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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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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青音心中震惊,但并未表现在脸上,现下他病的不轻,任是生了惊骇之色,也看不出太大的寻常。

鹿青音没敢抬头看他,依旧弯腰颔首:“二殿下为何要救我?”

朱呈宥哈哈大笑:“因为本王喜欢你。”

鹿青音蓦地抬头看他。

朱呈宥被这莫名奇妙的眼神逗得止不住笑:“你莫要误会,本王和你可不是一路人,本王并非断袖,只喜欢女人!哈哈哈哈!”

鹿青音面色变了变,他连自己与江见时的关系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朱呈宥继续道:“我喜欢你聪明,更喜欢你有本事,一个婴瞳祭龙案,深得本王的心!”

“是殿下下了密令让属下去查婴瞳祭龙案的?”鹿青音疑惑。

朱呈宥立刻摇头,坦言道:“这你倒想多了,本王知道此事早晚有人会去查,但没想到查的人是你,这么看来,你也不知道真正是谁派你查的此案?”

鹿青音知道言多必失,没有再说话。

朱呈宥道:“不过无所谓,今日来,本王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

鹿青音:“属下何德何能,怎敢与殿下交朋友,殿下莫要折煞属下。”

朱呈宥道:“若你不愿与本王交朋友,那也好,本王现在想讨回你欠本王的救命之恩!”

鹿青音没有说话。

朱呈宥看着他笑道:“只要你愿意做我朱呈宥的人,为我朱呈宥做事,鹿青音,本王可保你荣华富贵。”

鹿青音道:“属下福薄,即便得了荣华富贵也消受不了,恕属下不敢接受。”

朱呈宥不慌不忙:“你还没有问我,要让你怎么报恩?”

鹿青音抬头看朱呈宥。

朱呈宥道:“我想让你做扶丰城的巡检司。”

鹿青音皱眉。

朱呈宥又笑:“你若觉得委屈了你,我还能让你做知县!”

鹿青音拒绝道:“属下没有考过功名,当不得知县,殿下是在拿海镜开玩笑。”

朱呈宥笑着点头:“的确,没有功名是有些麻烦,但是巡检司的职位,油水大的很,总比你在衙门当师爷的好!”

鹿青音:“巡检司是九品官员,海镜亦无法上任,况且......他顿了顿,您是王爷,为何要管小小衙门巡检之事?”

朱呈宥诚恳,他倒了杯茶给鹿青音,示意他坐着说,道:“下个月,我需要从扶丰城往出运一批货物,届时张登将带着押运马车入内,还要鹿师爷帮个小忙,容我这些马车往返。”

鹿青音不解:“王爷何必废这番周折,您若是要运送货物,直接跟我家大人说便好,他若同意了,扶丰城又有谁敢阻拦?”

朱呈宥冷笑一声,无奈道:“你家这大人看着愚痴蠢钝,实则大智若愚,心思缜密,本王也不是没找人寻过他,可每次他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出门躲藏,想来是不愿掺和我这货物的事情,这样也好,倒让我省了事情,毕竟与知县合谋的风险远远大于一个巡检司,一个小师爷!”

鹿青音知道即便当了这巡检司也没有机会知道这些货物是什么东西,从杜承风口中就能了然,十几年他连灭因寺内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鹿青音道:“属下无能,怕是胜任不了,我家大人对我信任有加,此事我若答应了,没法面对马大人。”

表面上鹿青音拒绝的利索,实际上他只是想激朱呈宥,朱呈宥既然对他提出此事,那么定然有办法钳制他,这个钳制他的筹码,鹿青音想知道。

果真,鹿青音这么一说,朱呈宥失了耐性,旁边的带刀侍卫往前走了一步,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人,跪在地上对朱呈宥道:“殿下,周围有山匪,数量不少,将驿站包围了。”

朱呈宥蹙眉:“他们要做什么?”

那下人道:“不知道,只是围着,我们今天人带的少,不好出手。”

另一边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弯腰低声道:“可能以为我们是什么有钱的商贾,没事殿下,车上没什么财物,说不上一阵就离开了。”

朱呈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鹿青音,对那带刀侍卫招了下手,那人便退下了。

紧接着朱呈宥笑着看向右边一直侧对鹿青音,将头埋在衣领里的人。

鹿青音循着朱呈宥的目光看向那人,心内猛的一凛,这是人是......

周憬良?

