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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伊琳诺尔的女儿们 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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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与狂风之神庇护的平原人之年,雨月十七。

我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活儿,高平庭的一位大人居然打算雇用我去玷污一位贵族小姐,他向我提供了这位小姐出行的必经之路,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护卫,只要找上两个好手就能稳稳当当办成这件事,酬劳则足足有5个塔拉金币,要知道,在射手团的时候,一年的酬劳也不过3个塔拉金币而已。这一定是我最近的祈祷生效了,不过我去的是哪家的教堂来着?

森林与狂风之神庇护的平原人之年,热月三日。

何等疯狂!何等美妙!简直美妙至极!她和大桥洞那些货色完全不同,我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种感觉了,她还在我手里,她还是我的!

森林与狂风之神庇护的平原人之年,渚澜月十一。

那位大人似乎在四处打探我的消息,但是他绝对找不到我的,5枚金币就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休想!

天空与烈焰之神庇护的山地人之年,绿月二日。

我无处可藏了,老驮马的老板不同意我藏个孕妇在他那里,可恶,我以前是多么关照他的生意。他都忘了,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要砍下他拿笔的手挂在他骄傲的招牌上!还好秃子还算够朋友,再过两天我就能躺在船舱里舒舒服服地到敦巴伦去了。

天空与烈焰之神庇护的山地人之年,雨月十五。

药很有效,她很快就只能发出沙哑的呼吸声,简直和那些刚出生的猫仔一样,这样那些卫兵就不可能发现我木桶里的宝贝了,我的宝贝。

天空与烈焰之神庇护的山地人之年,灰月一日。

在暑夏季来开辟土地简直是个糟糕透了的主意,如果不是可恶的防卫官一直盯着我们没法干活的话,我绝对不会同意卡坎的建议的,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挨饿,没错,我的孩子。

天空与烈焰之神庇护的山地人之年,无径月(字迹太乱)

这不可能!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生!他应该……他应该在……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山峰与积雪之神庇护的森林人之年,翠月七日。

他的发色和卡坎一样,我要去拔了那混蛋的舌头!

日记的文法一团糟,几乎每篇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错别字,而且没有采用北方通用的纪年法,读起来十分的艰难生涩,不过好在去镇里的路途十分遥远,在贾德回来之前我已经读完了大部分的内容。尽管早已有所预见,但其中记载的真相也未免太过沉重了。

在那之后,我依然保持着对贾德冷漠的“尊重” ,很显然他也知道我是怎么看他的,但同时对此却又毫不在意,他甚至让我接手了和敦巴伦还有迪尔科内尔方面一些大人物的联络事务。村子里的产出经过我的手被廉价的卖给各式各样的人,以换取贾德或需要或不需要的各种东西和情报,但自从知道了贾德的老本行之后,我对这些事就见怪不怪了,他把商队的行踪出卖给山贼,然后把损失惨重的商队引荐给贪财的巡逻队长,最后把巡逻队长的出击路线透漏给山贼们,这其中的每一步都会给贾德带来可观的收入,他在迪尔科内尔的存款甚至可以买下整个伊琳诺尔,当然这并没有必要,因为伊琳诺尔早已经是他的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我越是了解他,我就越是绝望,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我都无法撼动其分毫,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丝毫不在意我对他的态度。然而我并不是没有机会,在长期经手交易的过程中,我也偷偷积累了一笔不小的财产,只要贾德离开伊琳诺尔,我就不难雇两个得力的佣兵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林间的小路旁,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变得越来越谨慎,伊琳诺尔成了他的堡垒,而我,需要一个机会。

然而在经历了如此多的苦难之后,司掌命运的神似乎打算给我一点补偿,一个绝好的机会出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干旱降临了。

大旱自雨夏开始,自热月的最后一场雨之后,再也没有第一雨水降临到伊琳诺尔的土地上,这简直和当初漫长的冬天如出一辙,我不禁开始幻想当这个村子再次走投无路的时候贾德会是什么表情,我知道他不会在乎村民的死活,但是一想到他多年经营的一切即将化为乌有我就会无法自制地在无人的角落露出微笑。

然而似乎是为了惩罚我的得意,某些我绝对无法预料的变故发生了,原本守在村子里的我满怀期待地等着贾德组织的狩猎队失败而归的消息,狩猎的确失败了,却带回了一个令我异常不安的变化,一名贤者,准确的讲,一名潜在的魔女。

