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二十章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午夜小咖】,看书领现金红包!

家里平白无故多了只鬼,对于喻束来说生活倒是没什么变化,毕竟他也看不见,但凌榆就不一样了。

一大早醒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凑近且放大无数倍的鬼脸,饶是凌榆这种常年见鬼的也会被吓一跳。

“我……”靠!!

凌榆脏话吞进肚子里,瞪着眼睛看着地上的女鬼,压低声,“你干嘛?”

只见女鬼一脸幽怨转,“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看我老公?”

老公?

凌榆听到这个称呼嘴角微抽,心里有些莫名不爽,就好像本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盯上了似的,说:“你什么时候把色心收收,什么时候我就放你出去。”

女鬼听着这话可不干了,她好不容易盯上的对象,哪有每天被关在这房间与道士相伴的道理?

“你还说你对他没有企图?现在这关着我是什么意思?”女鬼指着凌榆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没企图了?我只是否认我们不是一对而已!”凌榆反击,他对喻束怎么可能没企图,虽然不是女鬼说的那方面,但对于喻束那一手厨艺,他可是非常眼馋……

哦不,是嘴馋。

“果然你有企图!!!”女鬼神情激动,扑上来就要打凌榆,一边往前冲还一边骂,“狗男人,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凌榆见此,单手撑住女鬼的前额,将攻向自己的女鬼限制于一定距离,看着女鬼疯狂扑棱却打不着自己,心中一阵暗爽,做出个鬼脸,“我就是有企图,略略略~”

对喻束的手艺有企图!!!心中默默补充,凌榆便迅速跳下床,跑出房间,离开时还不忘将门关上,将女鬼限制在房间当中。

其实凌榆这样做不单单是因为私心,还有一定原因是因为女鬼目前身份属性不明,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些对人不利的事情,虽说喻束有一身正气防身,但总的以防万一。

兴冲冲离开房间,凌榆转头就碰上了喻束。

“早!”凌榆笑道。

“早。”喻束微微颔首,随后说:“王野打电话过来,受害人家长待会来所里,所以我们现在要过去。”

受害人家长……

林芊梓的描述犹在耳边,对陈晓云的愧疚感也一瞬间再次浮上心头,这一切像是一盆凉水,将凌榆刚刚还热乎整颗心浇透,分明早已在心里说好的和解,却是再即将面对当事人母亲是再次无措。

他垂着脑袋,心中各味情绪交杂,才发现自己的和解不过是假象,面对自己可能间接害死一个人这件事情,他该如何对待。

这个问题无解。

凌榆愣在原地半响,喻束已经穿好鞋站在玄关处,“站着干嘛?等我背你?”

“啊?不是。”凌榆反应过来,迅速收拾好情绪,连忙跟上喻束。

上车时,凌榆怀里被塞了瓶奶,看着手里十分袖珍罐的红色包装奶,上面的大眼公仔正双眼看着他,笑得十分诡异。

“你……这是?”凌榆举着奶,眉头一高一低,一脸疑惑的看向喻束。

“早餐。”喻束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熟练的打着方向盘开出车库,“先喝奶垫垫,待会到所里再去门口吃。”

白色吸管尖锐戳破铝质开口,凌榆嘬着奶,两口之后就见了低,他晃晃奶瓶,没料到这么快就喝完了,皱了皱眉头,将纸盒压瘪,只觉得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奶香味,令人回味。

一边的喻束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唇角微勾,道:“肺活量不错。”

凌榆:“……”??

到所里时候尚早,才进门就能闻到王野的白菜肉包和韭菜肉饺味,只见他顾着腮帮看到喻束后一愣,随嘴巴开始迅速咀嚼,一口吞咽下食物,长舒一口气,走了过来。

“头儿。”王野道。

嘴里的韭菜味实在太大,让喻束不由皱眉,“陈晓云母亲什么时候过来?”

