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可憋死老子了！”
花满楼还正是热闹的时候，程志却已经送走了张寒英后和杜玖又谈了谈他们之间的交易后就走小路回了魔道书院。
要说魔道书院的大家闺秀也算知书达礼，她们上了那么多年学，对那里的安保防卫可谓知根知底，怎么说也能猜的出自己应该和那里有些关联，但是下午也好刚刚也好，那四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多问自己这方面的隐私，也是给了自己很大的尊重了，还是很能处的，如果日后有机会，深交一下倒也未尝不可。
接下来就是杜玖了，自己今天这场大选可以说是给她画出了一个非常可观的蓝图，向她证明了这里的鸭即便不卖身依旧能带来可观的经济收入……甚至有可能比直接卖身挣的更多，同时跟她现编了一个“男勿深”的概念，提出打算缓步将这里的鸭子逐步向男勿深过渡。
男勿深，字面上就是不要和客人进行太过“深入”交流的意思，有点类似隔壁棒子的男团或是隔壁岛国的牛郎，不过程志也向杜玖坦言这会是个比较漫长的过程，毕竟整个花满楼里的男人此前都是纯纯的鸭，今后就算想要从良也只能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另谋出路了，没法做男勿深这种需要很高公众形象的活计。
不过杜玖倒是同意了以后花满楼再招进来的新人可以让程志带一带，把他们培养成出色的男勿深，而程志也可以借此机会给他们不断地灌输男拳意识，让这些人成为自己以后大计当中的忠实基底，日后活跃在全洛璃国各大风月场所，形成一个庞大的情报体系。
程志还跟杜玖要来了很大的自主权，从今往后花满楼每晚演艺活动的安排全都交给程志全权负责，表面上说还是继续示范给杜玖靠着话术和炒作拉拢客人的方法，实际上主要目的还是程志需要靠着抛头露面来赚取非礼点数。
此前他的收支勉强平衡，他手头也就剩了两万点多点零头，而如今在一帮经常来嫖的女色鬼和几个对自己抱有想法的小纯情的注视下，他这一晚的收入就有一千点，这还只是个开始，日后这个日收入更加会节节攀升。
因为以后他每晚都要像今天一般钦点一个客人当中自己瞧得上的拉进楼上雅间单独喝茶，其中更加能入得了他眼的还打算将真实相貌也暴露给她，这样她以后对自己抱有更大的非分之想，点数获得量自然也就高了。对于程志来讲这才是头等头的大事。
现在的杜玖在很多事情上都要对程志言听计从，因为他今日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将自己与花满楼绑定，现在世人都以为自己是花满楼的头牌，毕竟能让客人开出那样的价码的鸭在上京历史上都未曾有过，更别说这只鸭最后还放弃了本可以属于他的那天价卖身钱，从此产生了更加爆炸的讨论度，这些讨论度都会成为花满楼的人气来源，而一旦自己不在了，她这花满楼也就失去了这份客源，这种损失杜玖不敢轻易承担。
最后就是那个说自己叫思思的小狐狸了……跟杜玖打听过之后杜玖说她是半年前从大街上捡来的那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全花满楼也就她知道她是狐人族了，杜玖看她几分可怜，狐人的天赋没准等她长大以后还用得上，也就允许她隐藏身份在自己楼里当一个小杂役了。
按杜玖的说法之前那孩子曾经告诉过她名字，不过因为用的是她们的家乡话，一长串嘀哩咕噜杜玖也没记住，她们楼里的人也就一直都叫她“小杂役”了。
“好家伙……狐人族的家乡其实也普及了洛璃国惯用的语言，而且命名方式和洛璃人类似，我可没听说过狐人虎人里有人叫一长串的名字的……”程志心里想，同时再次体会到了这个狐孩子的狡猾。
然后程志姑且也向杜玖提出了要让那个小狐狸和梨子一起划归自己所有……当然面上说的还是要她们负责照顾自己这个头牌的饮食起居，帮自己做些杂活之类的，杜玖也欣然答应。
“说起来，那个小狐狸是不是还没有展现过她的种族天赋啊？”程志见杜玖答应的很快，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啊……确实是，这孩子虽然手脚麻利，可要她说话时就像块木头一样又呆又傻，不过毕竟她还这么小，没有也正常。”杜玖随口答道。
“还真是机灵啊……”程志心里暗叹。花满楼毕竟主营的是鸭场事务，这种地方万一要是有个女人成天搔首弄姿勾搭这里的鸭子，杜玖不得直接把她扔出去。
不过私下她有没有真像勾搭自己那样勾搭其他男人程志就不得而知了。
“姑且还是先一点点试探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吧，反正再怎么狡猾也玩不过我。”
夜半，程志独自走在僻静的无人小巷，手上拎着钱袋的绳子晃来晃去，听着里边银两铜钱碰撞的悦耳声音。
这是他今天的收获，也就是台下那些来客给自己打赏的收入，差不多得有个一百两了吧，有了这些钱不止自己昨天乱花的那一笔亏空可以补平，明天更可以出去买点食材给小郡主和凯特拉整点好的。
想到这里程志心情也是很好。
路过门口时，昨天那个舞女依旧坐在她那一亩三分地里，见到程志路过再次两眼放光被吸住了一样跟着他动。
“你屁股是在那里生根了吗？也不怕坐出痔疮来……”程志心里暗暗吐槽，同时强迫自己不去和她对上视线。
他是实在想不懂，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见到人就要用这种让人发毛的眼神从头到脚盯着看上一番，他今天已经被这样的眼神看了四次了啊……
