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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皇帝刺杀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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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正篇依旧卡文中……)

从朝晨的淡淡白光投进帝宫开始,艾莉朵拉就在房间里兴高采烈地挑选着礼服,她的面前排列着大量服装,每一件都是有着精美刺绣的匠心之作。

因为昨晚太兴奋没睡好的缘故,以至于起床晚了的她,急忙地让女仆帮忙整理起妆容,在女仆们的眼里就像是即将去和心上人见面的,恋爱中的少女一般,这使得女仆们也议论纷纷了起来,她们原本就因身陷政治婚姻的惨淡未来而对纯粹的爱情心生向往,平时就热衷于谈论恋爱话题的她们将自己的皇帝作为谈资也不足为奇。

不过当她们得知艾莉朵拉要去见的人是女孩子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相当奇妙的表情。

“这不是很奇怪吗?这样的……”

“不也挺好?只要有爱的话……”

“嘘——你们都小声点,如果被陛下或者女仆长听见的话……”

对此,艾莉朵拉就像是把她们的议论声当耳旁风一般予以无视,只顾着加快自己的脚步,连走廊上那些本想和自己打招呼,却被擦肩而过的大臣们也置之不理,艾莉朵拉的心中只想快点见到那个人,然后……

然而当她真正地坐在“金鹫之厅”的王座上之时,才注意到身为帝国皇帝,在本来用于接见国宾、与大臣们商讨国政的“金鹫之厅”迎接一介武官未免过于隆重,倒不如说,如果不是艾莉朵拉执意如此,就连迎接侍卫这种行为都是有些不符礼制,本来不被允许的事情。

在“金鹫之厅”的话难免不会让大臣们心生猜忌……于是又连忙将地点改为了气氛不算是太隆重的,帝宫某个冷清至极的地方——原被称作“失落之庭”,前任某代皇帝的妃子于此自尽而留下了不好的传闻,因此备受冷落的庭院,自艾莉朵拉登基以后才被恢复为正常使用区域,并派专人打理。

花香四溢的庭院内盛开着象征纯洁与高雅的百合花,地上的杂草也被清除掉了,中庭正中央,原本破破烂烂的凉亭也得到了修缮……或许比起“金鹫之厅”,在这个对她们来说有着特别意义,堪称命运之地的庭院内重逢才最为合适。

(但是……)

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见她呢?

毕竟……她的祖国已经被灭亡了,被帝国的军队……而现在的自己,尽管并非出自本愿,正坐在象征帝国权力顶点的王座上也是不可否定的事实……即使被憎恨着也是无可厚非。

为巨大鸟笼所囚禁着的公主期盼着勇者的到来,但却和勇者有着血海深仇……就好似命运的玩笑一般,艾莉朵拉不由得咬起了自己的大拇指,这是自登基以来养成的习惯,从几天前开始就格外明亮的表情,现在布满了阴霾。

即使被怨恨也没办法的吧?但是,母亲已经不在了,身处这个并不想要的“巨大鸟笼”中,为了遥遥无期的理想而身陷囹吾,倘若连她也要离自己而去,甚至用怨恨的表情注视起自己的话……

不行,不能这么消沉下去……

必须,得用笑容来面对才行。

如梦似幻的,脆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覆灭的笑容,出现在了艾莉朵拉的脸上。

由于艾莉朵拉的要求,原被称作“失落之庭”的庭院内没有任何人,就连最低限度的护卫与传令官之类的随从人员也被安置在了庭院的外围,艾莉朵拉不想因为顾忌他人的视线而和梅露可以君臣之礼相待。

“一等武官梅萝露丝莉可·拉·罗巴塔曼特求见!”

传令官的宏亮声音从庭院外面传来,艾莉朵拉连忙最后一次确认自己的头发有没有乱。

——踏踏。

轻快的脚步声靠近,满怀期待的同时又充满着不安的艾莉朵拉向着声源看去……

然而,出现在艾莉朵拉的眼帘中的,却并不是她所期盼着的那张面容。

“去死吧,不可饶恕的吾等死敌——愚王艾莉朵拉!”

穿着高阶军官服的少女如脱弦的箭矢一般向艾莉朵拉冲去,来者手上的匕首寒光闪闪,凝聚着浓烈的杀意与憎恶。

“呼欸?!”

