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林多多他爸名字不小心撞了大人物口口了,修文伪更——□□)
有一小段的“不适合吃饭预警”!
*这儿就不区分国地税了,反正现在都合并了,对故事也没什么影响。
感谢190个读者!我心态特别稳~ flag立起来!明早六点,啾咪! 龙城市公安局,案情分析会。专案组正在进行讨论。
面对恶性案件,刑警们的脸上都很严肃,但今天,他们的表情格外凝重,不仅仅因为杀人手段残忍,更因为这案件处处透着诡异。
死者名叫朱喜才,47岁,生前是龙城市税务稽查局*副局长,身高1米76,体重68公斤。
经过法医检验,尸体上共有158处刀伤。之所以这么多刀伤才死,是因为凶器极薄,刀伤细小,有刺有划,大部分没有伤及要害。
死者的双手被尼龙绳绑住,胳膊和手有许多抵抗伤,这说明死者再被制服之前,跟凶手搏斗过,但或许是体力处于下风,最终不敌对手。
案发现场共发现五个人的DNA,分别是死者朱喜才、妻子丁淑娟、养女朱念念,还有一个尔雅家的副总,最后一个不明。
警方针对“第五个人的DNA”进行了详细调查,最终发现,是上午来他家里修空调的。
前一天晚上,朱家的空调坏了,上午工人来修,没能修好。案发时,刚好是雨前,天气闷热,丁淑娟出门前便开了窗。
门窗没有破坏的痕迹,窗外没有防盗护栏,不排除凶手是临时起意,翻窗入室的小偷。至于折磨杀人,以及事后侮辱尸体的行为,谁能保证无冤无仇的人就不会那么做?
三十多年前,曾经有个女孩儿去同学家里玩儿,被同学的表哥活活打死,剥了皮。凶手把女孩儿的头骨做成了摆设,身上的皮肤做成了钱包,炫耀了好几个月,人们才终于意识到——他拿的是真家伙!
凶手如此残忍,动机是什么?答案是——没有动机。
凶手表示,他看到女孩儿的时候,就想要这么做了。“这很有意思。我很高兴!”他双眼放光,问刑警:“如果我忏悔,痛哭流涕那种,我能上电视吗?”
后来,这事儿成了都市传说,流传出许多不同版本,但很少有人记得,这案子发生在三十年前的龙城。
如今,会不会又有了一个同样心理变态的人,游走在都市的人群中?
在你挤公交时,不小心撞到的人;在你过马路时,擦肩而过的人;在你购买零食时,在架子对面盯着你看的人……他或许是个普通人,也可能是个心怀变态想法的杀人恶魔!
盗窃杀人的想法被提出来,又在刑警们的工作之下排除了——现场虽然被冲刷得乱七八糟,物品也有明显的翻动痕迹,但凶手只拿走了死者的手机和平板电脑,衣柜里的金首饰还在,名贵手表更是一块未动。
有一种说法——惯偷儿不碰名表,因为有编号,不好销赃,自己戴又等于直接暴露。但金首饰可是他们的最爱!为什么没拿,反而拿走了手机和平板电脑?
要知道,龙城这些年对二手电子产品市场下了大力气,治理得十分规范。杀人偷手机,还放了一把火,怎么想,这贼都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刑警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案子。
这一次,刑警们从尸体的损伤程度入手,进行分析。
法医尸检后判断,第一刀是从耻骨联合处进入腹部,伤口极深,直接刺穿膀胱,刀尖在腹腔内搅动后抽出,死者疼痛到底,失去反抗能力。
随后,凶手在死者身上连捅带割,弄了一百五十多刀,其中七十多刀其中在腹前肌、腹外斜肌、臀大肌等部位,造成死者缝匠肌断裂,腿内收肌群外翻,左侧阔筋膜张肌整片削下。
最诡异的是,死者括约肌无法闭合,降结肠和直肠多处破裂,为死后暴力所致。也就是说,凶手除了折磨杀人,还侮辱尸体。经过现场勘查,警方在死者家的擀面杖上发现了未消化的白色菌类食物残渣,确认侮辱尸体使用的工具为擀面杖和匕首。
一百五十多刀,□□只连了层皮,几乎被割断了,凶手还不满意?这已经不是临时起意杀人的范畴了,对一个年近半百,肌肤松弛的老人做这种事,这是个什么仇什么怨?
经过现场勘查,刑警们通过现场的血液痕迹推断,凶手杀人的动作是在沙发上完成的,行凶后将死者翻下沙发,在地毯上实施侮辱尸体行为,再将其携带来的汽油洒在阳台里的摆设和晾晒的衣物上,点火后离开。
伤口多集中在正面,并且是近身攻击,使得对方失去反抗能力,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警方调查发现,朱喜才社会关系相对简单,妻子丁淑娟,45岁,龙城市土地局副局长。周围人反应,朱喜才和丁淑娟是一对恩爱夫妻,朱喜才平时应酬多,但从未出现花边新闻,口碑很好,妻子对他也很满意。
夫妻俩曾经有个儿子,因患有重度抑郁症,前年自杀了。去年,夫妇俩走出阴影,领养了一个8岁的女孩儿,取名朱念念,就是丁淑娟在现场寻找的“孩子”。
案发时,朱念念在同学家做作业,丁淑娟出差去了高铁站,朱喜才一人在家。
这一家三口与人为善,邻里相处和睦,同事关系融洽,过着平常人家的日子,除了工作中可能得罪人,朱喜才夫妇几乎没有与人结仇的可能。
看到丈夫的惨状,丁淑娟当场晕倒,送到医院一查,是脑溢血,至今仍住在ICU,说话都困难,更别提为警方提供任何信息了。
就在警方一筹莫展之际,朱喜才的同事□□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最近,税务稽查发现一起大案,是由□□主管的。涉案公司的财务人员找到朱喜才,通过他联系了□□,表示想要“疏通疏通”。
俩人都是副局长,朱喜才排名在□□之前,□□不好立即拒绝,只好与朱喜才周旋起来。
俩人推心置腹唠了半个小时,朱喜才最终表示,“我也不想蹚这滩浑水,无奈对方以我家人威胁,我只好硬着头皮来找”。
□□一听大惊,劝朱喜才报警。朱喜才宽慰他,说“贤弟放心,我会妥善处理”。
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前天,那案子正式了结,□□没有一点徇私。
“如今看来,正是我不讲情面,害了老朱啊!”说到此,□□涕泪横流。
***
“我成嫌疑人了?还用擀面杖奸.尸?”
