去耳边的头发。
她说：“我要离开一阵子。”
吴染染觉得很平常，她经常离开，但从来没和她这样告知过，于是只点了点头。
白啸说：“如果你想离开了，可以来找我。”
吴染染不明白：“去哪儿找你？”
她顿了一下，没回答，只说：“H-X分子的项目，已经在收官阶段，所有的事情，都会在那一天解决。”
之后，白啸出逃。
吴染染还记得，那阵子，白啸衰老的速度很快，尤其是摘下面罩和口罩后，她那张脸上，布满皱纹和褐色的斑。
不该是这样。
白啸在她的记忆里占据重要位置，但吴染染总觉得，那个位置另有其人，不该对应白啸。
大概是活了太久，过去很多事情都要一点点想起，甚至连萨兰的事情，都是通过梦境回忆起来的。
她知道，自己是被改造过的“现代妖精”，和普通人有很大分别，当初“灵狐计划”的目的只是生理改造，但过了这么久，她的意识、思维、记忆、感知……似乎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吴染染看着陆眠，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