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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报复(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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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警方以一枚指纹为证,逮捕了青年建筑师陶宛。再后来,陶宛的父母、律师不停地为陶宛奔走辩护,而警方在这枚指纹之后,再也拿不出更多的证据了。漫长的二十天后,陶宛在父母和律师的努力下,因证据不足被释放。但陶宛作为重要嫌疑人,仍然要接受警方时不时的审讯。

林子川很焦急,离小说中最后一场爆炸案越来越近了。在最后一场爆炸中,炸毁的仍然是陶榭居的设计作品,而“幕后黑手”陶宛也死在了爆炸中。

在某个周末的清晨,白离云去赴了阮非的约。阮非约白离云到家里喝茶。

“我发现阮先生家里有很多书,主要是建筑学、美学和心理学的。”白离云说。

“我本科学的是建筑,转行后从事的职业是心理咨询师,业余爱好是开画廊。”阮非道,“听说白先生最近正在接手一个案子,是关于一位青年医生被杀害的案子。”阮非一边说,一边露出迷人的笑容,并把一杯咖啡递给白离云,“我对这个案件很感兴趣,白先生可否跟我透露一二,在不违反你们警局规章制度的前提下。”

“被杀害的青年医生叫陶笙,著名建筑师陶榭居的儿子。通过监控录像得知,嫌疑人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脸被帽子遮住了,不知道具体长相。在受害人家里的茶几上放着两杯玻璃杯装着的水,有一个玻璃杯上提取到了陶笙的哥哥陶宛的指纹。”白离云如实说道。

阮非露出惊讶的表情,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那他哥哥定罪了吗?”

白离云摇了摇头,“不,证据不足释放了。”

两人相谈甚欢,到了最后,阮非情不自禁地靠近白离云,亲吻了他的脸颊。

“抱歉,希望没有吓到你。”阮非注视着白离云的双眼,含情脉脉地说,“我只是情难自已。白先生,其实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可以试试做你的情人吗?”

白离云保持微笑,眼睛眯了眯,说:“当然可以。”

从那天起,阮非的微信消息就频繁地发来给白离云,他的语气非常温柔,监督着白离云的一日三餐和起床睡觉。他会问白离云陶笙案的进展,如果白离云不想说,阮非就会用失望的语气说:“我知道问这些可能干扰到你的工作了,但我其实没有恶意。你总是拒绝我,会让我伤心难过,会让我觉得自己不够好,也会伤害到我们的关系。”

他可怜兮兮的话语配上可怜兮兮的表情包,一般人肯定心一软,他怎么说就怎么做了,可白离云不是一般人,白离云歪着头想了想,冷冰冰地发过去一句话:哦,你是不够好。

那边没声了。又过了好一会,那边还是没声。白离云试着发过去一个表情包,还发了一句话,那边还是没声。白离云撇了撇嘴,把手机扔到一旁,心里蹦出三个字:冷暴力。

林子川发现最近白离云老是拿手机在跟人聊天,便问:“离云,你在干嘛?”

白离云头也不抬,说:“在帮你破案呢。”

有时阮非会提起他离开建筑行业后闲赋的那两年,这时他变得像个忧郁的王子,变成个怨天尤人者,他会说:“我真的很可怜,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那两年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生不如死……”

白离云在心里默默地想:以自我为中心,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总是觉得没有人比他惨,要我怜悯他,典型的情感操控的手段。

一日,阮非又来问白离云陶笙案的进展,甚至干涉白离云的工作:“陶宛都留下指纹在陶笙家里了,他就是凶手呀。你们法医不是号称能让尸体说话吗,难道还没有在尸体上找到指证陶宛的有力证据吗?唉,我有个朋友在陶笙医生那里看过牙,他说陶笙医生是个很好的医生,陶医生不幸遇难,我想去看看他的遗体可以吗?你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吗?”

说完,他停顿了一会,又接着说道:“啊,这样是不是违反你们警局的规定了?真是对不起……”

白离云眯了眯眼,心想:阮非想趁机把伪造的“证据”放到陶笙的遗体上。他之所以跟我交好,就是因为知道我是警局的法医,了解很多内部消息,想借我的手行便宜之事。等等,他是怎么知道我是法医的?