被突发状况吓住的艾莉朵拉,僵直着身子呆坐在藤椅上,绯红色的眼眸中,闪着寒光的剑芒一点点地逼近,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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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称为“翡翠宫”的帝宫坐落于帝都比阿特丽斯·塔尔阿·尔丁顿的正中央,是帝国第十三代皇帝吉克哈特·艾因夏乌拉·瓦雷斯托将帝都由卡塞洛斯·伊兰·维尔利亚迁至比阿特丽斯·塔尔阿·尔丁顿时修建的巨大王宫,它如同一只张开羽翼的奇美拉出现在帝都的版图上,那是以无数奴隶的猝死与下层自由民的血汗为代价所建造的豪华宫殿。

南北宽二千六百贝尔,东西长五千四百贝尔的广阔领地里有着就连皇帝本人也并不是很清楚详情的数百座大大小小的庭院与数十座宫殿,室厅更是不计其数。

实际上无论是常驻在宫中的近卫军、侍从,还是来辅佐皇帝处理国政的大臣们,甚至是皇帝本人,都是在自己被告知的、或者说熟悉的框架下按照固定路线行进的,如果脱离固定路线,没有专人引导,即使迷路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到底是出于迷惑入侵者的目的,还是暴君的铺张浪费,或者两者皆有,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这样的迷宫对于梅露可来说却问题不大,曾经为了带艾莉朵拉到帝宫外面的街道看看……仅仅这样的理由,梅露可在艾莉朵拉看不到的地方做了许多功课,包括搞清楚近卫军每日的巡逻路线,这是被怀疑有间谍行径也无法辩驳、充满风险的行为。

帝国广场的四面有着气势恢宏的凯旋门,以供阅兵式或者军队胜利归来之时庆贺之用,帝宫正门的正中央有着三道拱形铁门,其外有着一排排象征着英灵永佑帝国,保卫皇室的骑士雕像,每一座都是旷世绝伦之作,栩栩如生地展现了这些名骑士们生前的庄伟英姿,足以让前来朝贡的蛮族头领情不自禁地下跪臣服,宫内普遍地以各色大理石、孔雀石、石青石、碧玉镶嵌;以包金与镀铜装潢,各种质地的壁画与雕塑分布在帝宫的各个角落,气派堂皇;宫内圣殿的高耸哥特式尖塔是整个帝都的最高点……不过在梅露可眼里,那不过是把别人家的王宫拆掉再安到这里的拼凑之物罢了。

由帝都警备队把守外墙区域,帝国近卫骑士团把守内墙区域的平民禁区,兴建之时共投入了数以万计的工匠与上千名巫术师的人力资源,以他们家眷的性命为要挟,强制其不分昼夜、不休不眠地疯狂运作着……尽管如此仍耗时十余年之久,据说建造完成之时,暴君吉克哈特曾下达了一条很有他的风格的命令——“拆除全国范围内除教会及军事建筑以外的……比朕的宫殿还要高的建筑物,违者杀无赦。”

这条蛮横的命令使得诸多地区的高塔建筑被不留分说地予以拆除,其中包括了很多被当地民众视作城市荣誉与成就象征的高塔,这无疑是使地方与中央产生间隙的众多火种之一。

乘坐公共马车到达靠近帝宫的帝国广场之后,身着军制服的梅露可,以及女帝艾莉朵拉特意派来接她的精灵女仆伊莲娜下了马车,虽说从市政街的入口到帝宫还有着一段距离,不过因为公共马车不被允许进入这一区域,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对、对不起,让梅露可殿下蒙受此等屈辱,全部都是伊莲娜的错,如果伊莲娜能够早早地注意到马车的车轴有问题的话……请责罚伊莲娜吧,恳求您不要怨恨陛下,陛下是真心期盼着您的到来,从几天前开始每天都有说到您的名字……”

从下车开始就小心翼翼地窥视着梅露可那张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沉的脸,大感不妙的伊莲娜再次诚惶诚恐地向梅露可道歉,深深地低下了头,略微透着新叶般的嫩绿色的金黄色发丝随之微微摇曳,雪白而细长的耳朵仿佛僵直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碧绿色的双眸隐约渗出晶莹的泪珠,梅露可连忙握住伊莲娜的手。

(很软很滑呢……精灵是这个样子的么?不,不是这个问题……先安抚住吧……)

“没有关系的!不要这个样子啦,跟你还有艾……陛下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点都没有生气哦!所以责罚之类的话也不要说了……”

倒不如说,得知艾莉朵拉如此挂念自己的梅露可,有点心花怒放了起来,原本因为对帝都这混杂了傲慢与执念的浑浊空气感到深深的不适感,因而脸上蒙上一层阴霾的她,现在脸上却洋溢着笑意,不过本人并没有察觉到。

“真的?”

