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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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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DNA鉴定,韩松青和肖勇飞确定为亲子关系。

这个结果一出,方君洋立刻找大队长签署了文件,让张数拿着去看守所接人。张数拿着文件的手在抖,喉头数次滚动却也只憋出来一句谢谢。

方君洋推了张数一把:“快去吧。”

于是张数欣喜地赶到看守所办理了手续,站在大门外翘首以盼地等着顾合出来。他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像现在这样慢过,本以为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抬手一看表,也才不过七八分钟。

他不停地低头看表,全然没注意到顾合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走出来。

“张数。”他叫了一声。

张数听见声音猛然抬起头,欣喜的表情却在见到顾合的一瞬间凝在脸上,变成了惊讶:“你的头发……”

顾合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脑上的短发,冲张数笑了笑:“很久没剪这么短过了,不过还好没被剃成光头。”

如果不是在看守所,如果旁边没有站着人,张数铁定就已经扑过去将顾合给抱进怀里了。

“走吧,回家。”张数说完转身往外走,直到上了车,他才突然扑向正转身去拉安全带的顾合,将他抱住。

顾合愣了愣,才轻轻将手放在他背后:“对不起。”

“你其他时候想怎么骗我都可以,但是别拿这个来骗我。”

“凶手……抓到了?”

“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论案子。”张数轻轻捏住他后脖子上的一小撮头发,“都变这么短了。”

“别人都是光头,就我一个人留着长头发不太好,就给剪了。不过管教没让剃头的给我剃成和尚,不然见到你我就该说阿弥陀佛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顾合笑了两声:“看见你我才有这个心情。”他歪了下靠在张数颈窝处的头,“我头发被剪短,你不喜欢?”

张数侧目看着他露出来的脖子,至下而上用指腹轻划过,舔了一下:“喜欢。”

“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你还舔。”顾合说着推开张数,“回家吧,我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好,回家。”张数笑了起来。

张数一路上都感觉很安心,他憋了很多话想跟顾合说,但转头看副驾外的后视镜时瞥见顾合满脸的疲惫,他便将满肚衷肠给忍了回去,只是握了下顾合的手。

回到家,张数一进门就将顾合的拖鞋放在了鞋凳面前等他坐下,自己才站着弯下腰去解鞋带。

顾合往旁边挪了挪,拉过张数坐在自己旁边:“干嘛站着换。”

“不想挤着你。”张数见他靠着墙一副累得不想动的样子,就躬身下去准备帮他换鞋。

顾合迅速收回脚,一边拉起张数一边蹭掉了鞋,没让张数动手:“你一会儿还去上班吗?”

张数看了看表:“不去了,今天陪陪你。”

“我晚上想去趟酒吧。”

张数解鞋带的动作顿了顿,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我陪你去。”

“那我先去洗澡。”顾合说着站起身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将脸凑近张数跟前,弯着腰,笑问,“要不要一起?就当向你赔礼道歉。”

张数拦过他的后脑,狠狠在嘴上亲了一口:“你去开水,我来拿浴巾。”

顾合累得打着轻鼾睡过去,就连被对此感到意外又心疼的张数亲了好几口,他都没能醒过来。

张数关了空调,替他扯了胸口的被子盖好。他整个人面朝着顾合侧躺着,用手托着脑袋一直看着,直到看得自己也困了,才亲了下顾合的额头贴着他睡下。

天渐渐暗下来,楼底下的中庭里传来小朋友们嬉闹吼叫的声音。若是仔细听,还能听见物业透过音响在中庭里放的歌,声音不大,可一旦听见却再也将旋律赶不出耳朵。

顾合伸了个懒腰想去抱旁边的人,手搭过去却只抱到了被子。于是他支起头看了眼旁边,就起身穿鞋准备找干净的衣服。

在外面做饭的张数也不知是哪只耳朵这么尖,听见屋里有了动静就立刻走过来推开门:“醒了?汤还没炖好,不再多睡会儿?”

“不睡了。”顾合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几点了?”

张数走过来帮他扣着裤腰上的纽扣:“八点半,再有半小时汤就能喝了。”

顾合本来是自己在扣衬衣上的纽扣,却被张数给抢了过去,于是他只好站着不动享受张数的服务:“你什么时候起的?我都不知道。”

“难得你睡得这么熟,我就没吵你。”张数说着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几天没睡好?”

“不算特别好。吃了饭去趟酒吧?今天别开车了,喝点儿。”

张数扣完最后一颗扣子,严肃地看着顾合:“今天别去了,我有事跟你说。”

顾合微微愣了愣,随后低下头:“跟案子有关?”