鹿青音死死盯着那人,那人这才慢慢转过身,看向鹿青音,脸上带着三分快意七分嘲讽,向鹿青音颔首:“鹿师爷,别来无恙啊?”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鹿青音又震惊又糊涂,周憬良身上带罪,此刻应该仍在牢中,他难道没有伏法?

周憬良看出鹿青音困惑,笑道:“鹿师爷定然奇怪,我为何会在这里?鹿师爷,您没猜错,我没有去伏法!”

“怎么会?常家人应该将你告到了公堂!”

周憬良摇摇头:“常家人命不好,还未去告我,常广那老爹就半路摔下了悬崖,家里又着了大火,没有活下来的人,他怎么告我?”

鹿青音眸子里迸出烈火:“你杀了他们?”

周憬良立刻摇头,装作无辜:“鹿师爷不可凭着红口白牙冤枉人,那江大师有眼无珠灭我父亲魂魄,你怎么能也有眼无珠呢?对了!您忘了,我舅父是张登,我家里在户部有亲戚,槲皮镇又能将我怎么样?”

鹿青音嘲讽:“真是好大的本事,带罪之身竟然进了宫?还投奔了王府?”

周憬良笑:“王爷善于识人,但我也不是真的如舅父所言,是个愚蠢的废物,我自然有东西可与殿下交换,殿下才能留我。”

鹿青音险些忘记,这些货物都是张登在押送,现下看来货主是朱呈宥,那么将自己的外甥送到朱呈宥身边的确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鹿青音哂道:“倒是如了你父亲的意,终于进了宫,混了个名。”

周憬良微微咬牙,死死盯着鹿青音道:“我今日在此,算是帮你鹿师爷,当初你为我父亲说过好话,所以我才求殿下给了你机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我是该谢谢你了?谢谢你让我得了巡检司的位子?”

朱呈宥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打断道:“鹿师爷的确要谢谢周憬良,若不是他我也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若不是他,在你断完婴瞳祭龙案时,我早就把你杀了!”

周憬良像哈巴狗似的给朱呈宥深深鞠了躬,又对鹿青音道:“听到了吗?林,青,音!”

鹿青音突然一震,骇然抬首,定定的看周憬良,紧接着喉咙生出刺激感,他急忙转头咳的昏天暗地。

他的手指微颤,脸色白的不像活人,气息急促,面上透着痛苦与震惊。

周憬良急忙道:“鹿师爷别激动,别害怕,你忘记了我说过我家里在户部有人,当年传言林起业有个嫡子,没有人见到过,都以为是假的,可是他那夫人每年都要上山去看望一个鬼医,有人说见过林夫人带着个孩子下了山,也不知道那孩子是姓林还是姓鹿?”

朱呈宥道:“话到了这一步,我觉得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林青音,今日就算你不答应,我想杀你便也杀了,莫要说我朱呈宥,今日这驿站的一个伙计杀你都算不得有罪,你是林家人,本该一起跟着去死,可既然老天让你活到现在,那说明你对我朱呈宥还是有用的。”

鹿青音扶着桌角,缓了好一阵,蓦然抬头:“我为殿下做事,殿下就能放过我?”

“还有一个条件!”

朱呈宥语气软了几分,颇有劝说之意,道:“我知道你林青音来扶丰城为了什么,王鹤藜那老狐狸是太子党一脉,自家儿子又是朱呈川手下,胡乱编个理由都能将你套进他的圈套,林家当时犯错在先,林起业纠结太子党,贪污国库,被父皇发现后,来求我协助,当时朱呈川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主动供出你父亲林起业,我就是有佛祖的本事都救不出他。现如今王鹤藜将你当作棋子,利用你,想着有一天对付我朱呈宥,你万万不能上了他的当!你林家本不用死上一百三十二人,这都是朱呈川的错!”

鹿青音面上复杂,不可思议道:“殿下没有骗我?”

朱呈宥道:“你当真以为我派银甲护你是为何?我不想让林家死绝,不想让恶人得逞!”

鹿青音红了眼尾:“朱呈川如此害我父亲,他又能得到什么?”

朱呈宥叹了口气:“朱呈川是皇子中唯一掌有兵权的人,太子无能,听人挑拨,朱呈川大可以当他为挡箭牌,表面上为太子起兵造反,可若是太子成了大业,朱呈川拿下太子岂不是易如拾芥?真正想当皇帝的是他朱呈川!他没想到的是,父皇早就提防着他,事情不成除了供出你父亲和太子,他还能怎么做?”