“这个具体时间不太清楚,但是应该快了,昨天打电话过去,陈晓云母亲在得知孩子死讯后已经从出差地赶来。”王野说道。

喻束点点头,若有所思,看了眼身后已经往位置上坐的凌榆,“你继续工作,凌榆跟我过来。”

凌榆就这么又被叫进办公室。

“待会陈晓云母亲过来,你和我一起接待。”喻束说。

凌榆:“嗯。”

喻束带着凌榆接见陈母其实有他自己的理由,要说经验肯定是王野这些老队员更老道,但是他觉得凌榆在面对陈晓云这个案件的时候态度十分奇怪,虽然现在也说不上为何奇怪,但是多接触总会露出破绽。

“因为考虑到尸体外观可能会刺激到死者家人情绪,导致失控破坏尸体,目前案件还未结案,所以不主张让陈母见到陈晓云。”喻束简单将原由解释,笔尖在桌面轻敲两下,“另外,这次见到死者母亲,我们要对林芊梓的话侧面进行确认是否属实,还有要确认陈晓云是否有特殊渠道获得内部试卷,以知道成绩迅速提升的内因。”

喻束的目的其实很简单,昨天林芊梓的话虽然带着强烈情绪真实性,可话语真实性无法确认,但他们面对一个无杀害嫌疑的死者母亲也不可能以过于尖锐的言语对待,所以只能侧面询问。而补习老师和渠道调查,还是因为喻束觉得学习不可能一蹴而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让她得以在短时间进步。

“我明白。”凌榆点头。

事务简单交代,凌榆离开办公室。

上午9点07分,陈晓云家长来到异案所,步履匆忙,面色惨淡,头发都带着几分凌乱,眼睛的红肿明显是哭过的痕迹。

她与以往案件中所有丧子的家长没有任何区别。

面对女儿去世,陈晓云母亲虽然心情悲痛,但见到凌榆和喻束是却仍旧是不失礼节,端庄矜,看得出有良好的教养。

这样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之前林芊梓所描述的那般联系起来。

调解室内三人对坐着,面前的纸杯内茶叶漂浮着,还有几片未泡散蜷缩。

“陈女士你好,我是安市异案所一队队长喻束。”喻束自我介绍道。

据了解,陈晓云与林芊梓家庭背景相似,父母自小离异,所以随母姓。

“您好。”陈母微微颔首,缓缓继而道:“我今天过来,是想接晓云回家。”

“是这样的,因为案情特殊性,目前案件还有很多疑点,所以暂时无法归还尸体。”正如早有预料一般,陈母想要带走陈晓云的遗体,喻束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回答的也十分妥帖。

“虽然能理解你们的工作,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尽快将孩子接回家,毕竟咱们国家的传统便是入土为安。”陈母对于喻束的话并不认同,甚至有些抵触,仍然坚持想要带走陈晓云的遗体。

“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喻束说到这顿了顿,“但是比起入土为安,更重要的难道不是真相?陈女士为人母也一定非常希望我们尽快抓住凶手,而曾与凶手近距离接触过的死者,身上能透露出的线索是最多的。”

刚刚还有些抵触的陈母听着喻束的话沉默了,眼眸低垂着,拿起桌上的杯子,似是拿不定主意一般。

凌榆倒是有些好奇的看向喻束,和喻束相处那么久,平日里这人虽然不算话少但也绝不是会长篇大论的人,也只有面对案情,他才会一大段一大段的说。

“我……”陈母放下茶杯,“我还是希望能将孩子带回去。”

喻束与凌榆眉头俱是一皱,看着眼前的陈母,有些不解。

“我很想让凶手快点抓到,但那是你们调查人员应该考虑的事情,不是我,我的女儿就这么曝尸在外,如果我再放任她在你们异案所的停尸房,任由别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看来看去,她的灵魂都无法得已安息。”陈母说话的语气快速,字字句句中都带着真切,眼中含泪,可以看出她的确不是推脱,而是的确就那么想的。

喻束口中语句愚昧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一旁的凌榆却是差点别气笑了,他沉着脸,看向陈母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

