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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审判会的行动讨论与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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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就算如你所说,伊琳诺尔已经被垂死挣扎的魔女彻底毁灭,”带着礼帽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这也不足以作为你们行动失败的借口。”

“主教大人,这次的失败显然是你们在调查行动中走漏了风声导致的,我的队员们按计划行事,没有任何过错,又哪里需要什么借口?”身着铠甲的青年如此反诘道。

“但是你们迟迟不肯行动才是被人抢先的直接原因,不是么?”面对对方的职责,礼帽男并不急躁,只是摩挲着戒指上那雕刻精美的纹路。

“这种深入敌境的直接行动,理所因当应该在准备充分之后再动手。”

“但是显然你们准备的并不充分。”礼貌男嘲讽地耸了耸肩。

“总之,关于这次行动的一切细节我都已经写进了报告书,究竟谁该为这次失败负责,自然有人会去评判,”青年起身便要离开,但是在打开房门的时候,他侧过身刻意大声提醒道:”请记住,主教,我们并不是你的下属,至少现在还不是,所以少对我们的行动指手画脚,如果不是那位大人,你们这群可怜虫将什么都不是!“

然而他的听众显然并不在意他的威胁,青年只好悻悻地转身离开。

“好了,审判会的诸位,狂妄的伪信者终于离开了,让我们回到之前讨论的问题上吧。”礼帽男显然是此处的主导者。

“您是说之前讨论的重建武装教团的计划?”

“不,在目前的形势下,重建武装教团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就连我们在宫廷中最虔诚的支持者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赞同我们。”

“那您的意思是?”

“武装教团虽然不可行,但是纳瓦鲁神父之前提出的那个先集中精干力量建立一支可靠的小部队的意见却很有价值。我们在这方面的资源是足够的,只要大圣堂和艾明马恰方面的协商一结束,我就会将这件事提上主教会议的日程。”

“仅仅是提上日程恐怕……我们是否可以立刻开始做一些……恩……具体的准备工作?”

“纳瓦鲁神父,这恐怕有违主教会议的精神,我个人并不建议您这样做,但是即使是我也无法阻挡一部分虔诚的信徒为主献身的决心,不是么?我希望我的表达不会让您产生什么误解。”

“当然,主教大人,你的教诲十分令人信服,我们一定会尊重主教会议的决定的。”

“很好,那么昨天我们读到哪里了?我记得是第十一卷的第四小节?”

“是第六小节,主教大人,但我觉得重温一下大圣堂对于第四小节的最新阐释是十分有价值的。”

“当然,当然是十分有价值的。”

视角转向那位一脸愤懑的武者吧,粗糙的麻布罩衫将他身上光亮的盔甲完美地隐藏了起来,在离开那件并不起眼的裁缝铺之后,他熟悉地通过复杂的小巷,张扬地沿着贯穿敦巴伦的大道前往马车行,似乎毫无选择地挑了为首的一辆马车,将行囊扔上车厢,抬脚便要上车,此时路旁的车老板伸手拦住了他,很快两人激烈地争吵了起来,最终武者便臭着脸走向了另一辆马车,然后随意地扔出一把银币便开始催促车老板快些出发,很快马车便消失在了通往迪尔科内尔方向的大路尽头。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武者一开始扔下的行囊,很快那位车老板便等到了自己的主顾,在离开敦巴伦城之后,车老板和旅客很快把马车丢弃在路边,带着行囊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小舟,一路沿着盖尔茨江南下,在抵达了班格之后,行囊又在几批陌生人之间反复传递了几次,最终由一名兼职信使的猎人沿着闪米尔平原的旧帝国大路送往艾明马恰,在那里它将被交给塔拉王国的皇家信使,连带其他重要的信件在四名骑兵的护送下一路抵达塔拉王城,最终被呈放在某位大人物的办公桌上。

伊琳诺尔捕获行动报告(节选)

