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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焚月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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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有〈米斯特汀〉的血液反哺,但毕竟有限,并不足以支撑我完成大规模的形态解放,因此召唤这一株血荆棘已经是我的极限。

不过,这株血荆棘本就不是我的杀手锏,只不过是通过胜利的必经之路而已。

唰!

几乎就在血荆棘冲天而起的刹那,我便猛地一跃而上,好似壁虎般一匍匐在荆棘藤表面,整个人便与迅如闪电的血荆棘一同,以雷霆之势悍然上升,近乎疯狂地迎向那漫天光矢。

呯呯呯!

伴随着一道道无比空灵的破碎声,那遮天蔽日的七彩光矢仿佛玻璃铸造一般,在与血荆棘发生接触的瞬间便断裂消失,反观血荆棘则是毫无顿挫地飞快抬升,硬生生地在这片浩瀚光雨中凿出一条通道,而那通道的尽头便是我的目标——艾沃·兰朵。

「这——,怎么可能,你居然还有余力吗!?」

艾沃猩红眼瞳陡然一缩,但她不愧敢以谨慎与理性而自夸,虽然一瞬间表现出惊悸之色,却丝毫不曾陷入手忙脚乱,而是极为冷静地血翼一震,整个人飞快地便冲天而起,更是冷笑出声道:

「不对,只有这么一株荆棘藤吗?呵呵呵,果然你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区区一株荆棘藤根本不够看啊!」

——这可不好说啊。

我的视线牢牢锁定艾沃的位置,忍不住在心中幽声回应道,而与此同时,我默然调动起体内积蓄的月华之力,那便犹如是无数萤火虫一般,悄然浮溢在静脉中、动脉中、神经中、骨髓中、纤维中……但这一刻,这些看似柔美的光辉,倏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我只觉体内似是有滔天大浪奔腾,全身的血液宛如在燃烧在沸腾,心脏的每一次跃动都变得越发有力,四肢百骸甚至于有种爆炸般的微痛感,而周身更是萦绕起淡淡的银辉,仿佛是碾碎一轮满月沐浴全身。

——〈焚月〉(Burning Nightmare)。

将贮存于体内的月华尽数解放,进而在短时间内,获取超越肉身极限的力量。

理论上,积蓄的月华量越是庞大,所能发挥的力量便越是恐怖,因为有极大的不可控性,基本上只有高等魔族在试图与人同归于尽时,才会动用的禁忌招数。

我当然并非是为自杀才动用这一招数的,要知道,魔族肉身可以吸收的月华也是有限的,一旦超出可吸收的极限,过量的月华一部分会从魔族肉身中自行过滤而出,另一部分则会贮存到魔族肉身的各个部位——关键在于,绝大多数的月华都会集中到血液之中。

正因如此,现如今处于重度贫血的我,体内可解放的月华其实相当有限,这才有勇气发动这一招数,否则我可能会当场爆体而亡。

反观艾沃,她虽然继承有血族的肉身特性,但在这隔绝天日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吸收到月华,也就无法如我这般使用这一禁忌的招数。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已经吸收到月华,可只要她无法彻底分离血液与月华,那么任凭她再怎么擅长役使血液,也无法控制解放的月华量。

——还差一点。

望着飞快地倒飞而去的艾沃,我一咬牙猛地催动血荆棘加速上升,一瞬间只觉本就贫乏的血液又在飞快流失,但托此之福,血荆棘的加速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一晃眼竟是直接要撞上艾沃的身躯。

「什……!?」

艾沃的眼瞳陡然紧缩,下意识地侧身一闪,勉强避开血荆棘的直击,但那袭葬衣却是被荆棘刺所勾住,她整个人的身躯顿时被往后一拽,动作也是自然地陷入刹那的僵硬。

——就是现在!

我死死咬着牙关,以免意识突然中断,说实话,视野之中除艾沃一人以外,都已然一片模糊,就连声音都已经听不清楚,唯独心脏的跳动还如霹雳般无比洪亮,似是要震碎我的耳膜。

以韧带为弓弦。

以荆棘为弓臂。

以指骨为弓矢。

此乃绷劲的发力技巧,但辅以月华解放之力,便远远超脱于「劲」的范畴,近乎自然规律一般不可忤逆。

「——〈破阳〉(Phoebus Destroy)!」

唰!

