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口大家晃晃悠悠在各种店铺里闲逛，才是自由自在的感觉。
许令姿跟着李捷跟着看这些店铺里一些俗气却便宜的饰品。
“这个好看，阿姨这个多钱——”
听到李捷夸张的对着看起来和许令姿同年龄的店主叫阿姨，察觉店主的黑脸，许令姿拉拉对方提醒：“怎么能叫阿姨，叫姐姐啊。”
“嗨——”李捷这才抬眼重新打量店主，不以为然：“管她呢，比我大的女人，都是阿姨。”
许令姿有些尴尬的向后退了一步。
“对了，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以前在哪里的？”李捷转过身上下打量许令姿，怀疑的望着她：“我们学校可不便宜，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小，杜玥刚进医院...”
正当许令姿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身份暴露——
“你家和学校有关系吧。”李捷冲许令姿神秘的眨眨眼，白了一眼跟在旁边低着头的程欧，抬起一只手搭在她肩膀，轻轻晃着甜腻腻的撒娇：“财阀小姐，帮帮我。”
“许令姿，买水果。”
“许令姿，买文具。”
“许令姿，充话费。”
“——买皮肤。”
“——冲抖币。”
“鸡汤米线，加饮料，许令姿——”
许令姿就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中，和程欧一起跟在李捷身后，听着各种的付款成功提示音。
“——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自习的时间，许令姿拿起手机准备扫码，一直装哑巴的程欧忽然上前，帮忙付了款，握紧拳头像是如释重负似的：“我们该回教室了。”
“好。”许令姿此时忠于自己的少女人设，脑子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也跟着准备回教室。
“许令姿——”
李捷站在两人身后没有动，只是一只手玩着包上的带子，歪着脑袋冲许令姿笑：“我们出去玩吧。”
“...好。”许令姿下意识也想跟着李捷，更大程度上的了解杜玥的学校环境。
“作为学生，学习才是你的义务。”程欧难得的拉住了许令姿，望着李捷，声音颤抖：“剩下几天就要高考，你刚才考试做了几道题？”
“许令姿长得那么好看，当然要让更多人喜欢，你看看那些抖音，长得漂亮随便拍拍视频就可以当网红。和你在一起...”李捷似笑非笑的打破程欧的谎言：“我们可是考大学的竞争关系，许令姿你真相信程欧是为你好，她是想找你垫底。”
“啊这...”许令姿大脑灵光一闪：“杜玥和你一起玩过吗？”
“没有——”程欧下意识回答。
“当然——”果真是年少天然的美，穿着校服的李捷就是随便站在街边晃晃头发，都有着令人无法直视的美。
听到有关杜玥的事，程欧几乎是用尽全力攥着许令姿的胳膊阻止她离开，望着李捷：“晚自习老师会点名，她今天才第一天，缺席的话老师很容易会发现。”
不等李捷反应，许令姿便被程欧拉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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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儿，你真好，谢谢你哈。”
初夏的晚上，风里有着清新的微凉。
许令姿从便利店买了饮料，沿着橘黄灯光笼罩的走廊慢慢上楼，望着灯光明亮的教室里，程欧趴在桌上乖巧的学习——
日光灯落在她的脑袋上，柔柔的包裹着她。
却有点孤独。
旁边其他人互相有聊天的，也有男生举着篮球在教室后面发泄着多余的力气，每个人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也都是令人嫉妒到发狂的青春气息。
许令姿将手里的饮料递给程欧，看到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故意打趣道：“你今天怕我被李捷拐走吗？”
“她会拐我去哪里？”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不是喜欢我？”
程欧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瞪圆眼睛望着许令姿，一脸的难以置信：“我是看你可怜！”
“你比我们年纪大好多，学习却那么差，你将来怎么办呀？”
许令姿刚刚还洋溢的笑容僵在嘴角，佯装着没有受到暴击，皮笑肉不笑的哼哼回应：“那我应该谢谢你。”
“那倒也不用。”程欧手里摩挲着饮料的包装，思绪飘远：“大家都以为我们是高中生，还是孩子。但是我们其实早就知道，在这个社会，不仅仅是要学习成绩，还要人缘好。在这里，只有大家都认识你，只有大家喜欢你，你才是安全的。所以我帮你，也不过是帮我自己。”
“什么意思？”许令姿有些不太理解，作为学生来说，不就应该学习吗？扯那么多的烂七八糟的算什么？
程欧抬眼望着许令姿，刚准备说什么，数学老师忽然进来说讲一下白天考试的卷子。
试卷发下来，许令姿16分。
程欧，5分。
“欸，可是卷子上这些题，我明明见你当时答出来满满一张，为什么你...”