“一分也不会给你的哦！”程志用颇为冷酷的语调说了一句，看也不看一眼地从她身前走过，惹得红瞳少女都“嗯？”了一下歪过头，不过很快又展露笑颜。
“不是我说……要是再吐个舌头出来，那就真的有点像狗狗了啊……”程志还真是对猫狗一类的生物非常没有抵抗力，但即便如此他今天也不打算再继续施舍给她了。
然而再往前走，他又瞧见了路边一对脏兮兮的乞丐。
其中一个是看上去年纪很大的老太太，抱着一个不知道和她什么关系的小男孩，两人手脚健全，但都穿的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老太太脸上更是能看出满满岁月的沧桑。
她们见程志路过，先是用有些祈盼的目光看向了他，但很快就又怯懦着重新低下，眼里黯淡无光。
“不会给你的哦，这都是重要的军费！”程志同样大声说着从她们二人眼前走过，她们听了无动于衷，想必习惯了。
“真是……其他穿越者在异世界见到这种情侣，那多半就是外挂或者后宫到账的前兆了吧？”程志暗叹。“他们遇到的想必都是熟女抱着右女，最后好心施舍，要么收了大的，要么收了小的，要么一块收了，可到了我这里，干脆就是一个老太太和一个男的，就是花钱帮了岂不是也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直男点数加零点零一。
是了，直男系统的判定标准是让听到这句话的人产生不认同感，这个垃圾系统有时候却会在自言自语时也产生获取的判定，只不过因为这个观测者是她自己，所以获取量极少而已。
这个国家虽然连年风调雨顺，乞丐相对很少，但也不是没有，欠债、赌博、得罪大官……总有许多理由能让一户好好的人家家破人亡沦为乞丐。
“救的了这一个，下一个又该怎么办呢……没办法的啊，只能一视同仁全不管了。”程志自我安慰似的念叨。
直男点数加零点零二。
可怜吗？有些是真的可怜，也有些是活该，但不论是哪种，都不是程志该管的范围，即便这种可怜的乞丐很少，哪怕只有几万分之一，乘以洛璃国七八亿的人口，也不是程志能救的回来的量。
更何况这天下穷苦之士熙熙攘攘就好像河里的水滴，靠他一个人帮扶是帮不过来的，唯一能拯救她们的方法也就只能是寄希望于日后的政体改革，程志这钱正是要储备起来留作政体改革的。
“抱歉啊，我是志在扫天下的，暂时没法子管你这一小屋，何况我自己也说不上富裕。”
直男点数加零点零五。
他就这样从她们面前走过，直直走了好几十米也没有回头。
她们没有出言乞求，甚至没有发出声响，这让程志的同情心被好好地抑制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风迎面刮过。
“今天还有点冷的呢……”程志稍微紧了紧身上的腰带，自己穿的人模狗样尚且有些寒意，背后那两个破破烂烂的又该如何是好呢。
“唉，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程志说着停住脚步，解开了前代的绳子，一手伸进去费力摸来摸去好久，才终于从中摸了五十几个铜板出来，他这一袋子钱里拢共也就这些铜板了，他把铜板在手里掂量一下，又整个握在掌心，同时再次把钱袋系好。
“嗯！这就不少了！”他笑着说，神情豁达了许多。
洛璃国物价不算高，五十个几铜板确实也不算小数目了。
不过很快，程志又想到了家中嗷嗷待哺的凯特拉和小郡主，心里一动，又叹了口气，重新解开钱袋，又从里头拿出了一锭五两的官银，这才松了口气。
“千金散尽还复来，钱嘛，不过就是粪土一样的东西。”
接着他把钱袋系好，手里的零钱揣进口袋里，钱袋整个像是投球那样大力扔到那对乞丐的面前，接着感觉心情畅快，头也不回地走了。
翻墙回到书院内，丑时将近，快要一点了，大多房屋都已经熄灯，不过程志回到自己的宿舍时发现那两个小的还给自己留了一盏灯，昏暗的灯光要照亮门口也比较困难，肯定比不上他前世的led灯亮度。
不过摇曳的烛火泛着橘黄色的淡光，竟然也有几分温暖，而灯光下，还没收拾好的饭桌上，凯特拉和元昭都坐在烛火两旁，小郡主单手拄在桌子上，口水从嘴角淌下甚至形成了一小块“湖泊”，另一头的凯特拉则是端坐着，磕头那样迷迷糊糊地打盹，听呼吸声很是均匀。
忙碌了一天的程志离老远看着她们一边的侧脸上晃动的黄色光晕，这才觉得一股天大的疲惫袭上心头，细想一下他这一天还真干了不少事，早就该累瘫了，不过或许是太忙了，都忘了累倒，这才撑到了现在。
沉沉吐出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倦怠的笑意，蹑手蹑脚地迈进房间。
“你回来啦！”
“啊……嗯……”程志笑着看向睁不开眼睛还强打精神看向自己的凯特拉。她的声音就好像是在强调“我没睡，只是闭上眼睛待一会儿”那样。
“怎么还不去睡呀？”
“我还想问你呐，这一天都干什么去了啊？”
这时候小郡主也被动静吵到，赶紧从桌子上爬起来，四处张望着，看到程志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露出安心的表情，重新趴在桌子上。
“呃……去……挣了点钱？”程志说着拿出了那五两银子给凯特拉看了看。
“哇！这一天挣得吗？”
“当然啦。”程志微笑。
“好厉害！一天就挣了这么多！程志果然好厉害！”凯特拉满脸崇拜。
“哈哈哈……”程志干巴巴地笑。
“不过下次不要去了好不好……”
“嗯……下次就不会回来这么晚了。”程志摸了摸她的头。“我回来了。”
“嗯嗯，好好……”还没等凯特拉说话，半梦半醒的小郡主就发出了猪叫一样意味不明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