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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红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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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与正文毫无关系,毫不相干_(:з」∠)_感谢在2021-07-04 16:04:08~2021-10-29 15:5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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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需要带上什么吗?”

“带上人就好了!”

打开笔记本准备一顿暴雨疾书的西哲手上姿势顿了下,转头看向指尖在键盘跳舞的小白。

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说,长途飞行,像靠枕啊,VC啊,眼罩啊……或者那里特别冷?特别热?干燥?蚊虫?”

足足有十几秒后,白子冠似乎才忙定,得意的吹了声口哨,不得不夸她的口哨还吹的真好,圆润、饱满,精气神十足!

“你有没有见过,呃,叙利亚的人民?”

“叙利亚?我们是要去叙利亚?”西哲的严谨不容许她在地理信息上犯致命的错误。

她只是跟父母说了要前往人迹罕至的红沙土,父母就已经连夜买好了高额人生意外险,若是得知她去的是叙利亚边界,怕是——

“No、No、No、No。”小白连着摇头,以定军心,“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去过叙利亚,跟随战地记者团一行人去的。去之前我们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备用方案planA、B、C、D、E、F、G,26个字母都不够我们编排的。抵达目的地后按照计划,卫星电话人手一部。两男一女组队,行动的时候必须拥有一名当地向导和武装保镖……”

基本综合以上信息,西哲就揣测出,结局不简单了。

“完全没有按照计划走?”

“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计划。”

西哲沉默等待下文。

白子冠喝了口玻璃杯里的水,露出几分喝白酒的意思,品了品,“我们下了阿联酋航空,转当地的民用货车转移到小型机场。听说当地前夜发生暴动,小型机场关闭了。两名向导当场争执起来,最后团长一力做出决策,我们继续搭乘货车抵挡20公里外的另外一座军民合用机场。我就是在那里亲眼见证了一场炮轰,整片机场沦为废墟。”

当场走的走,散的散。一对夫妻为了保证至少有一方活下来,兵分两路。所有的行李都被丢下了,半路上分发的卫星电话更是累赘,能扔的都扔了。

有的穿着很有的皮夹克,直接外套都扔了。一路火烧火燎的奔逃,终于跑入和平组织基地。

“你觉得我们那个时候应该立刻回程么?”

西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但凡有点正常思维的人,肯定都会点头啊。

小白却晃动手指,“No、No、No!没有一个人回头的。即使腿骨折了,打上石膏还能继续跑。人体有种肾上腺素,会自动激发的。那个时候记者团是没有撤离余地的,他们每个人都是签下了生死状才抵达当地的,拿不出成绩回去注定寂寂无名一辈子。额头上缝完针,继续扛上摄影机。我们自由组的人,除了我手上的数码相机,就剩下各自的手机了,背包早丢的一干二净。”

西哲不是蠢的人,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小白的意思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带任何东西也许都是多余的。如果只是旅游不必千辛万苦前往红沙土。

登机的时刻他们还像是普通的旅客。

等转机的时候已经人烟稀少,连航班人员见到他们时候的表情都是肃然起敬的。

同航班的人要么一个个裹的像非酋,要么面色凝重、草灰,要么若无其事打电话,空乘提醒了一遍两遍三遍,警告要出空警了,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那都是拿命换钱的。”小白语气轻蔑的瞥了眼。

白子冠是有着自己情怀的人,是拥有独立内心世界的人,对世俗的东西隐隐的抵触。

年轻的空姐走过来,眼眶有些红,一根手指上也红红的,递上毛毯,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西哲诧异的看了一眼,她没有叫毛毯啊?

白子冠却一把抓了过去,铺在她自己膝盖上,若无其事,“这个航班跨经纬线的,日夜温差大,给你就拿着吧。”说着还搭了个边角在西哲手臂上,意思意思。

不一会儿前座上的乘客就喊了起来,“唉——唉!我的毛毯呢?我有关节炎!你们空调那么冷!上机的时候就说了的,空姐应了两声人就不见了?”

西哲扭过头去,看向将毛毯递给她的年轻空姐,显然是认错了乘客。那名空姐正伏在机舱墙壁上,面色凝重。身后大抵是乘务长,立刻倒了杯热水,重新拿了条毛毯送过去,“很抱歉!是我们机组人员的失误。”

“当然了!不然呢?难道还是我的失误?”得理不饶人。

西哲正想站起来,被全身缩在座椅上准备入睡的白子冠按住,“别多管闲事了。”

航班进入到后半程夜空飞行后,大部分乘客相继睡去了,西哲去洗手间的时候又见到了那名空姐,正想打个招呼,就见对方摆着张臭脸转身回到后舱。

“刚离婚了。起飞前。别和她计较。”令一名收拾完餐盘的空姐路过,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西哲目瞪口呆了几秒,这,这种隐私是可以随便说的?还是真的怕了乘客投诉,理由都不择手段了?