…………终月十日,行动队自迪尔科内尔出发前往伊琳诺尔,准备按计划在当夜实施对魔女的捕获,夜间7时许抵达伊琳诺尔外围,根据报告,当时伊琳诺尔已经被完全焚烧,村庄内发现大量尸体,统计如下:疑似佣兵34人,村民及儿童51人,未发现幸存者。除去焚烧造成的损害之外,自村落中央广场发现明显的大规模魔法破坏的痕迹。根据之前审判会提供的研究资料,本站判断此处为魔女濒死前能量释放所致。现已发现疑似复苏后的魔女,已派遣人员进行接触,本站目前仍保持最高级的戒备状态,请大人静候佳音,本次行动损耗情况如下…………

而那位看过这份报告的大人物,此时正背着手站在窗台边凝视着花园中打闹嬉戏地少男少女们,过了许久,他才用低沉的语调开口道:“我们必须得这么做,对么?”

“当然,大人。”一旁的侍从谨慎地回答着,“这是班柯公爵的直接命令。”

“恩,没错,班柯公爵的命令当然会得到彻底的贯彻和执行,”穿着考究的老年绅士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用明显敷衍的语气继续说道:“这是他作为首席大臣理所应当的权力。”

侍从并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站在他的身后,片刻之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中年绅士转过身来,“但是安格尼公爵作为右大臣,他的意见也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不是么?”

“那,人选呢?”侍从走向办公桌开始文书工作的准备。

“人选,让我想想。”他以略微有些僵硬的动作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让西登过来一趟吧。”

当日下午。

“波洛涅斯大人,您找我?”一名年轻人以恰到好处地力度推开了办公室的木门,既不显得怯懦又没有制造出难以忍受的噪音,他身着轻巧的骑士便服,腰间挂着一柄有着简朴的十字护手的长剑,而最引人瞩目的则莫过于他那一头银白的头发,并非是那种老年人的苍白而是某种更为庄重的亮银色。

“哦,西登阁下,您能来真是太好了,快请坐。”被称为波洛涅斯的老人热情地将年轻人引入座位。“在塔拉住的还适应么?”

“默克伯夫公爵的安排十分妥当,我现在的住处十分的舒适,除了……”

“怎么?除了什么?”

“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不像在家中时那样有适合练剑的场所,宅邸固然装饰精美,但毕竟有些拘束。”

“呵呵,原来是这方面么?对了,说起默克伯夫大人的话,我听说公爵大人的公子格姆列特阁下已经和您的姐姐奥菲娅小姐订婚了?”

“的确如此,不过个人并不是很赞成。”

“为什么?难道你对公爵大人有什么不满吗?”老人似乎对这个回答十分诧异。

“并不是,我对公爵大人的敬重您毋需担心,只是格拉米尔斯家族毕竟是德 奥萨纳斯-艾明马恰家族的分支,这桩婚事,在我看来,似乎不合伦常。”

“西登阁下的看法还真是独到,不过据我所知,格拉米尔斯家族自创立起已经有五代人一百多年了,即使是最苛刻的神学家也不会承认这种程度的血缘关系了,所以阁下大可放心,绝不会有什么人会去说贵家族的闲话的。”

“对于这一点我当然清楚,所以我也没有向父亲提出反对,不赞同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心中浮起一丝轻蔑,但他的脸上丝毫没有体现出来,“对了,不说这个了,现在的确有件棘手的事情要请西登阁下费心,不过在这之前,不知阁下对神圣奎尔泰教会是怎样看的?”

“教会么?嘛,教人向善总归是好事,自从遍布全国的圣堂建立起来之后,也经常听到教会施舍给穷人粮食的消息,总体上讲,我觉得教会于王国是无害的。”

“无害吗?”老人的声音很小,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但他紧接着便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那,魔女审判呢?对此,西登阁下的看法是?”

“这个就,恩,坦率的讲,我并不觉得这种行为是必要的,且不论最近几次的祭品是不是真的魔女还不确定这一点,就算是二十年前那次货真价实的魔女审判,那女孩实际上很难称得上邪恶吧,作为北方人,她出于自身的立场抵抗王国的军队也算不上罪恶,某种意义上讲,她这样年轻的女孩能为自己的人民走上战场……我个人对这一点其实是十分钦佩的。”

“您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因为现下想要委托给您的工作就与魔女审判有着莫大的关系。”

“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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