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向前。”
随着艾撒利的命令，莫兹兰军在短暂的收缩战线之后，正式开始了缓步推进。
虽然这与艾撒利之前地预想略有不同，但是实际上，这并不能算是什么大问题——再多的预设终究不如最终的结果。
艾撒利并不相信军事计划，至少不会完全相信。越漫长的计划就越容易出现纰漏，一个纰漏就会导致整体的崩盘。
艾撒利不觉得自己是神明，所以干脆不做太过具体的计划了。到时候随机应变就好了——这是他九年军旅生涯的教训。
以前，他要计算雇佣兵的忠诚，现在，他要猜测敌人的动向。但不论哪个，都是难以被解决的，无法轻易地得出结论。
“是，陛下！”
伴随着军人整齐的脚步声，莫兹兰的旗帜在大平原上飘扬着。战马低声嘶鸣着，在骑手们的驾驭下探索着这片难以被探索的未知之地。
“陛下，我们的推进已经从重整战线的地方向前推进了一百公里了……但是，我们还是没有遇到任何有组织的抵抗。”副官驾驭着战马，来到艾撒利的身边，低声汇报着情况。
“很好，不过这不会太长久的。”艾撒利点点头，随后下令道，“全军整备，开始加速前进！”
“是！”
……
……
“报告陛下！前方发现了营寨！但是好像……事情不太正常？”
“说。”
“前方的营寨……似乎在内斗。”
艾撒利回头看了眼副官，随后回头看了看行军的战士们，微微颔首，“我们加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全军加速！”副官回头大喊道，朝着无数军人下命令道。
“是！！！！！！！！！”
军人们高声呼喊着，随后迈开他们沉重的步伐，擦干汗水朝着艾撒利所指地方向开始加速。
沿着河流，不过半小时之后，艾撒利就带领着莫兹兰人抵达了他的目的地——一座正在燃烧的游牧营寨。其中还能看到许多骑兵相互拼杀的身影。
“骑兵队，列队。”艾撒利下令道，同时自己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各位战士，随我冲锋。”
“是！！！莫兹兰万岁！！！！！”
骑兵高呼着莫兹兰与艾撒利之名，拔出自己的剑刃来，朝着已经被踏平的防御工事冲了过去。
烈焰灼烧着天空，扭曲的空气中闪过骑兵的迅捷身影，撕破喧嚣，银色闪耀，穿梭与来往的骑兵之间。一时间，竟然谁也看不起谁，诸多骑兵厮杀作一团——当然，骑兵之间的杀戮终究是少数。精良的铠甲庇护着他们的身躯，让他们难以被杀死，而那些可怜的，被卷进来的步兵就不一样了，他们在战马的践踏之下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够任他人践踏，成为战场上的一缕尘埃。
“杀啊啊啊啊啊！！！！”
战吼声震天响，所有人都在战斗中拼尽了自己的一切，将自己的生命献给利益，国家，或神明。
没有人能够知晓自己的未来，尤其是在战火与硝烟之中。那是用刷子都刷不干净的气息，浸染入战士的骨髓。
鲜血召唤着，力量彼此冲击着。
战马嘶鸣着，人们彼此屠戮着。
没人知道这些的终点，他们不知疲倦地挥舞着武器，将自己无与伦比的暴力施加在他人身上，敲碎他们的骨骼，砸开他们的脑壳，沐浴他们的鲜血，只为自己的苟活。
直到，再也没有敌人。
烈火也在可燃物烧尽后停息，被士兵们用脚踩灭。烧焦的营地也露出了他们原本的样貌。
最终剩下的只有早早逃到营地之外的女眷和孩子，老人们因为移动不便，早早的死在了争端里面。
“去，找找还有没有活人。”艾撒利命令道，而后几位骑兵迅速突出，朝着周边扫荡了过去。不出几分钟，他们就带着几个失魂落魄的女人回来了。
“跪下！”
骑兵喝骂着，将女人按倒在地，并强迫她们抬起头来看着艾撒利。
“这发生了什么？”艾撒利环视着这几个女人，开口问道。
“……”女人们颤颤巍巍，说不出话几句来，她们抬着眼来，眼里倒映着艾撒利的身影。
“说！”骑兵喝道，“不许对陛下无礼，快点说！”
“你们，别吓着这些可怜的家伙。”艾撒利耸了耸肩，“……你们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给你们很好的待遇。”
“……”
“说啊。”
“是，是这样……”其中一个女孩怯生生地开口了。“当时，我们在普通的过着日子……突然，突然就出来一群骑手，他们，他们拿着刀，就冲上来说，他们要反抗汗王的统治……然后，然后他们就开始屠杀我们，他们开始抢劫，开始……然后烧了我们的寨子……”
