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撒利和爱丽丝再次启程，只不过这次改了方向了。他决定直接回莫兹兰，而不是去造访杰罗姆。对此爱丽丝完全没有意见，不对，好像她也不应该有意见……
总而言之，艾撒利和爱丽丝告别了潘涅利亚的康拉德，好吃好喝好几天的近卫军们也很开心，潘涅利亚的辣味酱料不错，下次还来蹭饭。
“陛下，您在画什么？”
今天略有不同，艾撒利并没在外面过多的骑马巡查近卫军，而是直接进入了马车之中，拿过了几张图纸，上面是复杂的图文，爱丽丝看着就有点头大。
“康拉德临别的赠礼，稍微研究一下。毕竟，这东西有点意思。”艾撒利并没有抬头，他打开了窗帘，让外面是阳光透进来，同时一个响指后，在烧干的蜡烛台上亮起一团明亮的火焰——这火焰比一般的火要亮上许多，而且并未发出很大的燃烧声与难闻的烟味。“爱丽丝，今天你的作业就是保持这火花的燃烧，每熄灭一次我就给你加一小时的工作时间。”
“呜啊，要不要这么狠呀！”爱丽丝可怜兮兮地说道，“能，能再多给我几次机会吗？陛下……”
还加班，她基本上除了睡觉吃饭之外全在侍奉艾撒利，再加班就二十四小时都不睡觉了，而且没有休息日的那种！
“十次。”艾撒利也不在乎，反正爱丽丝肯定得熄灭好几次，而且他也不是真要爱丽丝不睡觉，这只是威胁而已。
“……好吧，陛下，我试试。”爱丽丝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把自己的魔力聚集起来，试着去接触那团火焰——
“噗嗤——”
“……”
“……”
尴尬的沉默，艾撒利没有说话，只是重新点燃了火焰，“这火焰不同于一般的火焰的，准确来说，你之前用的那些都是魔力引发元素的自然现象，而这个则是一个魔法。你要去解构它，看清它内部的运行逻辑，再以一种不引起反击的方式维持住它的魔力供给，明白吗？”
艾撒利很耐心，这种事情他知道有多困难——这是战法师的入门，对于他人的魔法要能够迅速的解构并接手掌控。
传承·太阳圣火·限制。
艾撒利特意压低了这个魔法的效力，这虽然是一个下阶魔法，但是毕竟是卡波锡瓦斯王朝数代人的成果，光是这庞大的魔力需求量就证明了这魔法的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而且，这个魔法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元素魔法，而是一个复合元素魔法。其中的内容不仅是对火元素形态的建构，更包含了对光元素的操纵，用来给爱丽丝练手是正好的。
不过现在呢，艾撒利只需要它的照明功能，所以，为了他要做的正事，还是需要爱丽丝帮帮忙了。
“噗嗤。”
不出意料，第二次。
在爱丽丝的魔力接触到这火焰的时候，火焰的光芒就变得不稳定起来。幸好艾撒利把这个魔法的规模压的很低，不然凭借爱丽丝的掌控力，完全有可能会失控的。
魔法之路可是很漫长的。
一个魔法，如果能够随意压缩输入的魔力量，并改变这个魔法的规模，那这一切都没有难度了。
是的，魔法是不能被随意改变其规模的大小的，魔法逻辑会出问题。
同一个魔法，压缩了大小后，魔力会在狭窄的魔力逻辑下不稳定的运行，有可能爆炸。扩大了大小后，魔力逻辑就可能会随时崩解，魔法不成立。
所以，法师团的立身根本——复合施术法阵就如此的重要，它能够将一个魔法扩大化，无论是威力还是规模，它能够尽可能的保证这魔法能够不破裂。
而康拉德的赠礼，就是缴获的一个复合施术法阵的图纸。这般贵重的东西，艾撒利算是记下了，虽然再康拉德他们神主教气息极为浓厚的地带，这种魔女教的东西毫无作用，不允许使用，也没人能够使用，但是对于宗教自由的莫兹兰，以及一些魔女教国家里面，这东西的价值绝对不逊色于一些小型城镇了。
复杂的魔法阵纹路，以精妙的方式组合在一起。当然，艾撒利认识上面绝大多数的魔法阵——并不靠死记硬背，而是他知晓这背后的魔法逻辑，他即使没有背过，看到一些关键的咒文也可以反推出这东西，或者类似的某些东西来。
当然，这也是魔法阵的应用非常局限，其能够放大缩小规模的全都是古典魔法，而那些近代魔法，尤其是那些尚未公之于众的传承魔法，是绝无法进入法阵之中的——传承魔法的个人性质太强了，没法适配复杂的传承魔法，这就好比希望用一个粗糙的钥匙去开一个精细的锁头一样。
“噗嗤。”
又一次熄灭了，艾撒利并不意外，但是爱丽丝似乎还是挺有天赋的，她皱着眉头，仔细地回想着。
“爱丽丝，观察。”艾撒利重新燃起了火焰，淡淡地说道。
“嗯……”