昏昏沉沉中隐约听到了广播里调整时差的提醒声。西哲是戴着自己的降噪耳机睡着的,勉强睁开眼睛,只感觉到眼角膜似乎都在剥落。

座位旁的小白已经睡醒了,吃着飞机餐,见她醒来顺手递了份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插播一条机长紧急语音,“……请飞机上的医务人员,无论是护士还是医生前往机组区进行协助!”

协助什么并没有说清楚,光从语气判断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小白将最后一颗腰果塞进嘴里,用湿巾擦了擦嘴,起身。

“干什么去?”

“不是在叫医务人员么?”

“你是医务人员?”

“我学过急救啊。”说完还一并拽起了西哲,“走走,一起去。我需要帮手。”

西哲顿了顿,“我还是不要添麻烦了?”

小白不置可否,“不是,你缺乏生存经验。在飞机这种高危交通工具上,要离核心人员,越近,越安全。既然机长都发声了,我看八成航班是要返航了,不如去看看。”

大家都是模拟庭上厮杀出来的,西哲委实觉得自己弱了,在白子冠面前,自己弱的就是个渣渣。

那名眼眶红红的年轻空姐,手指上的红印据说是拔掉婚戒时候留下的,似乎为了佐证她同事的八卦,吞了过量安眠药。

机务长发现她昏昏沉沉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好!

“还可以抢救一下——?”这是机长、副机长,记录员一致得出的结论。

副机长在一侧把毕生所学都用上了。人还有意识,但意识恍惚,嘴角有口水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白子冠走过去,摸出一堆西哲见也没见过的证件,俨然都是她野外求生作业当中学的。

“先灌水。”白子冠的气势不容置疑。

机务人员搬来了一桶饮用水,喝了几口后就开始吐起来。

机组人员面面相觑。

白子冠撩起袖子,推开了机组长,让西哲从背后托稳空姐,“别让她呛着!”

“好。”

抄起纸杯,折成漏斗形,咕咕咕的将水直接倒灌进去。

倒灌的猛了,就停下来。西哲连忙帮着拍了几下后背,空姐干呕起来,还没咳完几声白子冠就继续灌起来。

灌了有大半桶,空姐终于歇斯底里呕吐出来——

吐的翻江倒海。连肝肠都要吐出来的样子。

吐完后,身体依然虚弱,但眼神明显清明了很多。

西哲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白子冠已经怕的一巴掌打了上去……

“我姐!!?”

机务人员愣了片刻,感谢的话还在嘴边,伸出的巴掌正准备鼓掌来着。

这风向?是不是转的太快了!

“这、这、这……这位乘客!你干什么呢?”副机长都吓结巴了。

“老娘赶行程的。三程航班,错过了一程都可能要重新定机票。而且我们去的地方高危地区,有专业保卫队接送。你最好哭出什么天大的委屈来。让我信了你的鬼话。不然等我落地就给你们公司发律师函。”顺手拍了拍西哲的手臂,“你回座位就给我写。写完了就发给你们老宋,让他现在就准备打官司,不用等我们回去了。赔偿金都算你们律所的进账。”

副机长和机务长脸色尴尬的对视了几眼,皱了下眉头,又讨好的笑起来,见小白脸上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表情又凝重了起来……

于是接近尾声的行程中,西哲跟着白子冠被调到了头等舱。躺在沙发座的座椅上。喝着机长自带回家的桃红葡萄酒。

耳边回荡着曼妙的巴赫。空气中是车厘子香氛的香气。

边听着哭肿了眼的空姐袅袅婷婷的叙说着自己的家门不幸。

时不时的白子冠还附赠几句安慰,或是对于负心汉的诅咒。

故事没几分心意,无外就是空姐年轻上进,多轮了几次航班,与丈夫算是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原本是准备今年申请转地勤后怀孕的,但是想着多挣一点是一点,就一拖再拖。

谁知道丈夫出轨,对方先一步怀了孩子。丈夫认定是空姐不愿意怀胎生子,自说自话就提出了离婚申请。

年轻的空姐越说越委屈,声泪俱下,白子冠听着听着却无聊了,打了个哈欠。

递了张纸巾给对方,“休息会吧。今天算你们机长霸气一回,把我行程赶回来了,否则律师函上少不了你的名字。”

西哲她也感受到了!降落前的十分钟航程,那颠簸的简直就像云霄飞车——

机组人员一路恭送下,两人顺利搭上了最后一程航班。

“你不会是真的要发律师函吧?”

