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的过程很短暂,毕竟九妖所受的都是外伤,但在治疗之后,玛雅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知木心里没底,他有些过度担心九妖了。
玛雅看着九妖的脸庞,将食指抵在了她的眉心上。
白光顺着九妖身上的经脉流淌,皮肤在体内亮光的照耀下仿佛都变得透明。
那阵光芒就像行驶的列车,九妖的经脉就是它的轨道。
终于,光芒在九妖的胸口上停了下来。
知木顺势看去,瞳孔猛地收缩起来。
只见九妖猩红的心脏上,死死的箍着一个网状的生物。
它将触须四散着插在九妖跳动的心脏上,好像就是这个脏器的一部分。
“她被人种了虫子。”玛雅声音也沉了下来:“表面上看不来,甚至刚刚治疗时也没发现。”
玛雅翻腾着手掌,无数的细线从她的指尖冒出,在空中翩翩起舞。
“只是我在治疗过程中她的心跳太过平静,几乎一点变化都没有,我觉得有些奇怪。”
玛雅看向知木,后者好像没听见她的话语,死盯着九妖的心脏,好像生怕它忽然停下来。
“帮我控制住她,拔除的过程虫子会有反抗,这个姑娘会被带着乱动。”
“好。”好像溪流一样的蓝色荧光慢慢漫过了九妖的身体,现在的九妖没法移动分毫。
玛雅点点头,伸手扯开了九妖的衣领,硕大的雪白立马跳了出来。
知木连忙移开目光,玛雅在一旁看的一乐,调笑着说道:“怎么之前没见过”
“见过。”知木立马摇头:“不,没有”
玛雅哈哈大笑起来:“你也知道礼义廉耻了。”
知木老脸一红,瞥了一眼九妖的胸口,背过头去。
“想看就看呗。”玛雅眼中还带着笑意,手中的丝线已经悄然钻进了九妖的身体。
“人家姑娘有没醒着,没人知道。”玛雅聚精会神的看着逐渐靠近九妖心脏的丝线,极力控制着线的速度。
她是个严谨的人,就像兀尔德,她的父亲,做事非常用心负责,自然也有固执的骄傲。
但在知木面前,她总是很放松,小时候也只跟知木一个人拌嘴。
在他面前自己无需顾及什么,为他工作时心情也格外轻松,更何况久别重逢了。
知木没有回嘴,他当然想玛雅专注于手上的工作,但是他也了解自己这个“妹妹”,加上现在的玛雅就是九妖的解药,知木自然不敢抱怨什么。
而玛雅也没有一直和知木说话,当细线靠近九妖心脏上的那只网状虫子的时候,玛雅的脸上已经渗出了细汗。
她小心的操控着数十根丝线,缓慢落在了网状虫子的每一根触须上,一一和它们建立联系。
她并不是要直接拔除虫子,而是通过接触给它传递错误的信息。
通过阻断信息来源的方式欺骗网状虫,让它以为宿主已经死亡,从而让它自己放开触须。
这样甚至不会引发虫子的反抗,对九妖毫无伤害,是最好的办法。
让知木控制好九妖也是为了二手的准备,不过更多的是她想吓吓知木。
看到知木对九妖那么关心,玛雅说心里完全没反应是不可能的。
虽然自己对知木的感觉不大,但也得到了自己明确的肯定,那就是喜欢。
这一点上她很像曈昽,既然想要,那就努力的去争取,争取不到就换个方式继续。???????
说她爸当初追她的时候就是这么死皮赖脸,但是兀尔德跟她说纯属胡扯。
她喜欢知木,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也许已经很久,那股感觉渐渐跟亲情混在了一起。
直到身边认识的人也说出了对知木的喜欢,她才发现,自己对知木不仅仅像是兄妹那样。
于是,她在鲁尼之后就跟知木说出了此事。
不像鲁尼,知木不仅拒绝了玛雅,甚至厉声批评了她一顿,搞得她还蛮委屈的。
玛雅借助丝线将网状虫拽离了九妖的身体,她看着在手中蜷缩的虫子,又看了看背对自己的知木。
玛雅忽然想起什么,狡黠的笑了笑:“不好了,知木你快看”
知木连忙转身,脸上带着一丝惶恐,一转头,就看到捂嘴偷笑的玛雅。
“傻子。”玛雅笑着说,一边将捏死的网状虫拿到了知木面前:“早就结束了。”
知木一愣,看了一眼玛雅手中的虫子,又低头望向九妖,九妖没什么变化,就好像这些事都没发生。
“谢谢你。”没有被戏弄的埋怨,而是真诚的微笑着对玛雅说道:“谢谢你,玛雅。”
玛雅怔怔的看着俯身为九妖穿好衣服的知木,眼中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来。
是啊,知木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谁都不服的犟小孩了。
他是圣所的门将,数一数二的高手,自己的教官。
他有了心爱的女孩,有了自己的生活,只有自己,还停留原地。
我在等什么呢
玛雅注视着知木的后背,普通的布衣,上面满是灰尘和血迹。
看到这里她才想起来知木是不是也受了伤,玛雅连忙将手放在知木身上:“你受伤了吗”
知木回身抓住她的手,那一刻玛雅心中颤抖了一下:“没事,休息下就好了。”
玛雅收回手掌,脸上有些晕红:“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知木一愣,是啊,接下来要干什么呢。
他想询问关于曈昽和圣所的事情,也想问问她知不知道怎样打破他身上的封印。
但是话到嘴边,又被知木咽了回去,难道他和玛雅之间就只有这些事情说吗。
这个几乎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女孩,尽管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也比一般的朋友要亲密些。
他想起自己和玛雅之间的尴尬事,当时他还以为玛雅只是看着好玩所以效仿着过来和自己开玩笑。
直到鲁尼和自己说,他才知道玛雅好像真的喜欢自己。
是啊,这个恬静的女孩只有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异常活泼,就好像他现在面对九妖话会下意识变多一样。
知木有些愧疚,在那时他不仅厉声回绝了玛雅,甚至将她数落了一边,认为她有些不思进取。
“你,有什么事要做吗。”知木低声问道。
玛雅看向知木,她有很多事要做,不仅要调查母亲的事情,还要将唤生之笛交给父亲。
可她不太愿意这么做,唤生之笛是母亲的东西,而她没有说过要交给任何人,只是吩咐了自己来取。
好像是特地给自己留的一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