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未见,心已知,圣女一声轻叹。
“抱歉,有事耽搁了。”月神说。
“没事。”圣女说话时显出有气无力的样子,月神立即有所察觉。
“我不应该提前让你离开神庭的。你因聆听各种祈祷而劳累,晚上又熬夜。我本应坚持一下,让你得到一番彻底的调整,在离开神庭。”
月神的声音清脆但却空灵悠扬,像风铃一般纯洁,听起来能够让人感到安心。
“不…”圣女摇了摇头,她刚刚的绝望与愤恨一扫而空,她转过身勉强的笑了笑。
“今天我心中污秽已经净化完了呢。”她说。“我感觉自己现在很好。”
月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树梢,清晨的露珠匍匐在嫩绿树叶上,剔透的露珠倒映出圣女的身影。一阵微风拂过,带着倩影的水滴,无声无息的跌落下来,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但永远有下一个夜晚。”月神说。
“那不是以后的事吗?”她说。同时她迈开步伐,准备下山。
“不多聊会儿吗?你好像很烦恼。”
月神展开传送阵,带着圣女来到了一处寂静而又幽暗的庭院。修道院的这座庭院,已经荒废。
几百年前,这片正方的园子修剪的十分齐整,松树摘得笔直,两排树木的边缘之间是一丛丛剪的很短的迷迭香和薰衣草。如今,栽培它们的那些白袍圣女已经长眠于地底,被世人遗忘,但那些花丛仍然在盛开,尽管没人来摘采,可它们仍在柔和点仲夏夜晚间散发着扑鼻的香味。
石板路里杂草丛生,长满了绿色的青苔和不知名的小草;庭院中心的那口喷泉也为垂柳和纵横交错的景天草所掩盖。
风信子恣意生长,蔓延过条条小径;偌大的玫瑰花在松树间盛开,艳丽夺目;生的矮小的桔梗花,点缀与翠绿之间;还有未经修剪的茑萝,从庭院中央那颗高大的柳树枝悬垂下来,它始终缓慢摇曳的花朵,似在倾述数不尽的哀愁。
庭院左侧长有一颗高大的木兰树,浓密的枝叶遮挡了阳光,从远处看去,这棵树犹如一座宝塔,到处点缀着乳白色的花朵。木兰树下有一个吊床。这是圣女安放的,她很喜欢在午后躺在吊床上,透过茂密的枝叶看闪闪发光的天空。
“说说吧,我会仔细聆听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说出些什么。犹豫良久,她苦笑了一下,靠着木兰树,抬起头,透过阴暗的树叶仰望着宁静的天空,只见初露的阳光闪烁着五彩的斑斓。她那黑色睫毛下紫色的眼睛,像梦一般神秘莫测,那是她从未谋面的父母留下的痕迹。
“你好想累了?亲爱的。”她说。
“没办法。”圣女终于开口了,只是话语十分沮丧。
“偶尔休息一会儿吧?”
“啊…我的神明。那有什么用?院长去世后,我无法在那凄凉的屋子里待下去。”
ps:感冒了。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