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姐姐,无论如何你非去不可吗?”第二天清晨我再次询问。
她微微点了点头,虚弱的说“不要担心我的身体啦,小爱我没事的。”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带着红晕微笑着说“况且,昨天晚上我们不是约定过我们要一起好好的努力活下去吗?”
“那我先去找院长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动身。”
“嗯。”
我出门后仅直走向了院长的办公室,院长像是早知道我要来似的,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一推门就开了。
“孩子,不用敲门,直接进来吧。”
院长早早的坐在了办公室里,她那从容的表情让我更加确信了她早知道我要来。
“克洛维主教她……”简单的寒暄过后,我直接开门见山,问出了我内心的疑惑。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米哀里主教周围萦绕着一股孤寂的气氛,她整个人顿在了椅子上好久。
过了好一会她才凄凉的笑了一下问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天,不……应该说是前天夜晚。”
“是吗,不小心暴露了吗?”声音沙哑,让人分不清是在和我说话,还是在同爱芙洛狄特倾述自己的心情。
一股羞愧之情溢于言表,我突然觉得我很自私,为了确认自己心中的谜底,却反复不断的去撕裂别人的伤口,我突然不想问下去了,就让这个早已确认答案的秘密,埋藏在我的心底吧,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逃离这个房间,我无法面对米哀里主教。
“对不起。”思索良久从我嘴里吐出的竟是些世人皆知的千篇一律的废话,要是这句话有用的话,多少爱人就不会因此分离了。
“为什么要道歉呢?孩子,是我自己没克制好情绪罢了。”米哀里主教带着歉意笑了笑。
“其实,那封信…本来还有还有一大段的,那一段我私自撕了下来。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为什么?”接着我仿佛明白了。
“没错,克洛维主教早在这个春天就已经去世了,当时你们才来到这儿。你们俩的病都很严重,当时我也不好给你们,就这样磨磨蹭蹭一直到了现在。”
“那你撕下来的那一段是什么。”
米哀里主教起身来到身后的窗台,窗台下面有一个精美的壁龛,她弯下腰打开了龛盒,小心翼翼拿出那剩余的两封信,我还看见了盒子里面还有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和风信花与桔梗花的种子。
十字架在阳光的照射下晃动着七彩的光芒,而且,是错觉吗?我仿佛闻到了风信花和桔梗花的香味,可是现在明明是冬天啊。
“我想她单独写给我的这封信也该让你们看看。”
她将两封信信递过来后,默默的在我面前坐下了。
从那另一封信里,我知道了克洛维主教她生前一直觉得对不起我们,曾多次想想我们道歉,她在信中说:
人为什么会如此糊涂呢?在快要临死前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可悲,为什么我最终成为了自己讨厌的人呢?小哀,其实仔细想想我们之间存在很多可能性啊!但是都被你和我在不知不觉间抹杀了。
小哀,我这一生真正的岁月或许只有20年,你占据了十五年的欢喜,那俩孩子牵引出了我对于那你五年的回忆。
但是仔细想想,如果当年的我在勇敢一点儿,在豁达一点。或许你我已经执手天涯,那俩孩子也不会活的怎么辛苦了。
小哀,你能来看看我吗?不…还是别来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如此憔悴可悲的模样。
最后,在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我看这封信是时候,阳光投过玻璃窗照了进来,屋子里蓦然的涌入了梅花的淡雅香气,气息是那么清晰可辨、悦人心脾。
我抬头看见米哀里主站在窗台看着外面白里透红的腊梅自顾自的说“也该是梅花开放的时候了,我今早还在纳闷为什么这几天没有任何动静,因为往年的这几天梅花早已傲立在了枝头,原来是她再等待着一个赎罪的机会,果然…心中的遗憾走了,她也不能在驻留于人世了。”
我隐隐约约的能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抱歉,孩子。说了些你听不懂的话,请别在意。”同时她也发现我在看她,转身对我说“神明应该是存在的吧?死亡往往代表的是是另一个新生。”
对此,我表示暂时的认同。因为奇迹总是伴随着神明一起纷沓而至。
后来,我偶然听漓姐姐说母亲她最喜欢的就是梅花了。可是母亲她总是在冬天吟诵起这句诗:孤芳自赏梅花现,顾影自怜何人观?
那天米哀里主教告诉我,你并未知道克洛维她在那个春日离开的事。
但是我时至今日仍然有一种感觉,在启程前你早已经知道克洛维主教已经离开人世了,而不是病重在床。
“明天上午出发可以吗?”
“嗯。”
在我出门的时候我问了句“最后……你去看了她吗?”说罢我像是逃离一样跑了出去。
跑回病房后漓姐姐还在织着那件蓝色毛巾,看我急匆匆的回来后,问道。
“小爱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只是知道了一件悲伤又幸福的事。”
“是吗?”你并未多问,然后挥了挥手示意我过来“小爱,过来。”
我一进房间就闻到了你身上的幽香,你将一只胳臂撑到了枕头,接着整个身子想我越来越靠近,你那迷人的香味越来越浓郁,我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悄悄的漫上了我的双颊,我以为你要亲吻我,一时间呼吸急促,害羞的将眼睛都闭上了。
然而我却感受到你将另外一条手臂缓缓的向上抬,在我额头上温柔的走动。
“怎么这么急匆匆的,出了这么多汗。”
我一时间脑子有些迷糊,不只是沉迷在你那微醺的香味,还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会,你才发现我不对劲。
将我的脸抬起,笑着说“小爱,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亲吻你啊?”
我红着脸说“怎……么可能。”然后强行摆脱掉你手的低头看着自己鞋尖,我知道我的脸现在已经绯红一片。
噗嗤一声,你笑了出来,同时一反常态用着一种甜腻做作的语气说“小爱,你害羞了是不是?是不是?”声音中夹杂着笑意。
“别笑啦!”我起抬头幽怨的盯着你,想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过来,靠近点儿。”你像招呼小动物一样,挥手让我靠近,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我的整个身子还是下意识的缓缓前倾。
蓦然间,你的吻驻留在我的唇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让我有些措不及防,但我还是顺从本能闭上了眼,紧紧的将你拥抱,炽热缠绵。
在我感觉脑袋晕乎乎轻飘飘的时候,你的舌尖渐渐从我口腔中退出,我却不舍得这个吻,占据主导,反射性似的将你后脑勺按住,我感觉到你应该是笑了笑,可是你还是放松了身子一如既往的顺从着我。
………
“呜……小…爱,快喘不过气了。”
一吻过后,晶莹剔透的唾液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在唇边悦动着七彩的光芒,虽然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但我还是凝望着你的双眸痴痴的笑着。
“小爱,你呀。”你带着潮红,伸手轻轻的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将头用力的埋在枕头里嗔怪我“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