“真的真的!眼泪都要冒出来了,真是……”

说着,梅露可伸出手指顺势一般地拭去伊莲娜眼角的泪珠,伊莲娜则是备受感动似的,呆呆地看着梅露可,嘴里冒出“这是何等的……”“和陛下一模一样的……”之类的呢喃。

对于伊莲娜显得有些夸张的反应,梅露可只能稍微有些无奈似的微微苦笑,但并不觉得奇怪,在帝宫那个魔窟以人质的身份待了长达两年之久的梅露可,深知那里有着许多荒唐的规矩。

若按帝宫礼制,让皇帝亲自谒见的大人物用脚走到帝宫,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情,岂止是用“违背礼数”一词来形容,倘若被接见的大人物是坐拥一方的地方大贵族,立刻回到自己的领地起兵反叛都是有可能的,虽说梅露可自觉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以一介侍卫的身份来帝宫任职,按理说是不可能得到皇帝的亲自接见的,派伊莲娜来接自己很有可能是出自艾莉朵拉个人的任性吧。

“不过车轴……吗?”

总觉得稍微有些可疑呢,开始梅露可还以为是因为马车的出库手续之类的问题,再加上身为亚人的伊莲娜在宫中不受待见,遭人刁难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不过仅仅是马车本身出问题那么简单么?

帝宫隶属的马车无论是官员用的双驾马车,还是皇亲国戚专用的马车,无一不是按照相当苛刻的指标与规格来配置的,甚至设立了专门的机构来负责这方面的杂事,一般来说会发生帝宫的马车在道路状况极其优越的帝都内发生故障的事情吗?

心中不妙的猜想愈加接近成形的梅露可加快了脚步,不知不觉中,跑了起来。

“等、等等,梅露可殿下?!”

从帝宫的外围区域到皇帝居住与办公所在的内宫区域的一路上,设置了数十个重兵把守的检查点,这是为了防止图谋不轨之徒擅闯帝宫,打扰帝宫清净,而在帝宫的外围区域就将其截获的措施,这反映出了历代皇帝对自己性命的珍惜,以及一定程度上对自己被为数众多的人怨恨的事情深有自知之明。

“伊莲娜大人?那个……请问您是谁?”

检查点的近卫兵理所当然地认出了经常出入帝宫的宫廷女仆伊莲娜,但却在看到身着高阶军官服的梅露可后呈现出了明显的动摇神色,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一般。

总之,先报上名号吧,按照尽管梅露可并不喜欢这种为贵族们视作惯例的冗长的报名方式。

“帝都警备队一等武官,吾皇艾莉朵拉·安德烈·艾因夏乌拉·康格里芬·杜·费迪兰·瓦雷斯托之首席侍卫——梅萝露丝莉可·拉·罗巴塔曼特。”

“……这不可能,梅萝露丝莉可大人之前已经进去了。”

听到梅露可的报名,近卫兵们的脸上露出了疑惑、困扰与猜忌的表情,有如防备可疑人物一般聚集了过来。

“果然么……”

“等、等等,这位的确是……”

抛开一心想要为自己辩解的伊莲娜,印证了心中猜想的梅露可赶紧地拿出比起军官证更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作为罗巴塔曼特公爵家信物的徽章项链。

“看到这个应该知道哪边是真哪边是假了吧?现在我命令你们,尽快用魔导通信器通知全域内的近卫军,拦住那个冒牌货!”

“……是,遵命!喂,快点去通报!”

近卫兵们确认了梅露可手上的徽章后,认识到出现不得了的特大状况后的他们,迅速地奔走了起来。

“不,不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信号被屏蔽了!”

“既然这样的话……”

比起慢悠悠地等他们派人通知,不如……

“等等,请先等一下,梅萝露丝莉可大人?!”

无视近卫兵的惊呼声,拔出双剑的梅露可脚下生风,向着记忆中的那个地方狂奔而去,尽管没有被伊莲娜告知具体的地点……但如果是艾莉朵拉的话,一定会把会面地点安排在那个地方吧。

“拜托了……一定要赶上啊!”

她轻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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