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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伊莉丝,堂堂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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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嘉漫长的回忆终于在一片苍蓝中结束了,然而这段回忆带给伊莉丝的难以抑制的悲伤却完全没有消褪的意思,原本视艾丽嘉为叛徒的伊莉丝此时此刻却无论如何都没法继续对这个悲惨的女孩怀有最初的仇恨,似乎是受到艾丽嘉的影响,伊莉丝心中唯一的敌人只有焚毁了伊琳诺尔的罪魁祸首——奥赫斯。

而就在自己的感官逐渐回归的时候,伊莉丝再次体验了和上次复苏一样的场景,一些碎片化的记忆开始充斥在眼前,在断断续续地片段中,伊莉丝自称游吟诗人,只身一人来到敦巴伦,利用从艾丽嘉那里得到的情报在城西的一家酒馆寻获了一个落脚点,跟随本地的一支小乐团靠演奏六弦琴赚取饮食和住宿的费用,同时利用自己出色的外貌伪装成娼妓去诱惑那些可能是奥赫斯手下的佣兵,在撬开他们的嘴巴之后再一个一个给予制裁。

记忆到这里便中断了,颇有些刺骨的冷风和这个时代城市里常见的污秽味道涌入了伊莉丝的感官,漫长的记忆让伊莉丝沉浸在自由呼吸的畅快之中,然而很快一丝血腥味便混杂在了夜风的气息中,视线下移,一张被布条勒紧的面孔出现了,对方毫无疑问是伊莉丝诱杀行动当下的受害者,然而即使意识已经回归,伊莉丝心中却丝毫没有放过对方的想法,这让伊莉丝自己都有些诧异。

奥赫斯的每个手下都有必要为伊琳诺尔四十九条无辜的性命负责,真是讽刺,明明伊莉丝之前甚至叫不出其中一半人的名字,但是艾丽嘉的记忆让伊莉丝对这些人有着一种异乎寻常的执念。

匕首毫无怜悯地刺穿了佣兵的胸口,然而似乎一刀不够似得,伊莉丝反反复复地刺了许多下,直到身下的躯体已经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才逐渐停下来,凉风的吹拂和溅在脸颊上的热血带来了微妙的倒错感,这甚至让伊莉丝有些享受。

就在这时,在并不算很远的转角处,一点金属的反光让伊莉丝警觉了起来,虽然之前在伊琳诺尔伊莉丝确认了自己的确拥有非凡的战力,但是目前,自己毕竟是在敦巴伦城内行动,所以如果可能的话,伊莉丝并不希望自己的行动因意外而曝光,况且根据艾丽嘉对贾德的判断,贾德肯定有计划要把自己出卖给塔拉方面一个名为审判会的组织,联系之前乌西莫尔大叔对上次大战的描述,这个组织显然是从事魔女审判的宗教机构,想到这里,伊莉丝决定采取行动,无论对方是什么人,至少要先把他控制住才行。

在伊莉丝的注视下,对方并没有急于采取躲避的行为,似乎对自己的隐藏技巧十分有自信,伊莉丝决定先发制人。

借着阴影的掩护,伊莉丝攀上了周围的墙壁,敦巴伦城内虽然大多是二层到三层的房屋,但是粗糙的土墙对于灵活的精灵来说实在称不上什么困难,三两步伊莉丝就绕到了对方背后的方向,如果他依然在观察尸体的话,那么自己出现毫无疑问可以轻而易举地从背后偷袭他,但是对方身份不明,伊莉丝犹豫再三还是没法做出偷袭的举动,虽然自己刀下亡魂已有数十,但是在内心中的某个地方伊莉丝还是在抗拒着这种无理由的杀戮。

对方依然靠着墙壁试图隐藏自己,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伊莉丝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穿着,他身上穿着类似于衬衣的薄棉布罩衫,下身是看起来就十分结实的皮革长裤,腰间则挂着一把足有他身高一半多的长剑,那把剑并没有鞘,除了裹在护手处的缠布之外,狭长的剑身在月光下反射着明显的光芒。

不知怎的,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伊莉丝莫名的燃起了战意,反手握着隐藏在斗篷中刀柄的左手甚至不禁微微地颤抖起来。

“审判会?还是奥赫斯的佣兵?”

尽管是自己主动发问的,但是伊莉丝却毫不在乎对方的回答,径直从房檐上跳下,似乎单纯利用重力还不够似得,她扭转身躯,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反手拔出的长刀上,当刀刃挥出的时候,甚至连伊莉丝自己都对控制刀刃的方向感到困难,但是这对于伊莉丝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因为如果一切顺利,眼前的男子毫无疑问会被刀刃斩成两段,此时的伊莉丝已经被某种狂气支配,之前对杀戮的反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脑中唯一的想法便是将眼前之人斩杀。

在察觉到刀刃的破空声之后,男子意识到拔刀格挡已经来不及,只好身形一矮沿着墙壁的方向滚到一旁勉勉强强躲开了刀刃,他伸出左手做出阻止的手势,打算张口解释什么,但伊莉丝似乎害怕对方会说出什么令自己动摇的话一般,抢白道:“你腰上的东西难道是摆设么?”