“一切魔法都是有它的内部逻辑的，好好的想想。”艾撒利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她的脑门，“好好想想。”
“嗯。”爱丽丝深吸一口气，随后将目光放在了这火焰其中，火焰的跳动，以及特别的亮度……
“陛下，这火焰好像不太一样？”
“哪里？”艾撒利低着头，看着图纸上的法阵，一边问道。
“亮度。”
“所以？”艾撒利对于爱丽丝的灵性还是很满意的，这样一个小女仆教授起来简直是一种享受。
“……是不是，这其实不是火元素的魔法呀……”爱丽丝心里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小声地问出声音来了。
“那是什么？”
“……不知道，光魔法？”
“都是。”
“？？？？”
爱丽丝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有点超纲了啊喂！
“传承·太阳圣火，是卡波锡瓦斯最普通的下阶传承魔法之一。”艾撒利淡淡地解释道，他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的满意，“这并不难，你可以做得到。”
“呃……我试试的。”爱丽丝重新闭上了眼睛，用魔力触碰着火焰，小心翼翼。
看着爱丽丝的尝试，艾撒利也将目光转了回来，他看着面前的这图纸，开始仔细的思考了起来，“等到你稳定住之后，你可以过来看这个东西。”
“噗嗤。”
“……”
“……我知道了，陛下。”爱丽丝面无表情，看着艾撒利再次点燃的火焰，全身关注的感知着它的存在与跃动。
艾撒利的目光重新放回了图纸之上。事实上，法师团的施术模块很大——为了作战的灵巧，除了极少数精英可以快速施术，实行简单的连携，绝大多数的法师必须通过大型的施术模块来保证他们是集体协作是稳定的，这些模块的设计以及机动化组装都是很重要的关键点，因为这东西的重量基本上都得是一吨以上的，行动起来实在是太慢了。
所以法阵的载体也很重要——一般来说一个物的质量越大，其内部能够承载的魔力量就越大。施术模块也是一样的，但是又因为这东西需要快速移动，所以必须在魔法规模以及行动速度上做出取舍。
因此，如何精简法阵，并提高法阵能够承受魔力的能力，就是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了。这个图纸上面的东西，比起莫兹兰的研究有所不同，不过效果并不如莫兹兰的。
但是，这不代表这东西没有用。
艾撒利的手指摩挲过图纸上面的纹路，思绪快速运转着，魔力在空中凝练，精细的纹路迅速模拟，这惊异的景象让爱丽丝也有些震惊。
“噗嗤。”
“别看我，看你的火，等到你稳住了再看这边。”艾撒利随即说道，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凭空出现的法阵，目光里面带着些许的兴奋。这里很多的构建逻辑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这些东西无法发挥出其功效——这复合施术法阵里面，有许多的法阵被证明了低效，但有些东西却很有意思……
简单的构建了一切，艾撒利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将其中的一些法阵替换掉，却引得整个复合施术法阵崩溃。
艾撒利并不失望，真正的研究是无数次试错的结果，从理论，到实践，每一个部分都需要无数次的尝试。一次失败任何事情都无法证明。
“陛下。”
“嗯？”
“火……”爱丽丝弱弱地说道。
“……几次了？”艾撒利一时间有些忘记，他过于专注于这个图纸上了，一时间有些忘记了爱丽丝失败的次数。
“呃……一次？”
艾撒利默默地看着爱丽丝，这让爱丽丝感觉浑身发寒，连忙举起手来示弱，露出尴尬的笑容，“第，第五次……”
“哼。”艾撒利轻哼了一声，“骗人可就没意思了，爱丽丝。”
“我错了陛下……”爱丽丝委屈地低下头，她就是不想加班诶。“工作好累的。”
“你平时又没少摸鱼。”艾撒利一语戳破爱丽丝的话语，“况且，你的工作不算累吧？相比于其他女仆。”
“啊……嘿嘿……”
爱丽丝尴尬地笑笑，确实，她的工作绝大多数是陪着艾撒利。
“哼。”
“诶，陛下，让我摸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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