许令姿奇怪的打量着对方的试卷，她甚至怀疑自己下午是不是做梦了，程欧当时明明在认真答题，而不是现在这张，几乎没怎么填写的卷子。
李捷，72分。
听到李捷的成绩，许令姿下意识望向那个不出意料空着的座位。
数学老师也随即瞥了一眼那个空着的座位，嘴角上扬：“你们看看人家李捷，平日看起来无心听课，但是脑袋还是很精明的嘛。如果你们没有人家的好脑筋，就把题给我一页一页往过抄。”
“听到了吗？程欧！”
说到这里，数学老师忽然提高声音，吼着程欧：“这次又是你拖累了班级，实在不行随便找个大专上吧，何必呢。”
程欧被突然cue到，整个脑袋瞬间涨成了粉红色。
异性长辈居高临下的当众阴阳怪气，仿佛将少女所有的尊严啃噬。
“程欧你说我说的对吗？”看到学生没有反驳，数学老师走下讲台，将卷子卷起来，丢在程欧的脸上——
“你要是我的孩子，我直接掐死你。”
“你这样下去，将来考虑美女贴膜这个行业。”
“都说现在的孩子不能打骂，你们好歹也动一动。”数学老师说完，像是想到了网上的什么段子，回身油腻的瞥了一眼程欧的表情，涎着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咕哝一句：“就我一个人在上面动有什么意思。”
许令姿不理解。
不只是程欧，同时听到的她自己，也觉得被冒犯了。
那种咸湿的眼神，令人非常反感。
虽然无法形容，但作为女生都能察觉到的那种不怀好意。
“这位老师刚才是在开黄腔吗？”
许令姿握紧拳头，抬起头瞪着数学老师，然而对方早就闭嘴离开。
就只是那一句话，声音很快就消失，甚至就连唾沫分子也很快挥发。
周围很多同学毫无反应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过就是一个老师，教育了一个学习成绩差的学生。
可是，可是这不应该啊。
许令姿望着程欧，对方像是早已习惯似的，默默的拿出课本继续看书。
“我要投诉他。”许令姿左思右想还是气不过，自己在这里都这样，更何况是其他根本不懂得说不的孩子。
“你行了吧。”程欧懒洋洋的哼了一声制止她。
“可是他怎么可以——”许令姿的拳头一直紧攥，低下头小声道：“他就是仗着，我们是学生，仗着我们不懂，仗着我们信任，仗着...至少，我要让其他老师知道，让校长知道，这样他才会有所忌惮。”
程欧停下手中的笔，抬眼望着自己的新同桌，忽然想起之前同样义愤填膺的老同桌。
她沉默几秒，深吸一口气，这一次选择了劝解。
“如果你是为了感谢我，没必要。一来我们没有证据。二来...”说到这里，程欧垂下眼失望的笑笑：“你以为我们这辈子就只遇到这一次吗，难道每一次都要争个你死我活吗？或许，他只是开玩笑吧。开玩笑，不犯法。”
“欧儿，”许令姿无奈的叹了口气，关切的望着她：“你怎么十几岁的年龄，却有着几十岁的心呢。”
话音未落，一颗粉笔头准确的砸在许令姿的脑袋上——
“那边的，我们在这逐梦考大学，你俩逐梦谝闲传。”数学老师嫌弃的瞥了一眼许令姿和程欧。
许令姿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
一切为了工作，一切为了工作。
仙女延迟生气。
这一天，简直就是自尊大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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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瑞和昌燎一起来到如月酒吧。
正是晚上的时间，歌手在台上唱着歌，客人们渐渐坐在了酒吧的各个角落，小声的喝酒聊着天。
“你好，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提瑞冲酒保摇摇自己手中的证件，直接询问。
酒保检查提瑞的证件，似有若无的打量两人，抬起一只手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很快便有一位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出来。
“你好，我是如月酒吧的负责人，Kay。”
Kay看起来也是刚毕业不久，虽然有着名字匹配的优雅与秀气，然而却是身高一八零以上的汉子。
大概是夜间工作的原因，整个人有着男人少有的白皙透亮的皮肤，淡金色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钻石耳钉，笑起来眼睛如月牙弯弯，令人不由自主的移不开眼。
就连提瑞和昌燎见到他，也会觉得对方有点耀眼。
“咱们的监控还有吗？我需要这周的。”提瑞环顾四周，想着与其问对方，不如自己查。
“当然可以。”Kay打了个响指，门外一位同事循声进来，听到吩咐后便离开。
提瑞和昌燎对视一眼，只觉得这种偶像剧的桥段，对于男人来说，有点怪。
“我们收到消息，你们这里允许未成年人进入？”昌燎眼波流转，轻咳一声也学会了陆湛的那招试探。
Kay手掌撑在桌面，探身望着昌燎，嘴角上扬——
仿佛早就看穿对方：“你们需要的东西，我们全部配合。但是如果您所说的没有证据支持，我们很有可能采取法律武器。”
昌燎瞬间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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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昌燎和提瑞离开，Kay的眼神瞬间冰冷。
他拉开门，一只手背在身后，大步朝楼上办公室走去。
走廊的尽头。
直到握住面前的门把手，刚刚的灿烂与气场，随着他的躬身垂眼，全部消失。
Kay拉开门，轻轻走进房间，对着办公桌后面的座椅欠身：“人走了。”
座椅后探出一只修长优雅的手，手腕上的百达裴丽钻石表亮闪闪描述着主人的身价不菲——
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