男子似乎因伊莉丝的嘲讽而改变了心态,他左手握住剑柄,缠布上的皮革垫片发出被压实的吱嘎声,右手以不算很快的速度把长剑拔出,然后双手持剑,眼神坚毅地看着伊莉丝。

“虽然我们无仇无怨,但是既然女士已经提出邀请,那么作为绅士又怎能拒绝。”

看到对方决意应战,伊莉丝全身都跟着兴奋起来,反手握在左手的刀柄向上反转被交到右手,转动手腕轻巧地甩过一个刀花,伊莉丝并不是十分理解自己这样做的意义,但是她依然选择遵从自己的本能迅速地冲向男子,刀身与右腕平行,左手则握住刀柄的底部让突刺的轨迹变得更加稳定。

男子也没有急于躲闪,双手放松让剑尖前倾,双肩下沉,让整个身体的重心变得更加稳固,在刀尖与剑芒错开的瞬间,迅速地将剑身压到刀刃侧面,原本疾如闪电的突刺却被这么不经意的一下彻底扰乱,伊莉丝只好改变初衷变刺为削,刀刃横置然后斜向上地砍向对方的身侧,男子手背上扬,剑身倒悬,左肘顶在宽阔的剑脊上,稳稳地接下了伊莉丝的斩击,不过这还不算完,男子并不打算与伊莉丝比拼力量,而是将剑身倾斜,刀刃伴随着火花滑向十字型的护手,眼看长刀就要被护手和剑身的夹角格住,在主动权易手前的一瞬,伊莉丝果断放弃了这次攻击,向后一撤轻巧地拉开了距离。

这个男人,有两把刷子,伊莉丝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这绝不是模仿某位骑士王。

伊莉丝放弃了速战速决的想法,开始保持在适当的距离上持续的压制对方,利用精灵在敏捷上的优势持续不断地给对方制造压力,然而如果此刻有一名旁观者的话,却不难发现,尽管伊莉丝每次挥刀的轨迹都十分完美,但从整体上却显得杂乱无章,而男子的方面,尽管手半剑比起伊莉丝的长刀要笨重些,但他娴熟的技巧和过人的臂力弥补了这一点,即便处于防守之中,男子也没有显现出一丝一毫的颓势,反而因招式中流露出的娴熟技巧而显得颇为从容。

僵持,尽管双方都在不停地挥舞手中的武器,但是这种状态毫无疑问可以被称之为僵持,伊莉丝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守,而男子也很难分神去进行反击,但同时双方却也都知道这样在黑暗中守着一具刚刚死去的尸体闹出太大的动静是件很愚蠢的事情。

不知是因为刚刚复苏,还是之前生病的缘故,伊莉丝的体力比自己想象的可能要差一点,一丝不易察觉的汗珠出现在伊莉丝发际的边缘,这在暗淡的月光下是很容易被忽视的,但是男子很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在一次格挡中,男子赌博般地在剑柄上加了几分力,如果他的招数没能奏效的话,这种行为则会严重地破坏他的平衡,在激烈的对攻中,这种破绽往往是致命的。

然而不知幸运还是不幸,伊莉丝似乎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在察觉到手上反馈的力道不对劲时,她的长刀已经被弹开了过大的距离,这使得伊莉丝空门大开。

“好振!下一把!”伊莉丝脑内响起了迷之吐槽。然而这并不能阻止男子抓住这个机会,手半剑顺势朝伊莉丝的面门刺来。

然而出乎双方意料的,在那个瞬间,伊莉丝明显感觉到了某种被她归类为身体本能的力量进一步接管了自己的身体,眼见长刀无法收回,伊莉丝毫无预兆地松开了握刀的手,伴随着双膝弯曲的动作,在避开对方的突刺后,一手握住男子持剑的手腕,一手抓住他衬衣的前襟,借着突刺的力量,将男子以过肩摔的姿势投了出去,尽管双方的体型差距不小,伊莉丝却并没有感到太大的负担,很显然,这需要恰到好处的细致拿捏才能办到。

男子尽管颇为震惊,却很快恢复了冷静,在着地时不仅用手臂护住了面容,连另一只手握着的长剑都丝毫没有脱手的痕迹,而伊莉丝要俯身捡起掉落的长刀,所以也没有进行追击。

双方在短暂的持剑对峙之后,伊莉丝再次发起猛攻,然而男子在意识到伊莉丝同样不好对付之后决定改变策略,某种模糊却又富有力量的声音夹杂在夜风中传来,尽管伊莉丝突进到对方面前只在眨眼之间,但男子却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转瞬间,耀眼的闪光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击中了伊莉丝,难以抵抗的冲击让伊莉丝后退了五六米远,不仅持刀的虎口被震得彻底麻痹,连同整个上半身都处于某种响应不利的状态。

这很显然是某种魔法,如果自己的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游戏时代的闪电箭,但在“我”的印象中,闪电箭这种入门级的魔法理应没有如此巨大的威力,不过现在强调这个也于事无补,至此,速战速决不引起骚乱的作战目宣布告吹,突兀的雷声让很多原本处于睡梦中的市民惊慌地打开窗子。

然而伊莉丝却不急着退让,反而欺身压上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男子则颇有懊悔之色,一剑横扫逼开伊莉丝之后,念咒声大作,左手上陡然出现的火球甚至比伊莉丝其人还要大上几分,随着男子倾尽全力的一掷,比起刚刚的雷鸣还要震撼许多的爆炸声主宰了这个不算平静的夜晚,同时也为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划上了句号,硝烟散去,眼前哪里还有伊莉丝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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