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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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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僵持着,喻束没开口说话,陈刚倒是有些焦急,像是在等着什么。

铃声乍响,是陈刚的手机,他接通电话开了免提,那边王野咋咋呼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陈副,并案申请批了,你们那边人手够吗?要不要我再带些人过去?童滇南就是个傻逼……”

那边的王野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陈刚适时将手机挂断,现场各自耳边还盘旋着那句“童滇南就是个傻逼……”

傻逼……

扭头去看安西分所二队的人,脸色都十分难看,倒是异案所一队的人淡然的不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行动?”陈刚对其它人说。

异案所的人越过安西分所的人开始打理现场,还不忘从他们手中将捡好的玉器“琥”拿回来。

走之前,陈刚扭头看了眼面色难看的童滇南,笑了笑,道:“童副队,下次见。”

说罢,异案所的人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榆上车还有点懵,喻束开车,后座坐着陈刚,陈刚像是打了场胜仗一般长吁一口气。

“童滇南真是傻逼。”陈刚说。

陈刚一向沉稳,凌榆倒是第一次听他骂人,觉得有些新奇,从刚刚电话里王野被截断的那句傻逼,再到陈刚这句傻逼,可以看出,异案所一队的各位和童滇南梁子真不小。

“陈副,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给王野的?”凌榆问道。

凌榆还真没注意到陈刚什么时候打电话给王野去申请并案了,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傻乎乎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么一大堆。

“啊……”陈刚摸了摸下巴,“大概是你和喻队在外面聊天的时候。”

“那你怎么没告诉我,搞得我……”凌榆有些尴尬,想起自己刚刚义愤填膺的样子,脚底快要抠出所芭比城堡。

“没想到你会冲上去啊,我本来打算让安西分所那些人收拾好再截胡的,省得咱所里的人再动手了,谁知道你让我好好的算盘给打没了。”陈刚说。

凌榆听着这话,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刨个洞把自己埋进去才好。

“我以为你们没看出来……”

“凌榆。”喻束忽然开口叫道。

凌榆扭头看去,“嗯?”

“你知道陈副在异案所多少年了吗?”喻束问。

凌榆:“……”

“六年。”喻束慢悠悠的说。

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陈刚在异案所六年,怎么可能会连那么浅显易见得相似之处都看不出来,他虽然不认识什么祭器,但他看着“琥”的花色纹路凭着直觉就能把两案联系起来,早就趁着背地里不注意打了申请,他不说,纯粹是为了坑童滇南一把。

这就显得凌榆格外愚笨起来,甚至某种程度还毁了人家的如意算盘。

凌榆耸了耸鼻子,觉得一阵脸热,盯着喻束看,眼中带着几分不满。

“看着我干嘛?”喻束问。

凌榆耷拉下眼睛,一副委屈的模样,“那你刚刚不阻止我?”

平白看着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都不阻止他,凌榆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但是对于喜欢的人就总会有些说不出的期待,这是不可避免的。

喻束听着凌榆这话,有看了凌榆一会儿,最终抿了抿唇角,道:“抱歉,我的错。”

道歉的十分麻溜,甚至还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听着此,凌榆唇角为不可见地扬了扬,喻束何时向人如此道歉过,而且还是这般不见道理的理由,他看向喻束,弯着眸子,“我勉强原谅你好了。”

后座的陈刚看着这一幕眼角微抽,视线在喻束身上打了个转,又在凌榆身上打了个转,最后瘪了瘪嘴别开眼,盯着窗外嘴里开始唱歌。

“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他们这铁面队长,是深陷爱河咯。

半途中,喻束忽然开口,“对了,上面审批过了,大概明天下午,我就可以结束停职回所里了。”

“陈刚,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陈刚摇头否认,“没有没有,还好还好。”

而一旁的凌榆,听着喻束的话眼睛亮了亮,“你明天就回来了?”

“嗯。”喻束轻笑,“不是你让我尽快回来?”

凌榆一阵心虚,“我才没有。”

陈刚:“……”他怎么觉得自己就那么亮呢?

这般感觉着,陈刚嘴里的歌声更大声,“爱情这杯酒,谁喝都得醉!!!”

歌声落在喻束和凌榆耳中,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别扭的挪开,心思各异。

因为新案件的发生,凌榆今晚大抵是回不去了,他和陈刚下车,转头透过拉下的车窗看喻束。

“怎么?”喻束问。

凌榆唇角微抿,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就是心中某个角落蠢蠢欲动,不太希望喻束回去。

发现心里的喜欢之后,凌榆便变得更黏喻束了,像是时时刻刻都想看着喻束似的。

“没事。”凌榆说。

喻束挑眉,显然不信,“你是不是,想让我留下陪你?”

心思被猜中,凌榆到时也不觉得尴尬,反倒歪着头笑得一脸狡黠,“可以吗?”