魂灵安息?别说安息了,陈晓云的魂灵都因为与鬼为契被吞得一干二净。

“所以呢?”一直沉默的凌榆终于忍不住开口,看向坐在对面的陈母,面带戏谑。

陈母一愣,眼泪挂在眼角,显然没明白凌榆的意思。

“因为所谓的入土为安就可以连抓住凶手这种事都放到其次?”凌榆眸中不带任何情感,语气冰冷的说道,“若是如此,灵魂才真的会用不得安息。”

“况且……”凌榆想起昨天林芊梓的模样,“您现在哭泣的意义是什么?当您逼迫自己的孩子时,就该想到有这天。”

面前这个人,在自己女儿活着的时候没日没夜说着这世界上最难听的那些话,让女儿最后不得不向恶魔许愿,导致丧生。

如今女儿死去,她倒是会说着愚昧的话语哭泣了。

有用吗?

凌榆实在觉得有些可笑。

愤慨,委屈,以及为陈晓云所感到的不公,这些情绪充斥在凌榆心上,组成一道漆黑的屏障,冲击他的大脑,让他失去理智。

整个空气瞬间都凝滞,安静下几秒,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你什么意思?!”陈母拍案而起,瞪着对面的凌榆,显然气愤到极致,表情失控着质问,“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

喻束看着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是一愣,但不过只是瞬间,很快就反应过来,站起身去安抚陈母的情绪,“陈女士抱歉,这是我们队里的实习生,年纪还轻,说话不注意……”

“实习生?实习生就可以这样说话?”很显然,喻束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陈母的情绪依然激动,语气尖锐,指着凌榆,“我们公民交税供着你们,结果现在出了案子你们就是把脏水泼到一个受害者的母亲身上?”

气氛胶着,陈母因为凌榆的话迟迟无法平静,喻束持续安抚着她的情绪,这让谈话根本无法进行,最后不得不被迫终止,让其他人进来继续安抚陈母。

喻束带着凌榆离开,才出门,便被一拖拽着手臂,径直进入茶水间。

“咣当——”

门板与墙面碰撞发出剧烈的响动,像是在表达摔门主人的怒气,茶水桌上几个玻璃杯都被带着轻轻振动,震得凌榆耳朵嗡嗡作响。

凌榆被喻束甩开,背部与冰冷坚硬发生碰撞,力道不小,没什么阻力,皮肉都疼。

他踉跄着站直身子,下一刻就被揪起衣领,以一个绝对压制的形式仰头看向喻束。

喻束面沉如水,他的脸颊两侧咬肌崩紧,下颌线紧崩,耷拉着的眼角和手中力道无不显示着他此刻情绪的糟糕。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喻束低吼着说道,语句中俱是压迫感。

凌榆喉结滚动,半响,他说,“我知道。”

“你知道?”喻束简直被气笑了,“你知道个屁!”

知道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完全没有料想过后果的行为,这种行为,让喻束更为生气。

他可以忍受凌榆的无知,却不能忍受他的无谓。

“你知道,你还说得出那种话?那是一个案件调查者该对受害人家长该说得话吗?连克制自己情绪这种最基本的职业素养都没有?”喻束说到这似乎想到了什么,松开了抓着凌榆衣领的手,忍不住冷笑,“也对,你有个屁的职业素养,本来也就是走后门进来的。”

凌榆沉默不语。

喻束盯着凌榆,眼神中带着冰冷,朝后退开两步,“要是不能干你就给我早点滚,别在这占地方。”

说罢,茶水间门再次被打开,门关上,一瞬嘈杂和门外世界与凌榆再次隔绝,整个茶水间只剩下凌榆一人。

“呼……”下意识长吁一口气,凌榆揉了揉刚刚被喻束揪着衣领的位置,低垂下眸子,心中感叹这人手劲真不是盖的。

他抬手搓了把脸,自嘲的笑了。

职业素养……

他有个屁的职业素养。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