“那那些银子究竟流落何处?”鹿青音问。

朱呈宥摇头:“说实话,我也在寻找那些银子,若是被朱呈川藏起来,那麻烦就大了!他虽现在镇守边关,但手上有金西大军,有了这些银子,他大可以扩充军队,这对父皇来说是巨大的威胁!”

鹿青音:“所以,你让人保护我,不仅仅是为了保我的命,也是为了束缚三殿下?”

朱呈宥不否认:“没错,这件事,我是动了些手脚,但终归是为了朝廷。”

鹿青音看了眼周憬良,道:“此事尚存疑点,我暂且信了殿下的话,巡检司之职我做不了,但这批货我可以帮你们进出扶丰城。”

朱呈宥笑了:“鹿师爷果然智慧,更会审时度势,也算没有辜负本王煞费苦心从朱呈川下派的乌兰十三卫手中,保下你的这条命!”

一席话说的不长,朱呈宥没有任何为难就放了鹿青音。

鹿青音与兔子刚赶回了衙门,一只黑色的鸽子从衙门飞出,不见了踪影。

夜里马秋霆与鹿青音坐在议事堂内,门外站着兔子。

鹿青音咳的厉害,马秋霆差人给他摆了蒸壶,壶内翻滚着银耳和杏仁,蒸出的热气让鹿青音舒服了许多。

马秋霆看他病怏怏的模样,叹道:“这郎中也看了,药也吃了,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不见好,定然是生了心病。”

鹿青音摇头,又自责的对马秋霆道:“本来不想拉大人进这摊浑水,可终究还是没能让您避过,海镜心中生愧。”

马秋霆道:“哪里话,既然到了这一步就不是你的事我的事,即使本官的师爷不是你,我马秋霆照样有一天要被邝绅和张登弄死,他们这是逼着我这大头硕鼠成精,反咬他们一口!”

鹿青音听到成精二字,突然就没了声响,马秋霆侧头看他,见他忍着咳嗽,不忍心道:“只要这次我马秋霆平安无事,我定然找上千人上百人帮你寻江见时那臭小子!”

鹿青音轻笑:“人人都说马大人只对女子上心,我看不是,马大人心热得很,只是旁人不知道而已。”

马秋霆一听不自在:“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

然后低着脑袋亲自给鹿青音倒了碗热汤,似乎心情不错。

鹿青音将最近衙门的事物一一向马秋霆禀告,自然包括了今日见到朱呈宥一事。

马秋霆得知此事,面上的意外表现的有些浮夸,鹿青音细细观察他,下意识觉得他应该是多多少少知道些这些货物的事情,只是不想去管而已。

鹿青音正想说看见毛麻子的事情,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每一声都沉着有力。

马秋霆道:“来了。”

话毕,兔子警惕的朝周围看着,然后揭起帘帐放进来一人,正是葛云衡。

鹿青音慢慢起身,道:“我就知道你人在扶丰城,白日驿站里,多谢葛寨主相帮。”

葛云衡弯腰对着马秋霆作揖,又向鹿青音颔首。

马秋霆讶异:“你就是葛万生的弟弟?”

葛云衡笑道:“大人,又见面了,上次作为师爷的门客,这次小人可是作为黑山兽台寨的债主亲自登门拜访,大人不会介意吧?”

马秋霆挪了挪自己的大屁股,玩味打趣:“我跟你的恩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我这衙门单单积攒着你兽台寨的案子已经不止五十桩,这笔帐以后还是要清算的。”

葛云衡笑道:“马大人言重了,我兽台寨都是良民!怎么会攒下那么多案子?那定然是我大哥葛万生的过错,不过人亡债清,他都死了,不如衙门和兽台寨的纠葛从今天起两清怎么样?”

马秋霆也笑道:“你上次拦下杜承风,有我一恩,现下你只要愿意与我衙门联合,那些案子就是不算做葛万生头上,我也会算你一笔勾销。”

说着示意葛云衡坐下商谈。

葛云衡自然不客气,还为自己扯了个毛毡垫在屁股下,不禁夸赞道:“都说扶丰城知县老爷不管百姓疾苦,只管美色享乐,我看大人是藏着大智慧的。”

马秋霆摆手:“这里不是宫中,溜须拍马也没人给你官做,该说事儿说事儿,那有茶自己倒。”

“咳咳咳咳......”

葛云衡转头看鹿青音:“病了?”

鹿青音摇头:“无碍。”

他率先道:“真正的老虎已经出露出了尾巴。”

葛云衡盯着鹿青音:“是今天驿站与你谈话之人?”

鹿青音又咳嗽几声,胸口起伏,看着很难受,他点头:“是庆王朱呈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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