白离云想了想,故意用呷昵的语气说:“是的,违反规定了哦。你还真是不懂事呢。”

阮非从白离云身上什么也没得到,有些急了,言语间不乏埋怨和责怪。白离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忽冷忽热,反过来怪阮非干涉自己工作。

白离云知道阮非想玩情感操控,让自己对他言听计从。从一开始,白离云就是阮非的猎物。情感操控者的目标常常是看起来那些文静顺从的人,白离云完全符合这个特点,可阮非没有料到的是,以猎物姿态出现的,也可能不是猎物,而是猎手。

白离云渐渐摸透了阮非的招数,无非是一开始以完美姿态出现,让你相信他是个好人,让你对他产生感情,接着以感情为武器操控你的行为来达到他的目的。

白离云不会输,因为他对阮非没有感情;而阮非随着对白离云一点一点的精力投入,则会陷入一种叫“沉默成本”的困局中去。感情这种东西,谁投入多,谁是输家。于是在与阮非的交锋中,白离云渐渐地掌握了主动权。

云城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检验中心。

“小白,你从陶笙尸体吻痕上提取到的唾液里的DNA,和你带来的这根头发上的DNA完全吻合。你这根头发是从哪里捡的?”原姝欣喜若狂地说。

“头发是从阮非家里捡的。”白离云说。

“阮非是谁?不管是谁,他是本案的重要嫌疑人,必须把他传唤到警局。”原姝道。

白离云却说:“先不着急。玻璃杯上陶宛的指纹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想了想,现在市面上有一种可以盗取别人指纹的手套,陶宛的指纹可能是被盗了。”原姝面色凝重地说,“对了,监控录像中进入陶笙家的那个男人,后脑勺部分露了部分头发出来,我昨天晚上把监控录像的画面曝光调到最大,发现监控录像中男人的发色是纯黑色,跟陶宛不一样,可以排除陶宛的嫌疑。”

白离云惊讶地说:“跟陶宛不一样?陶宛虽然是混血儿,但他的发色随爸不随妈,就是亚洲人的纯黑色啊。”

“一看你就没染过发。”原姝得意洋洋道,“像颜色较深的棕色,比如黑茶棕之类的,染在头发上,在室内光下看起来就是黑色,只有在强光底下才能看出真正的颜色。我在室外太阳光下观察过陶宛的发色,是深棕色的,而不是纯黑色。这就是混血儿的基因优势,老天爷连头发都帮忙染好了。”原姝开了个玩笑。

“明白了。”白离云说,“小姝,这件事你先别告诉林队。拜托了。”

说完白离云就跑出了检验中心,原姝在后面“喂”了几声他都没回头。

白离云找到林子川,说:“林队,微型通讯器有空闲的吗?”

“有啊。”

“给我一个,我要用。”

微型通讯器,外形跟纽扣一样,可以别在衣服上的任意位置不被发现,不光有通讯功能,还能自动录音并存储,非常好用,但是因为数量较少,队里规定统一保管,按需取用。

林子川保管着刑警大队分到的所有微信通讯器,他笑嘻嘻地说:“你跟我要,我能不给吗?”说着就把一个纽扣一样的东西递给白离云。

白离云拿了东西就走,林子川在后面问:“你要干嘛啊?”

白离云挥了挥手,说:“回头告诉林队。”

晚上,白离云和阮非看完电影之后,两人在谈论电影时,阮非突然非常地生气,他甩开白离云的手,快步走到前面去,白离云踱步上前。阮非心急如焚,白离云气定神闲,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阮非失望地闭上眼。如果白离云爱他,一定会被他这份失望刺痛,可惜白离云不爱他。

阮非说:“我想去看看陶笙医生的遗体而已,只是为了瞻仰一位伟大的医生。你本可以帮我的,但你却百般推脱。你就是不信任我,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白离云看了他许久,最后无奈地摊开手,说:“好吧。明天晚上,下班之后,等天黑没人的时候,我带你去法医室,你千万要保密。”

阮非惊喜万分,激动地握住白离云的手,深情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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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榭居家里。

月亮挂在窗外,陶榭居一夜之间老了许多,他拿出陶笙的照片,孤单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着照片上笑得像灿阳一样的陶笙,一边抹眼泪。

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生最不能承受之痛。陶榭居觉得有一把锋利的叉子在挖他的心,好痛啊。

这时,家里的座机响了。

陶榭居很奇怪,现在人人都用手机,家里的座机跟摆设差不多,会是谁打座机号码而不打手机号码?

陶榭居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

“听说你儿子死了,我来跟你说一声‘节哀’。”电话那头说。

陶榭居的表情变得很惊恐,他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大声道:“是你……是你……你别杀我儿子,你来杀我吧!”

“不不不。死不是痛苦,活着才是。我的目的是让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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