白子冠吸了吸鼻子,“就算真耽误了,返航了,我也没打算发律师函。虽然在我们的眼里不值一提,但在她眼里那已经是天大的事,已经足以赌上一条命的事。如果落地返航可以救她回来,一段行程又算什么呢。”

“那!你还威胁他们?”

“总是要有人告诉他们,地球还在转,世界不是只有那么大的。希望以后,别再那么草率了吧。”

西哲缓缓看了眼小白的背影,学院时期的小白是单薄的、瘦弱的,文青的。在所有教授眼里是理想主义者的最佳代言人。

可是如今的小白无言无语中独自强横起来,随着肤色的栗化,她的眼中也不再非黑即白,白子冠令西哲觉得强大的地方,就是她明明看尽沧桑,却依旧选择真诚待世。

“走啊——我的姑奶奶?好不容易人家机长给我们抓回来的时间,别耽误在你手上了。当心我半路把你丢下,喂狮子,呵呵呵……”

>>>

02、

地导是个黑梭梭的,长相很当地的当地人。

见到两个女孩的行李包时露出惊讶的笑容,“是不是还在机场没有拿?”

西哲背了个大包,小白提了个小包。

根据小白出发前指示,西哲买了个贴身肚囊,把重要的文件——对,只有身份证件等——塞在了里面。

除非扒光了,否则抢不走。

一路上稀稀拉拉的都是白色建筑,偶见土黄色类似坟包似的建筑,西哲就伸手问了问,向导很热心的将小皮卡开了过去,指指点点的解释起来,这是原本的建筑,也就是当地人的建筑。

是外来人口,尤其是国际保护组织抵达了之后才有了白色的建筑,并拉上了电线。

见到电线的时候西哲微微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完全断电断水的日子。

远离人烟之前会很兴奋,感觉自己即将进入世外桃源,真正开始远离人烟之后就会很骄躁,感觉与文明脱轨。

“有的人适应不了,会疯的。”小白一本正经吓唬西哲。西哲全当鬼怪故事听了。

小白亲眼见到,亲身经历过许多鬼怪故事,有些鬼怪故事比讹传的鬼怪本身更吓人。但是她的字里行间从来没有丝毫的畏惧,“心平气和嘛”,她总是这样盲目乐观着。

西哲以为向导带他们走的是最后一程,却只是红沙土的开篇。

小皮卡抵达了一片高地,高地上铺了一块绿色的类似草皮的席子。

西哲走上去发现席子很硬,是浇筑在红土上类似柏油的材料,干涸后染成了绿色。

因为这里叫红沙土,这里的沙土本质都是红色的,因此绿色的材料从高空看就很显眼。

随着轰鸣声运输直升机落地,直升机悬停在面前,机身上坑坑洼洼的都是弹孔留下的痕迹。

西哲注意到从向导带着他们驶入这片高地区域后,小白的神情就变得很严肃,即使在开玩笑的时候眼神也很警惕。

“……偶尔会发生击落事件。”看出了西哲的困惑,小白主动越过直升机的擂噪声解释道。

这里是以前世卫组织的投放点,用来落物资的。一般不会有人劫持。

但发生过几次意外后,官方人员放弃了这里,转移去了更安全的停落点。

这里被一批又一批的私人组织占领。

到了现在已经变成了民用停机点。但依然会有不法分子经过,随便就一顿乱射,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

直升机起飞到安全距离后,小白才放松了警惕。

在小白身边西哲就经常能感受到这样的安全感,开起玩笑来肆无忌惮,可是她知道无论任何意外中,小白师姐是不会丢下自己同伴的。这大概就是理想主义者的执念和自负。

直升机落地,这次是真正的落地,而不再是悬停了。司机大叔显然也开始放松。

向导在远处挥舞小旗子,两辆吉普车由远及近。

小白告诉西哲,这里出行通常都是两辆车起步的,即使一共只有两名个人,也会分开不同的车。

“故障抛锚是最常见的。还有是野兽攻击。当地不法分子攻击。没有排干净的陷阱……”

西哲抓了抓头皮,她不会单独行动的!誓死不会。

“为什么要在这里建立基地?”