在之后她语焉不详的解释中我更加肯定了她魔女的身份,我和贾德都意识到了她身上所拥有的巨大价值,对于贾德来说她是开启宝箱的钥匙,而对我来说她是点燃伊琳诺尔的导火索。

在之后的几天里,我十分清楚地了解到了这个以蹩脚的理由拙劣的掩饰着自己身份的人是何等的无知和天真。虽然操纵她并不算很难,但是这对贾德也是一样,很快贾德就开始利用她那可悲的英雄情怀引导她去参与狩猎队,但是我知道,贾德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想利用这件事把业已康复的魔女留在村子里,毕竟调集人手还需要时间,然而令我十分意外的是,贾德这次并没有命令我去联络附近的佣兵,而是通过他自己才掌握的渠道向南方传递了什么信息。

关于塔拉方面的事务他一向不允许我插手,这令我有些不安,我不害怕他在本地调集佣兵,一来他能找到多少人马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下,二来以我目前的财力,用两倍的价钱收买那些佣兵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近几年的“经验”让我很难不了解那些人渣的品性。

坦率的讲,他现在的安排让我顾虑颇多,但我并不打算坐以待毙,很快我的信就会出现在奥赫斯佣兵团的帐篷里,这支佣兵人数不多,不过我们之间的合作一直很“愉快”。

当伊莉丝把狩猎队带回村子时,我正在村子不远处的树林里向佣兵团的信使支付订金,袋子里沉甸甸的银币至少是狩猎队收入的两倍,而村子里表现的一脸感动的贾德则每年都要花费10倍以上的银币在打通关系上。

在一个不明显的角落盯着村民们四处庆祝的我腹诽着魔女的单纯,然而不知为什么,尽管我发自内心地鄙视着她,却无法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我玩弄着这里除了贾德之外的所有人,却始终不是一个英雄,我最高的祈愿不过是看着这群人走向毁灭而已。倘若当年那个冬天能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在村子里的话,一切会不会不同?

很快我便抛弃无聊的思考,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奥赫斯的行动计划上来了。大部队将在一周后抵达村子,如果可能的话,想办法在村外的大路上完成对伊莉丝的捕获,但是安排伊莉丝在这个节骨眼离开村子的风险很大,贾德可能会干涉,所以在之后的几天里我一直试图引起伊莉丝对科尔迪内尔的兴趣,拜她自己引发的“奇迹”所赐,村子里的事务一下子变得繁忙起来了,贾德无暇分身,我也得到了更多外出接洽的机会,之前照顾她的时候所介绍的那些东西似乎也起了作用,伊莉丝表现出了对迪尔科内尔的强烈兴趣,这样就算是贾德也不好直接阻止他,刚好乌西莫尔谈妥了熊皮的交易,所以自然而然地,我安排了伊莉丝和乌西莫尔前往迪尔科内尔的行程,贾德对此并没有反对,因为他很清楚只要阿德勒和费海尔留在村里,乌西莫尔就绝不会采取什么措施。

而对于我,只要佣兵在路上设伏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在他们返回的路上完成我的计划,至于佣兵团的主力被我安排在村子附近的森林里待命,伊莉丝一旦被佣兵团掌握,贾德必然知道是我在行动,而他从伊琳诺尔建立时代一直留在身边的几名佣兵并没有全部停留在村子里,其中至少有两名已经动身前往南方了,留在村子里的也就只有卡坎和另外两人而已。

在除掉贾德之后,按照我和奥赫斯的协议,魔女随他处置,伊琳诺尔则由我接手,尽管伊莉丝的价值巨大, 但是在接手贾德工作的几年里我深刻地意识到贪婪是如何损害着贾德在某些方面的“威严”的,我不是他,我明白自己力量的极限,一旦觊觎那些超过自己能力的财富,最终只会给自己召来杀身之祸而已,这群佣兵毫无信誉可言,与其因为魔女的归属而被毫无悬念的背叛,不如一开始就抛弃不切实际的幻想。

“艾丽嘉!”伊莉丝的呼喊声传来,我知道佣兵们已经动手了,看来偷袭的计划失败了啊。

那么就由我来,我看了看手中的长弓,尽管自己并不算擅长这种武器,但是在这个距离上,就算闭着眼睛也不太可能射失,伊莉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颤抖不已的双手放松下来,但是对方是魔女,万一失误了,恐怕自己毫无疑问会被当场诛杀吧,我还没有完成复仇,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请保佑我一切顺利。

“快把手给我,艾丽嘉,没时间解释了,他们追上来了!”伊莉丝的脸出现在了车厢的尽头,悲伤和焦急毫无掩饰地表现在她的脸上,真是个不会掩饰的孩子啊。

布伦迪之女-艾丽嘉从现在开始向布伦迪之父-贾德展开复仇。

“对不起呢,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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