“也就是说，他们是内斗，是吧？”
“是……但是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孩们害怕地说道，连忙俯下了头叩首，“我，我真的不知道……”
“很好。”艾撒利点了点头，“行吧，你们说的还算有点用，所以……”
“给你们一个机会，服务莫兹兰人，如何啊？”
女孩们茫然的看着艾撒利，不知该作何反应——但是知道的人瞬间开始挣扎，开始想要逃跑。
“真可惜，你们居然想要逃跑。”艾撒利戏谑地笑了笑，“骑兵，带着她们离开，去让我们的军人好好爽爽？”
“是，陛下！”骑兵们的表情瞬间兴奋了起来，他们扛起挣扎的女孩，想要不顾她们的挣扎，直接抄起绳子把她们绑了起来，像是抗东西一样地把她们抗走。她们的哭喊声从远处传来，吓得剩下的那些女孩瑟瑟发抖。
“那么，我请诸位思考一下，是打算跟她们一样，成为军人们的玩具呢？还是打算服从我，换取一个为莫兹兰服务的机会。你们的选择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看到了刚才女孩的下场，女孩们无不选择了艾撒利给出的选择。
“陛下，我们该怎么做？”副官又不合时宜的凑了过来，认真地问道。
“……副官，你不去爽一爽嘛？”艾撒利并不回答，他指了指那边的女孩，“之前也没有看到你参与那些事情，难道你不打算这次抢个女孩回去嘛？我记得你，还没结婚吧？”
“在下为国效忠，不会徇私枉法。”副官绷着面容，“帝国的繁荣就是我的荣誉，我的未来就是帝国的未来。”
“哈哈哈，别闹。”艾撒利耸了耸肩。
“没有。”副官绷着脸。
“真无聊。”艾撒利叹息道，“现在把几位指挥官叫过来。”
“是。”
艾撒利看着副官地远去，叹息了一声，随后转过头，目光里带着几分不满。但不出几分钟，几位战地指挥官就凑了过来。
“陛下。”几位副官行礼，“您有什么命令？”
“没什么，我是说，各位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女孩呢？”艾撒利笑着问道。
“呃……陛下？”几位指挥官苦笑着，这皇帝问的是什么问题？这种东西是能够拿出来问的嘛？他们都有些无语，陛下为什么要这么问这种问题？
“哈，是这样。”艾撒利摇了摇头，看着远方，“从刚才的问题中，我听说了他们好像在闹叛乱，汗王和贵族有些问题需要他们之间去解决……”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完整的阿比尔？而是一个三方的博弈场？”一个指挥官突然说道。
“……差不多。”艾撒利虽然感觉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讲，这里确实是我们与他们一起博弈的战场。不过不同的是，我邀请了霍伦米萨王国进行参战。”
“陛下邀请成功了？”
“成功是成功，但是他们出不出兵就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事情了。”艾撒利无情地敲碎了诸多战士的妄想，“所谓约定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违反的东西而已。”
“……连条约也是这样嘛？”
“巨人的约定总是不可靠的。”艾撒利轻飘飘地说道，“所以我们不仅需要提防阿比尔的双方，更需要提防霍伦米萨王国的背叛——这才是最致命的。”
“是，陛下！”诸位将领心悦诚服，纷纷点头道。
“接下来，我们就需要做一些比较特别的事情了……”艾撒利摸了摸自己地下巴，露出一抹微笑。“接下来，遇到的营寨屠杀一部分，然后从他们之中征集兵士，来为我们而战。”
“陛下是打算利用阿比尔人？”
“没错，莫兹兰人的鲜血本应值得一个更好的去处。”艾撒利点点头，“你们明白了嘛？”
“是！陛下。”
“很好。”艾撒利十分满意，他站起身子，眺望着东方，眼神里射出了一股精明的光，“各位，不要着急去冲击阿比尔王帐，先对他们进行消极防御，随后转变为有限反攻……最后，等我命令，那个时候是我们胜利的最好机会。”
“是！陛下！！！”
军官们对于艾撒利，几乎已经是百分百的服从了……
因为，他就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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