“嗯,跟案子有关。”

“跟凶手有关?”

张数捏起顾合的脸颊:“你还有空关心凶手,你乱认罪的事还没完,后面还得跟我回局里接受教育。”

顾合勉强笑了笑。

其实张数隐约已经猜到了顾合的心思,当韩松青坐在审讯室里东拉西扯的时候,他就已经茅塞顿开,将整件事都捋得七七八八。虽说只是猜,但张数知道,这就是真相。

他添了碗汤,又将里面的鸭腿撕下来放进进碗里,守着顾合吃完喝完,才又给自己盛了碗。

“你想跟我聊什么?”顾合夹了筷子菜塞进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

“有个人想见见你。”

“谁?”

“路远。”

顾合喝汤的动作停下来,猛然抬头看着张数:“路远?你找到他了?他在哪儿?”

“是他来找的我们。他现在在自己家,你要是同意,我明天就带你去。”

“好,我也有很多事想问问他。”

张数迟疑了会儿,又说:“江回丰也找到了。”

顾合的手一抖,碗就掉在桌上打翻了里面刚盛满的汤。他被烫得立刻站起来后退几步,又迅速接住即将掉下去的碗,放回桌上。

“烫到没有?”张数走过来抓起他手一看,就拉着他走向厨房放在水龙头底下用最大的水冲,“另一只手给我看看。”

“他在哪儿?”

见顾合没动,张数直接拽过来,看也不看就往水里送:“在法医室。”

顾合低下头:“是车祸?”

“过太久了,死因无法百分百确定。”张数说谎了,他借着帮顾合处理烫伤的动作稍微转了下身,避免让顾合瞧出自己的心虚,“倾向于外伤致死。”

“如果当时我们没有把他交给假救护车,而是真的去了医院抢救,他有活下来的可能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很多情况都已经无法查明。”张数关了水,捏住顾合被烫的手用拇指指腹来回抚摸着,“还好,没起水泡。”

“张数,你也学会骗人了。”

“我没骗你。”张数转过身来,严肃得看着顾合,又说了一遍,“我没骗你。”

顾合叹口气,不打算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我还是想去趟酒吧,我想亲口把这个消息告诉吴以。”他仔细观察着张数的反应,直到张数点了头他才松了大口气,伸手抱住他,“谢谢。”

张数摸住顾合的后脑:“我陪你去。”

酒吧似乎有什么活动,闹闹哄哄的聚满了人,不仅卡座被坐满,就连吧台也都没了空凳留给张数。于是他只好端着杯子走到角落,背靠了墙看着另一边的顾合跟吴以。

“你自己剪的?”吴以伸手摸了摸顾合的刘海,“你已经很多年没留过这么短的头发了。”

“是啊,现在都想不起来当年为什么不剪头发了。”顾合笑着摸了下后脖子,“现在这样也挺好。”

“怎么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吴以朝张数的方向扬扬下巴,“叫过来一起玩儿啊。”

顾合回头看了看张数:“不了,我有话和你说。”

吴以立刻站直了身,随后又笑起来:“如果是结婚请我去,我可没有份子钱给你。”

“回丰找到了。”

吴以的笑就凝在了脸上。

“听说已经变成了白骨。”

吴以抬手摸上顾合的头,皱着眉笑起来:“我们三兄弟这回终于聚齐了。什么时候得去把他接回来才行,再去墓园买三座墓,以后等我们两个死了就能继续陪着彼此。回丰还是大哥,你还是老三。”

“小以。”顾合有些哽咽,他缓了好久才让自己平和下来,“你有往前看过吗?把你和回丰卷到我家的这些事里,拖着你们跟我一起深陷泥潭,我觉得我没有往前看的资格,我不配。但是我再次遇到了张数,他拉着我往前跑,给我看了很多我不敢也不想看的风景。我开始贪恋他,贪恋现在的生活,也想跟他一起走下去。”

“这不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干妈……张数的母亲在的那天晚上,我终于睡了个好觉。我找到温暖的家了,我往前看了,可是你却还留在原地。”

吴以拿出一支烟刚点上,听见顾合的话就被呛得咳嗽起来。咳了好半天,他才将烟给掐灭:“我找到家的时候你还在音来里应付那些缠着你的人呢。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你确定是我误会了?”

“废话。”吴以转动着手里的烟,“我啊,其实早就往前走了,唯一还留在原地的,只有回丰了吧。”

“那我问你,你把我欠钱的金额告诉过别人吗?”

吴以愣了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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