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支南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拉着蒲景秋回家了。
到家后,两人就面对面的干愣着,谁都没出声,蒲景秋知道,邢支南想听他说句实话,可他自己现在也说不清楚对他到底是什么情感。
蒲景秋坐在沙发上,淡淡开口“你应该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搜集资料方便吧?方便杀了,杜阮。”
邢支南没有出声,蒲景秋就当他默认了继续说“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给一个人足够的安全感……”
“你可能觉得我说的这些话都太虚了,可我现在真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蒲景秋越说越烦躁,抬手把皮筋扯了下来,披散着头发。
邢支南轻轻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今天太晚了,先住我着吧?”
蒲景秋看着情绪低落邢支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过也没在继续说下去。
等蒲景秋关上客房门,邢支南走向阳台,打开窗户,从衣服口袋拿出一包烟,点了一根,“呼~” 另一只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睛。
靠,怎么还哭了,真够没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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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现在,正在那个俱乐部门口。
“妗夭”名字还不错,是蒲景秋的风格。
进去后,蒲景秋环顾了一下四周,和和正常的音乐俱乐部没什么区别,各式各样的人,弹奏着格式各样的乐器。
走过来了一位年轻的服务员,开口问“两位先生喜欢什么乐器?”
两人对视了一眼,开始演戏。
蒲景秋趴在邢支南怀里,假装哭闹“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个有意思的地方吗?就是这里呀~”
邢支南抬手揉了揉蒲景秋的头,假装安抚“你等会儿,我怎么会骗你呢?”说完就给那个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那个服务员立马懂了,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私人电梯里,便自行离开了。
蒲景秋扯下发绳,整理了一下头发。
电梯门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群中年大叔叼着烟卷,在哪乱喊些什么,蒲景秋抬手捂了一下鼻子,低声道“今天你随便玩,输了算我的,没几千个亿弄不倒我。”
邢支南又打量了一下蒲景秋,好好的大少爷不当,非要来当个什么心理学教授,又苦又累,图什么呢?
两人进去后,随便转了几圈,看了看,有一桌玩的是最简单的摇骰子,有个男的把房本都拿出来了,结果输的惨不忍睹,疯了似的,嘴里不听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然后被两个穿黑色衣服的大汉拉出去了。
邢支南抬眼挑眉看向蒲景秋“玩把大的?”
蒲景秋摊了摊手“都说了,今天你随便玩。”
邢支南坐在了刚才被拉出去的那个男人位子上,他对面的那个男人,长的可是真富态,粗短的脖子上还挂着几条金链子,大嘴咧着问邢支南想怎么玩。
邢支南敲了敲桌子“就一局,你赢了钱归你,我赢了不要钱。”男人不解的看着他。
“我赢了,你和我走。”
那个男人嘴咧的更大了,自信的以为邢支南看上他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邢支南也没怂直接推了一千万,站在他身后的蒲景秋更是冷静,竟让人有一种,这局他们一定会赢的错觉。
一位年轻的男人,单手摇晃着骰子,然后扣在桌子上,在他扣在桌子上的那一刻,邢支南他们就已经赢了。
蒲景秋有着超出常人的听力,所以邢支南才会那么自信。
“六□□,大”蒲景秋低声在邢支南耳边说着。
那个男人抬手示意让他们先说,邢支南当然没有拒绝,自信满满的开口“大点。”
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哈哈大笑“小帅哥,长的是好看,可惜啊,你还是不太擅长这些东西,我猜小点。”
那位年轻的服务员抬手打开,开口“六□□,大点。”
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笑容瞬间消失。
邢支南起身向那个男人勾了勾手“说好的。”
男人也没说什么,正想起身和他们走,身后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大叫“警…警察”话音一落,所以人的目光都锁定在蒲景秋和邢支南身上。
邢支南拉住蒲景秋的手就往外跑。
那个男人起身敲打这桌面“艹,差点让那两个条子给骗了。”
等男人在想去追,邢支南两人都已经上高速了。
蒲景秋十指交叉,向后靠去,还没休息一会儿,就听见了一些微弱的声音,“嘀嗒,嘀嗒”
邢支南呼了几口气,开口“TM的累死我了,那个女的好像就是‘森林海屿’的那个服务员,怎么哪都有她,都怪你上次逗他太显眼了。”
邢支南听蒲景秋没出声,正要问他怎么了。
蒲景秋冷声道“车上有炸弹,先别停车,继续开,还不知道是定时的还是感应的。”
邢支南抬手擦了擦鬓角的汗珠“我把速度降到最慢,你一会儿跳车。”
蒲景秋皱眉“我不跳!”
邢支南刚想开口骂他,侧过脸,就看见他那坚定不移的表情,暗暗叹口气。
“把车门打开,我数三声,一起跳”邢支南把车的速度渐渐放慢。
“车门打开了。”应为紧张,蒲景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
“三!”
“二!”
“一!”
“跳!”
邢支南扑向蒲景秋把他护在怀里,身后的爆炸声震聋欲耳,玻璃碎屑在天空中乱飞,接二连三的冒出一团团黑烟。
邢支南用自己的后背挡住爆炸的冲击力,两人瘫到在地上,蒲景秋摸了摸他的后背,黏糊糊的,抬手一看是血,邢支南整个后背流满了鲜血,人已经昏过去了。
蒲景秋脱下自己的外套想帮他止血,奈何伤口太大一点用都没有。
蒲景秋声音发颤“邢…邢支南…你醒醒,醒醒啊!你TM有病吧!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蒲景秋全身发抖,满眼泪水,可惜还是没有听见他的回答。
邢支南被推进手术室时,早就没了意识。
蒲景秋跌坐在椅子上,反复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用手抱住膝盖,让膝盖靠近胸口,把自己缩成一团,目光呆滞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纪舒严几人到了的时候,看见平时那样沉着冷静的景教授,怕成这幅样子,顿时慌了神。
“老大不会有事的,对吧?”郁程维说完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了,强忍着泪水,纪舒严把他揽过来抱在怀里,安抚着“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闫莫看见蒲景秋手臂上有一条伤,还是新的,看样子应该是玻璃划的,不赶紧消毒的话估计会感染,闫莫正要开口,就对上了蒲景秋那呆滞的目光。
唉,现在说什么,他估计都不会听。
从手术室出来一位医生,那位医生摘下口罩“谁是邢支南的家属。”
蒲景秋撑着墙缓缓起身,声音微弱“我。”
那个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蒲景秋,觉得应该是邢支南的弟弟“你哥……”
还没说完就被蒲景秋打断了“我是他男朋友。”
那医生还挺聪明,立马反应过来“你…男朋友,现在情况还不太稳定,如果一周之后……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蒲景秋想应了一声,抬手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可手怎么也抬不起来,他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想找个东西支撑,视线开始慢慢变短,双腿发软,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