“因为风景好啊!”

基地负责人大叔是个实在人,说话掏心掏肺的,“谁会一开始就想到要来这里帮助平民呢?让你在地图上找,卫星地图上也只能看到一片红色的土壤吧。”

他说的没错,一开始经过的外人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居民。

他们有些是战地记者,为了安全而绕道这里。有的是民间摄影团。

“这里的地下,有矿。”

可是这里的百姓却很贫穷,矿是没法吃的。

于是有人进入帮忙开采,开采完后贩卖,赚的盆满钵满。居民以为自己的生活也会跟着好起来,并没有。

开采的人员换了一批又一批,当地人终于见识到了世界的复杂性,可是却无能为力。

“刚来这里的人,就是因为风景好,民风淳朴。随手分享了出去。才有人注意到这里,才会有不断的涌入。”但是吧,它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负责人大叔长长一声叹息完,打开车门,“两位美女请上座——”

大叔很珍惜愿意来这里的人,无论加入这个援助大家庭中的初始目的是什么。

“有些人也许只是为了博一波眼球,赚一份公众流量和好感。”吉普车进入通电铁丝网围绕着的基地以后,就传来浓香的烤肉味,“但他们也会把这里的环境和状况传播出去,吸引更多的人来。”

大叔很欣赏小白,一直用赞叹的眼光看着她。

“像小白这样光是为了理想,为了精神世界往返多次的白领很少。我还记得刚认识她的时候,小小只,被夜晚的狼嚎声吓得不轻。现在已经可以呼呼睡了吧?”

小白故作蛮羞的腼腆了一下。

大叔和这里的摄影师,基地里的安保人员都是见惯人情世故的。没有一个人多嘴问一句西哲来这里的理由。

只有个年轻的小哥问了声,“你在外面是做什么的?”

西哲愣了会儿,外面?才意识到这里对他们来说就像一座独立的岛屿,红沙土以外都是“外面”。

“助理律师。”

小白立刻像是怕人看轻了她般过来拍了拍她,介绍道,“这可是我们律所新星。前途一片光明呢!好不容易被我忽悠来这里的。”

小哥不明觉厉,目色羡慕的说,“真好!真好!”

夕阳斜下,他们吃的就是烤肉,这也就是这一天的主餐了。

早餐是真空包装的牛奶,压缩饼干,鱼肉罐头,一系列的冷食。午餐通常见仁见智,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坐下进食的。

只有晚餐的时候会比较丰盛,起火灶。

“因为前几天捡到了一只受伤的野猪,就人道主义了呗。”担任伙夫的武装组人员拍了拍腰间的猎刀,说话的时候故意打量了几眼新来的西哲。

基地的固定人员会在日常交谈中逐渐确定新入人员的性格,以适当的分配工作。

见到西哲没有特别表露出城市白领惯常的狰狞的神色,暗自放心下来。看来不是那种小公主吧。

晚餐必须在日落前结束,倒不是能源紧张,而是入夜后野生动物很多,这些动物都有很强的进攻性,在饿极的情况下会不顾电网阻拦冲进基地。

问起电网的作用,大叔笑了笑,“介个哦?介个防君子和动物,不防小人呐。”西哲似懂非懂。

后来她见到了几个来基地里讨吃的当地居民家的孩子,也就明白了。

基地的布置经常会变动也是为了防止那些“小偷”。

他们多数都是孩子,至少在基地人员看来是未成年。

起初几次会派年龄较小的孩子来基地门口讨吃的,里头的人员心软下就会放他们进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拿出食物和零食分给他们。

几次以后就熟悉了,会等着开门,自己跑进来拿吃的。

再后来,就不论日夜,自己翻过铁丝网进来拿了。因为他们也知道白天的时候铁丝网是不通电的,只有到了夜晚,探照灯亮起来了以后,铁丝网才是危险的。

“刚开始没有这层网。”小白告诉西哲,“我们醒来的时候会一脚踢到狐狸之类的。箱子都被刨坏了。”

后来养了猎狗,那是真正的战斗犬。可是战斗犬经常不听命令就跑出去,回来的时候遍体鳞伤看着让人难受。

大叔就不再让人养猎犬了。偶尔经过的野狗倒是喂了不少,也有来报恩的,送只负鼠什么的。为了保证食物新鲜,野狗会把负鼠的腿咬断,肠子拖出来自己吃掉,剩下好的肉放在喂食过它们的门口……早上基地里的妹子见了恶心得想吐。

还不如别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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