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十分的懊悔。
尤其是意识到昨天那个女孩子真实的身份之后,这份懊悔还要再翻上一倍。
为什么如此明显的感觉我却没能在最开始意识到,果然是因为太久没有遇到新的米莱西安了,上次遇到新的米莱西安还是鸢尾那次吧,当时鸢尾打到我脸上那一拳还真是疼。疼到就算只是想起这个事,我都要摸摸自己的左脸,确认下当时被打到凹陷进去的脸颊有没有恢复。
昨天的那个女孩毫无疑问是个米莱西安,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敌意是不会错的,正是这份敌意让我不由自主的拔出了武器,这是两名米莱西安第一次见面时的必然状况,就算是现在MHK的同伴们最早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越是明白这一点,我就越是懊悔,为什么最后要搞出那么大的动静,现在再想找到那个女孩子就不容易了,只能寄希望于对方继续扮演游吟诗人的角色,不过哪里会有防备心这么低的米莱西安,奈乐那个时候可是断断续续折腾了两三年才联系上。
不过既然发现了新的米莱西安,那么返回艾明马恰的计划就需要推迟一下了,反正也没有太要紧的事,奈乐还有赫尔也在,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那边那个捂得贼严实的,说你呢!】
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连忙望向声音的来源,一个脸上有疤的佣兵正没好气地朝我走过来,因为全封闭头盔的缘故,此时的我如果说话的话对方只会听到沉闷的呜呜声,在漫长的佣兵生涯里我已经因此吃过很多次亏了,所以我只是用手拍了拍胸甲。
【对,说的就是你,真亏你能捂这么厚实。你是哪个佣兵团的?】
对方似乎对我的盔甲很在意,不停地上下打量。而我则对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加入佣兵团。
【自由佣兵?】
对方咂了咂嘴。
【你们这帮人最麻烦了,通知又通知不到,南侧城门附近的所有自由佣兵和佣兵团从今天上午就全部调防西城门啦,这边的防御由奥赫斯佣兵团接手。】
在看到我点头之后,对方就急匆匆地越过我去通知更后边的佣兵了。
奥赫斯佣兵团在北方还算是颇有名气的佣兵团,不过之前一直都没来参加这次城防战,大概是觉得这次城防战赢定了才赶过来分蛋糕。可惜接手的是南边的防御,明明王国那边不可能绕开西城门过来突袭,回头一点战功没有,城防司令部又不是傻子,停战后给的佣金怕不是都不够佣兵团折腾过来的车马费。
到了西城门之后不难发现这里的氛围跟南边有不小的区别,毕竟王国的营帐就在城外的大路边上,王国的旗帜在城墙上看的清清楚楚,城防军的弓箭手一个个都神情紧张地靠着垛口边的城墙休息,脚边的石砖缝隙里插满了等待取用的箭矢,从尾羽的颜色上看,其中有不少是对面王国军射到城墙上后被回收的。与城防军的紧张不同的,佣兵团的军士则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城墙通道里躲避着冷风,没有联络官的信号是决计不会爬到城墙边上去的。不过既然王国那边没什么动静,对于这些佣兵的懒散,城防军的联络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作为佣兵的一员,我也理所应当的缩在通道的角落里,听着周围佣兵们有一嘴没一嘴的闲聊。
【知道么?王国那边有细作渗透到城里了。】
没有就怪了,再说就这守备水平还用得着渗透,只要不举着王国的旗帜,就算从东城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都不会有人拦着,只要能交得起1铜币的人头税就行。
【北边那个小教堂院子里封印着古老的邪恶,最近有人传说封印要解除了,院子里总能听到不可名状的怪声。】
还有这事?等等,他们说的难道是库罗尔裁缝店的寡妇店长跟铁匠私会的事?都传成这样了?
【伊琳诺尔村被魔女召唤的魔火给烧掉了,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
魔女?有点意思,难道跟昨天那个女孩有关?被勾起兴趣的我凑了上去打算听听细节。
【千真万确,奥赫斯团的老疤每天都在酒馆里咋咋呼呼地说这个事】
老疤?好像就是刚才在南边通知我过来的那个佣兵,之前也听过他在酒馆里说的那些事,不过太不靠谱也就没当回事。现在看来或许还有几分可信。
【然后呢?魔女去哪了?】
一旁的佣兵显然都对这个话题有兴趣,不过也难怪,谁会对钱不感兴趣呢?尤其是这群佣兵。
当初我可就因为这个吃了不少亏,毕竟按照这边的说法,我就是恶魔啊。
在我刚刚穿越到这边的时候,可没听说过恶魔与魔女的说法,不然估计也轮不到我自称勇者什么的,这种说法开始传播也就是最近几十年的事,始作俑者大概是王国那边的一个叫什么奎尔泰的教会,本来我对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情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毕竟马克拉奇是奇幻的世界,虽然没见过,但神这种东西大概是确实存在的,加上宗教在中世纪背景下也算是朝阳产业,也就十多年的时间,我的生活中就充满了这个什么教会的影子了。这次到敦巴伦也有因为在艾明马恰不堪其扰的原因。
在我看来,所谓恶魔指的应该就是我们这些米莱西安,也就是穿越者们,毕竟就我见过的穿越者们来说,一个个都强到离谱,对于大多数图得南人,也就是本地的NPC们,米莱西安几乎是不可战胜的。
不过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昨天那个女孩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其他米莱西安吧,难道是刚刚穿越来的?这样就算是她在伊琳诺尔引起的骚乱也可以理解了,毕竟我也经历过刚刚穿越过来的时期。
果然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这个女孩,虽然我不完全赞同奈乐她们的计划,但是也不能看着这么明显的不稳定因素无动于衷吧。
一直到帕拉鲁沉入地平线,王国军都没有发动进攻,于是联络官便匆匆解散了佣兵们,绝对不给这些人任何抬价的理由。但作为经历过多次战争的老佣兵,没错,这片土地上恐怕找不到比我更老的佣兵了。
作为一名老佣兵,王国军的动向实在令我感到怪异,一般来说如果不能趁着同盟没有动员起来的时候就拿下敦巴伦的话,陷入对峙的战争往往都会以王国军的惨败收场,而历次战争的经验会引导后来者们遵循过去的规律,即只要初期占不到便宜就应当做好尽快撤军的准备,然而这一次王国的指挥官们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一直在城下干耗着,这不由得让人怀疑王国那边是不是搞了什么阴谋。
但既然我能想到,敦巴伦的城防官们也没理由意识不到。退一万步讲,敦巴伦就是沦陷了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又不是第一次守城失败了,只要我苏醒的位置没脱离佑拉,那么根据MHK讨论的结果,死亡就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说起来是谁取的马克拉奇受害者协会这么绕口的名字,就算缩写成MHK也感觉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等回到艾明马恰我说什么也要把改名这个事提上日程,好像欧杰对这个名字也挺不满的,这样至少就有两票赞成了,鸢尾估计也能听我的。
嗯,这事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