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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夏娜进房后不久,天色剧变,笼罩住半座御琦市的封绝忽然解除。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悠二用自在法侦查了一番,发现三位火雾已经脱离了方才交战的中心,确实是准备离开了。
原本他还以为消耗不小的三人会选择暂时留宿在市内,没料到对方的决定与其预想到的结果完全相反。如果不是依然执念于对黑泥的讨伐,那就是收获到了比黑泥更有价值的情报了。
(棘手的调音师,多亏了他让我施展不开,不然也不会动用天目一个了。)
御琦市的风波就此落下了帷幕。值得在意的是,一座刚刚才受到了莫名其妙洗劫的城市,对此那几位火雾战士居然头也不回。
是担心步入陷阱的可能性,还是说想尽快摆脱这个不祥的斗争漩涡?好在御琦市遭到的破坏并不是无法修补的地步,那位调音师也是在进行了一系列的修复后才带人离开。
不过,就明里暗里都在劳碌的悠二而言,还有不少的工作要处理,其一便是——
他无言地端详了一番躺在地上的庞然大物。麻烦成这样真的很难让人激起奔劳的动力呢。
(善后啊……)
最后,就只剩下修复这个特殊的密斯提斯了。
(本来只是一介凡人,最后竟成长到了匹敌‘王’的境界。压倒性和强制性的白刃战,真是让人倍感棘手。如果没有那三个人,我恐怕要费点功夫才能制服这家伙了。)
悠二俯下身来,在铠甲包裹的全身再次编织出几个复杂的自在式。随着修复过程的进行,他久违地显露出了一丝难色。
(很不可思议的自在法呢。)
除了赞叹不已之外无一杂言,这是他至今为一介火雾战士的自在法给出过的最高评价。
(身体的损伤暂且不论,只是这种程度根本无法对天目一个的行动产生影响。问题在于——)
自在式的覆盖由表及里。
(对存在根源的冲击。)
“天师”祁凌的自在法在威力上虽然不及同为调音师的“盛装骑手”卡姆辛·奈夫哈维,前者明显更偏向于概念性。这种自在法所造成的损伤可不仅仅是用区区治愈系自在法就能治好的皮外伤,它实际造成的影响甚至比“坏刃”的“圣痕”更加恶劣。
一方是只要伤到就绝对会令对象血流不止,饱受折磨;一方则是给命中的敌人造成精神上的崩溃,严重者更是能够对其“存在”本身造成难以磨灭的影响。换言之,对于弱小的红世之徒来说,要是正面吃下那个调音师的自在法的话,几乎等同于被直接从世上抹除干净——下场就像那些被徒吃掉的人类一样。
(这类自在法甚至还极度克制幻术、精神攻击,以及风格像‘帕查库提’那样利用死去之人或徒的存在之力的自在法。有意思,这就是‘道’嘛。直接从根源上造成打击,也就意味着他能摸到世界根源的一角吧。难怪会使用那种不管我怎么隐藏气息都能够感觉到我存在的自在法。嗨气。)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恐怕已经对天目一个的伤势束手无策了吧。这次要医治的伤者,其中的困难程度等同于让一个死去的人重新恢复心跳——这种描述起来极其荒唐的事情。
“既然伤及灵魂,那就找点什么补补就好了,好在有这么多挂掉的徒,总有那么一部分能成为你的养料。”
悠二攥取散布在御琦市内的存在之力,将被他宰掉的那部分徒的存在之力汇聚起来——就当作是医治疾病的灵丹妙药。
然后就像是朝着空荡的洞口一鼓作气地把水注入一般——
“恭喜,因祸得福了,天目先生。就像你以前做过的事情一样,现在想要得救也是继续吃掉这些根本尝不出味道的家伙。你是用于紧急情况的最终武器,我怎么可能让你在这里就完蛋呢?既然还认她当主人,那就麻烦今后,还请你一直守在她身边。至于她想不想拿起这把刀,就看本人的意愿了。”
内在的组成部分完好如初,所谓的“灵魂”姑且是保住了。接下来只需要静养即可。
将天目一个修复完好后,将其纳入“贽殿遮那”当中。于此,一切皆落下帷幕。
终于完成一项作业的打工仔拖着疑似疲劳的身体打了一口大哈欠,心无所想。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没有休息过一分钟,要处理的麻烦事情还一环接着一环,稍后他还得把那些因为火雾战士的到来而关掉的自在式重新启动。
还是期望自己哪天能够学会怎么更加复杂地远程操控这些脱手的自在式吧。要是能够领悟到这个系列的自在法,想必能省去不少功夫。
学海无涯,何况这种纯粹靠感知力的能力是极难锻炼的。拟造宝具、自在法,还有复制这种能力姑且是有现存的资料和记忆,但是……
在精神上的严重疲劳下,悠二控制不住地伸了个懒腰——
“好累啊,想要抱抱……”
“我可以委屈一下自己喔?”
“滚犊子!!”
但很快又精神了。
别看逆理神大人现在只是一串吊坠,其实还是能够做到一些非常离谱的事情。
至于在晚饭过程中关于天目一个和“贽殿遮那”的解释,悠二则是将实情如实告知了夏娜。
“谁……”
然后得到的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还敢编这种话真是臭不要脸!!谁会想你想到那种程度啊?!笨蛋悠二——!!”
更加详细的事情,有机会还是留到日后再说吧。现在,让我们梳理一下更为重要的事情。
众所周知,成为调音师的协助者必须具备相应的条件。首先,以为卡姆辛·奈夫哈维的调音充当媒介的吉田一美为例。
——“我的爸爸……妈妈……还有……”
——“啊……放心吧,你的父母和家人没事,那也是条件之一。”
如果将“家人没有被徒吞噬”当作成为调音师协助者的前提,那这种说法也太过笼统。
于是乎,悠二在向卡姆辛请教调音的过程中得出了协助者的人际关系网“没有发生异变”即——“眼中的认知并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这便是他得出的结论。
当然,协助者对居所的心灵印象是否温暖,也是衡量其担当素质的重要指标。
即使原来的坂井悠二已经在茫茫人烟中默默沦为了徒的食物,彼时的他不过是一个搭载着“零时迷子”苟延残喘的容器,是只剩下了坂井悠二的记忆和存在方式的另外一人——就是在这么一个残酷的前提下,身为“密斯提斯”的少年也依然合乎其名的那般存在着,那他便是吉田一美认知里的“坂井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