财务总监办公室,尔雅峨眉微蹙,瞧着江明月。
“我只是调查。”江明月满脑袋黑线:“再说,我也没说你亲自用擀面杖——”
“停,停!”尔雅以手掩住口鼻,半天才平复下来。“细节就不用说了。”
张雯正色道:“案件正在调查中,我们只是例行问话,这案子涉及到你公司的财务人员,请你配合。”
“呦——!”尔雅靠在椅背上,笑道:“好歹我们也是第二次见面了,一回生,两回熟,张队长一点儿不念旧交,叫我好心痛啊!”
见尔雅又没个正经,张雯也笑了:“心痛吗?那我再插一刀吧——最近没跟治安去查行业,不知道尔家那两个娱乐会所经营如何?”
尔雅:“……江明月!你家张队越来越像你了!”
江明月老脸一红,道:“强将手下无弱兵。”
尔雅:“……”她早晚要被这一对儿气死!
闹归闹,正事儿还的说,尔雅可不希望家族集团沾上这档子烂事儿。
“我是找了那个朱爱财。”
“是朱喜才。”江明月纠正她。
“无所谓,人都死了,我还记着他叫什么?”尔雅不耐烦道:“有那个空间,我不如记住他继任者的名字。”
江明月:“……”人走茶凉,也不用搞得这么明显吧?
“九百万又不是大数目,你觉得,我有必要杀他?”
尔雅说完,江明月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张雯:“……”
跟查账奖励是大G的人,她简直不想聊天。
只用了三分钟,江明月就把尔雅的嫌疑给排除了,理由就是——“为了那点儿钱杀个人,犯不上啊!”
张雯不会那么武断,她查到了执行这件事的副总,拿到了朱喜才收受贿赂的证据。
这是一场权钱交易,并不涉及威胁。至于行贿的事,副总一人承担了下来,尔家依旧是清白的。
***
一场误会,林多多和他爸的关系稍有缓和,但这并没有改变□□的脾气,父慈子孝的戏份仍旧无法上演。
周末,一早,□□对着桌上的早饭感慨:“唉!老朱这一死,我是真挺难过啊!”
林多多撇撇嘴,喝着牛奶吃面包。
□□再叹一口气,道:“活儿是公家的,命可是自己的!就说我吧,干了一辈子了,给国家挽回了多少经济损失?现在呢?看看咱们家住这个破房子!我看我也甭他妈干了!他妈的好人不长命啊!”
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杯“咣当”往桌上一撂,林多多的声音同时响起:“我不觉得他是好人。”
“说他妈什么呢?!”□□眼睛立起来:“小他妈死崽子滚出去!”
林多多一句话没说,站起来出了家门。
林妈妈埋怨老公:“你这人,听孩子把话说完行不行?”
“说他妈的什么?!”□□一拍桌子,瞪眼道:“听了那些个乌七八糟的话,把他妈脏水往好人身上泼!老朱多好的人!哪儿回看见这小兔崽子,不是乐呵呵的?还招呼他上他家玩儿去,这他妈小兔崽子,操!”
林多多跑到楼下小卖部,给程诗语打了个电话。他站起来就出门了,手机都没拿,兜里只有十块钱,心里只记得程诗语一个人的号码。
程家的车很快就到了,林多多跳上车,小脸儿红扑扑,毕恭毕敬对司机说了声“谢谢”。
程诗语现在就是拯救他于水火当中的神明少女!即便对于早慧的程诗语而言,林多多就仿佛路边一只小流浪,随手照顾一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到了程家,程诗语正在弹琴,一首曲子断断续续,像是无法集中精神。
“她也有烦心事儿了吗?”林多多没有打扰,退了出去,独自在客厅里坐着。
佣人端来小蛋糕,林多多本来很喜欢甜食,吃了一口,猛然想起楼上的朱喜才,一下子没了胃口——朱喜才的嘴脸实在惹人厌烦。
林多多出生时,朱喜才就住他家楼上,对于林多多而言,这人当真是与日月同辉般亘古以来的存在。
事情发生在林多多八岁那年。一个闷热的夏天,林多多丢了钥匙,父母不在家,他一个人蹲在单元门口,像个小狗一样吐着舌头。
“这不是多多吗?”男人伸出手,摸了摸林多多的头:“瞧这一脑袋的汗!来,上伯伯家来,给你吃个冰棍儿。”那时候,朱喜才比现在胖许多,他一笑,佛爷似的脸,满面和蔼的光。
林多多清楚地记得,上楼的时候,他要林多多牵着他的手。说不上为什么,林多多很排斥,虽然他只有八岁,但八岁的孩子,也并不把自己当成孩子,只有幼儿园的才叫孩子。
房间里开了空调,果然很凉快,林多多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朱喜才放下东西,进了厨房,在冰箱里翻找一通,回到客厅的时候,手里果然拿了一根儿冰棍儿。
朱喜才撕了包装纸,坐到林多多身边,凑上去,笑咪咪道:“来,好孩子,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