喻束没说话,回答他的是“咔哒”一声的车门开关声和关上的车窗。

凌榆眸色一黯,以为喻束这是拒绝了,却见驾驶证的车门打开,喻束从车里下来,走到他身侧,面上没什么表情的说:“走吧。”

凌榆:“……”!!!!心里有点小开心是怎么回事?

虽然有安西分所法医的初步判断,但为了更准确的信息确认以及对于安西分所的不信任,尸体还是进行了再次尸检,而因为面容完整,死者的信息也很快被确认。

法医那边对尸体的初步判断和安西分所差不多,死者信息就到了异案所手上,并且联系到死者家属。

死者名为刘煜铜,三十六岁,安市本地人,是一名钢厂员工,家中育有一儿一女,家庭和睦,打电话过去是其妻子接的电话,当听到丈夫的死讯,她当场便哭得声嘶力竭,每一声中都带着绝望。

凌榆在一边听着,只觉得每一声哭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家庭失去顶梁柱而压垮的绝望,心中是一抽一抽的疼。

有了新发现便少不了开会,喻束也参加了会议,一队都是自己人,并没有人会像童滇南那样。

主持会议的是陈刚。

“因为杀人手段的极其相似和案件现场所得线索,目前该案已与下水道案并案调查。”

“据凌榆和喻束所述,凶手可能是一批持有枪支的法外狂徒,目前还潜伏在安市境内,较大可能会离开安市,在此之前,已经第一时间联系交警队和其它辖区各队伍对各出市道路进行封锁检查,各辖区分局对该辖区各酒店及流动人口多地点进行搜查。”

“在搜查到可疑人员,他们会第一时间发来消息。”

陈刚按照惯例将案件情况和信息说了一遍,随后看向凌榆,“下面,关于案件详情由凌榆进行阐述。”

听着这话,凌榆点了点头,将心中打好的腹稿缓缓说出,“目前案发现场所发现文物琮”和“琥”,二者均为古时祭祀祭器之一,据文献记载可知祭器共有六个,据此可以合理怀疑该案极大可能为一起恶性连环杀人案,目前所发生两案,只是开始。”

“另外,据五行中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又代表五脏,金对肺,木对肝,水对肾,土对脾,火对心。

“祭器中苍壁礼天,黄琮礼地,青珪礼东,东属木,赤璋礼南,南属火,白琥礼西,西属金,玄璜礼北,北属水。”

“根据以上,联系起目前所发现的祭器,以及当时死者所发现的环境,还有独留下的器官部位,不难推理出凶手的杀人规律,并给出下列推断,肺为金,琥礼西,白琥金,脾为土,琮礼地,即为土。”

第一个死者发现现场为下水道,下水道算是城市中最接近地气的地方,这便是琮礼地,脾为土。而第二个死者,所处建筑工地所处安市西郊,尸体摆放以及房间角度均朝西,发现时间又正处夕阳西下,这为琥礼西,白琥金。

“这群凶手正在有目的,有规律的进行杀人,根据目前祭器和五行这两点给出的线索,接下来大家可以重点对城南与火有关要素地点,城北与水有关要素地点,城东与树木有关要素地点以及市中心接近高空地点进行重点搜查。”

“另外,因为祭祀有六器,而五行只有五个,目前线索又过少,所以还有一个数字的差异我目前也无法进行推论。”

话说到这,凌榆顿了顿,看着会议室里神色各异的各位,“根据目前所发现案发现场均非第一现场,凶手是将人杀害后进行已确认地点抛尸,个人建议,我们可以利用寻找其它被丢弃的器官以及运输工具这条线进行抓捕。”

“以上。”

凌榆的阐述到此结束,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他没有把握他的推断这群人会信几分,毕竟太过于玄乎。

“对于凌榆的猜想,大家有什么疑问吗?”陈刚开口道。

“我有。”说话的是吴硕。

凌榆看向他,只听他说:“为什么只怀疑被刨除的器官是丢弃了呢?难道没有可能会流通于黑市?”

毕竟,器官买卖也是一笔巨额,这群人买道理不赚。

“因为他们不缺钱。”凌榆说,“从当时我在现场遇到他们的情况以及听到的话可以推断,他们是有目的的在进行这件事,隶属于某个未曾露面的神秘人,纪律严密,不可能为了器官进行倒卖的钱而承担风险暴露自己。”

“丢弃远比倒卖更保险。”

“当然,只是推断,也可以以防万一对黑市进行打击和搜查。”凌榆补充道。

会议室中安静了几秒,陈刚不知在思忖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凌榆说得有道理,但吴硕的怀疑也不是没可能,我们不能放过一丝可能性,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又要辛苦大家了。”

“另外,下水道案的死者DNA比对明天也能给出结果了,到时候还需要进行大量的社会关系排查,还希望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话说到这,陈刚看向了喻束,“喻队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只见喻束摇了摇头,“没有,但有一个请求。”

陈刚:“什么?”

“待会搜查,能带上我让我和凌榆一起么?”喻束说。

陈刚:“……”妈的,狗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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