当燃烧般的月华水到渠成地流入拳骨之中,我猛地对着脚下的荆棘藤一蹬,只觉荆棘藤好似豆腐般瞬间破碎,而我整个人在这一刻,已然如一支神箭般疾射而出。

森罗万象仿佛陷入静寂,天地万物仿佛失去色彩。

意识竟是出现刹那间的空白,似是陷入时空的错乱一般。

这一步的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都未能认知到自己的位置。

哧!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时候,我的右掌已然是彻底洞穿艾沃的胸口。

可以看到,一道猩红的血液正沿着我的手腕流淌而落,温热又冰冷的触感令我的思绪有些恍惚。

这是生命的温度,也是死亡的温度。

整个过程中,我不曾感觉到骨骼的存在,也不曾感觉到心脏的存在,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攻击落在虚无之处。

正如撕开一张薄纸,正如摔碎一块豆腐。

当双方的强度差距足够悬殊时,哪怕是这片无垠的大地,也与一块易碎的玻璃毫无差别。

我没有感觉到骨骼的存在,因为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艾沃的骨骼已然粉碎。

我没有感觉到心脏的存在,因为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艾沃的心脏已然破裂。

「你——」

艾沃难以置信地缓缓睁大双眸,嘴角却是突然溢出大量的血液。

轰轰轰!

直到这一刻,那漫天光雨才是悍然撞上陡峭崖壁,恐怖无比的轰炸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有多少水晶棺在这轰击中毁于一旦。

「你所依仗的血族心脏已经被我毁了,现在的你再也没有异常的再生能力。」

「你——咳、咳咳!刚才的是……你、你居然是魔——咳、咳咳!」

艾沃猛地痛苦地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液却不是猩红,而是一片深渊般的漆黑,仿佛是浸染在毒液当中。

更为诡异的是,她的长发突然开始枯萎苍白,莹润的肌肤好似树皮般泛起褶皱,高挑的身躯宛如缩水般不断萎缩,挺拔的腰杆转眼间便变得佝偻起来。

「看来我是什么人,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我不由分说地猛地拔出染血的手掌,而艾沃浑身剧烈地一震,背后的血光双翼瞬间便是解除,她手臂颤抖着试图抓住我,可终究是力有不逮,很快那条皮包骨头的手臂便无力垂落,只有喉咙中漏出艰涩的话音:

「克洛……涅斯……」

那究竟是诅咒,亦或是呼唤,我并不知晓。

下一秒,艾沃整个人好似折翼的白燕般坠落大地,砰的一声便掀起大片的扬尘。

待得扬尘散去之时,她那对银眸已然失去光彩,大半个身躯更是如风化般归于尘埃。

只有那袭雪白葬衣上的彼岸花依旧殷红如血,近乎刺眼。

望着自己手掌上的猩红血液,我的意识忽地一阵恍惚,想起此前艾沃的心脏被伊塞娅的匕首刺中的一幕,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因果轮回的感触。

「生死终由天,尘将归尘,土亦归土……吗。」

我心情有些压抑地摇摇头,而脚下的荆棘藤在此刻轰然坍塌,再无一丝气力的我顿时朝着地面倒坠而去。

唰!

眼看着即将与大地撞个头破血流,一对纤白如玉的手掌蓦地掠过我的视野,紧接着我莫名觉得眼前一花,回过神的时候,竟是已然站稳在地面之上。

我的双眼早已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但那是谁根本是不言而喻的。

「你——」

话音未落,我的眼前突然变得漆黑一片,本就模糊的意识好似坠入深海之中,旋即整个人无力地向前倾倒而去,可继而传来的竟不是冰冷地面的触感,而是某个谁柔软而温暖的怀抱。

恍惚间,耳畔似是传来一声冷哼,如此淡漠,却又莫名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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