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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第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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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可以理解成第一个故事的结尾后记。)

东方还未有光晕升起,夜色下的玲珑城还如同孩童一般熟睡着。

雨声淅淅沥沥。就像是麻雀叽叽喳喳一般。

悄悄的一声推门声,吱呀吱呀。透过一个缝隙往里看去,漆黑的眼前世界仅有一丝烛光灰暗。

现在是寅时,门却并没有锁上。难道说凌晨时分的茶楼,就已经有人了吗?还是说,这家茶楼的主人,本来就直接住在了茶楼里?

可是即便如此,也应该锁一下大门吧。如果闯进去了贼人之类的......

悄悄然的脚步声,在地板石砖上轻轻传来。不过声音确实被压的很低,大概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能听到吧。

有一只小烛点着,火苗贪婪地舔食着固态的石蜡。

烛光黯淡,却印出了半张脸的样子。

一位少年伏在茶案之上,似是小睡着,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他的手里好像抓着什么东西。像是一本册子。不过封面有点破破烂烂。

推门进来的人略有惊讶,不过她努力保持镇定。她是个女孩。

她的目光除了要注意那位少年可能出现的动作外,还有时刻留意脚下的石砖,这些石砖踩上去时有一种空洞的感觉,稍一用力,声响就会过大。

更何况她并不是两手空空的。

眼前的视野并不开阔,几乎一片黑。好在她的夜视能力不错。她能稍微看清一点东西。

在往里面走了大概几步之后,她的鼻尖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这倒是和她本人的体香相似。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她的发梢沾上了一片白色的花瓣。

她大概还是失足了一下,应该是踢到了石砖上的突出,毕竟这种砖块本身就是不平滑的,不用精工磨平时常会有棱角翘起。

这一声很响,足以惊扰到小睡的人。

呼吸声发生了变化,她明显察觉到了。

昏暗的烛光照出了她的脸,她并没有蒙面。

“你是......”

她立刻紧张起来,不过她似乎训练有素,立刻把脸上的表情掩饰起来。

“早上好!先生。不好意思,因为大门开着所以我直接进来了,如果打搅到你了的话......”

她的语速很平稳,听上去毫无破绽。

“说的也是呢,如果说我刚刚真的睡着了的话,小姐确实可以这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不过很可惜......”

“可惜什么?”她还没意识到情况。

“那么,请解释一下头上的那前杏花吧。”

少年指了指她的发梢,这才让她察觉到那片杏花的存在。

城中的这片区域,是没有杏花的。而这片杏花,来自于房檐上。

她的脸立刻一虎,随后表现出一种放松的情绪。

“不愧是白公子,洞察力相当惊人。”

“过奖了,那么,请问这位小姐嗯......凌晨时分来访是为了什么呢?”

“来拿走一些东西。”她毫不掩饰。

“是嘛,既然如此的话,小姐看中了什么呢?”

那女孩举起放着的烛火,大概看了看周围,思考片刻,不过并没有相中什么值钱的东西。

毕竟,她从一开始只是打算来拿东西,但是却没有决定是什么。

“不过,有件事需要提醒一下这位姐姐。”他突然改口称呼“姐姐”二字,大概是从刚刚说话的口音或者看到了她身上的什么装饰,推测到她的身份了吧。

“你,你怎么改口了?”她也有点好奇。

“其实我无所不知。”

外面的雨突然大了起来,敲击着屋顶的瓦片,发出阵阵清脆声响。

随后,像是一声雷鸣,但是没有感觉到闪电。

“轰——”

“雷相?哼,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随后手上有了什么动作。

只见他从身下拿出了一把纸伞,这是一把纯黑色的纸伞,看精良度,估计也是出自他的双手。

他顺手把这把纸伞抛过去,女孩抬手接住。

“一把玄机伞,不算什么敬意。”

这把伞看似平常,但是伞柄上有明显的分割线,还有一个突出的机关。

轻轻按下,从伞柄底部弹射出一只飞索。这可以充当绳索使用?

“我的朋友快来了,如果被他看到的话,他会误会的。”他这句话又好像只说了一半。

“玲珑城的怪人还真不少。庖丁,戏子,郎中.......”

“还有判官,阎罗,无常......”少年回应了一句。“这座城,有这座城的规矩。”他又停顿了一下。“替我向你们小姐问好。”

他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你,你怎么认出我的?我应该没和你见过面吧!”

“你身上的气味我太熟悉了。那是一种淡淡的花香。”

他看了看门外,门外的雨小了一点。眼神略有迷离,他在推测那位小姐想要的是什么。

大约几秒钟的时间,他想到了。

从抽屉里快速取出一只茶包,丢了过去。

“走吧。”

............

就好比说是后脚出前脚进,这位陌生的女孩和一位戴着小眼镜的男人擦身而过。那男人侧身看了女孩一眼,不过并没有太多生疑。

“你来了。”少年看上去像是无事人,谈吐自然。

“刚刚那个姑娘是......”

“来取茶的客人罢了。”

“这么早来取茶吗?”

一种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男人忘情地吸了一口。

“嗯,很不错的香味,像是......杏花的味道。”

“我酿了杏花酒,要来一杯吗?”

“有我的份吗?”

忙碌的清晨时分,即将来临。几只早醒的候鸟,已经开始鸣唱起来。

............

“小姐,他明明没见过我,为什么见到我第一眼,就认出我是谁家的人了?”

“因为那个人除了眼睛有神韵外,鼻子也很灵。”

“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我刚去的时候,天色正常,也没感觉会下雨,为什么一到了那里,就莫名其妙开始掉雨点了?”

“因为他是雨相的。”

这座奇怪的城市,有和风,雨,雷,电,雪这五相相对的人,这种人一旦出现在生活里,对应的天象就会出现。

那位女孩的小姐看着窗外,若有所思起来。

............

南河桥边,有一位少年被大雨打湿,吹奏着手中的竹笛。这一景象被路过的少女收入眼底。

“你为什么不回家呢?”

“我在等我的朋友,他回去拿伞来接我了。”

水的势头在不断上来,开始漫上河滩。

............

后来的事情,少女不曾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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