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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再度出现一把打刀，悠二打起精神准备迎接随时可能到来的攻击。
却不像他如此战意凛然的——
“根源？弄清楚主次关系哦，你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吧，‘天煞逆魂’？”
未知的少年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
“要是没有逆理神的出现，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也不会有现在的‘逆理之殇’，你的干涉促成了最坏的结局。
他缓慢地将大剑指向顿时陷入懵圈的两人，将锐利的锋芒对准了眼前的敌人。
“同时你我皆不复存在，自然就不可能出现现在的‘坂井悠二’了。你既不会见证那位少女无数次凄惨的结局，亦不会沦入如此境地。抵挡不住一时诱惑的你，在追求强大的力量时迷失本心，是你最致命的失误。”
“你知道我的一切？”
“我几乎知道有关‘我’的一切——很多事，包括你在注定失败的路上划出无数个分歧，最后功亏一篑。真是可笑……你也许意识到了自己注定会失败的结果，却不清楚自己为何而失败。坂井悠二明明已经走在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上，那么无论他怎么走，再怎么投机取巧去另辟新境，通向的终点永远都背道而驰，或许也只有一个。独断独行也得有个自知，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理解么？你应该深有体会才对。”
“我……不会后悔，从来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你当然不会，你只会把一切归咎于自己的无能，”少年冷笑道，“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负责纠正你，亦或是如此爽快的将你直接抹杀。反正你已经不是这里的人了。抑制力赋予我的责任便是如此。”
少年的身影眨眼间消失。那是坂井悠二惯用的自在法“瞬移”。
预测出他的落点的悠二，提前挥出了手中的打刀。
“嗡——！”
拟造的兵器同实体的大剑再次扭打在一块。斗者的重压卷起铺盖四周的气之激流。
“说来，我也算是个全新的生命，那么理所应当的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份。”
“布罗特萨奥格”的另一头，传来了轻笑着的声音。
“就如同遥远的二十年前，那个夭折的婴儿，‘我们’的亲生哥哥——坂井悠一。我的根源，就是坂井悠二这个弱小的密斯提斯在变强的道路上，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可能性。从这个层面上来讲，我算是你的‘悠一哥哥’吧，悠二？”
“掌控话题的话术真有一套啊，不愧是我……”
在格挡住一次对方落空的侧砍过后，悠二向后退了一步，摆出了收鞘的动作，并借此抓住发力点，迅速汇聚力量朝敌人释放出了反击的风暴，然后拔刀劈砍的动作仿佛是要将全身都给甩出去似的——
尽数解放，闪耀如钻的刀光锐不可当。
“……”
没有攻过去，甚至连威胁都做不到。
打刀停住了，仿佛撞上了一面结实的铁块。
那一刻，坂井悠一脑后的长辫瞬间延长，抵挡住了来自死神的尖刀。他的表情似乎对此非常满意。
“很意外……对吧？但你本可以拥有我身上的这些东西。既然你我皆为一人，想必也已经发现了吧？就存在之力的感知而言，我无疑比你更强。”
“嘁……！”
虽说在力量上势均力敌，但悠二很快意识到反而是自己被压制了。
那个长辫状的宝具，堪比人体器官的一道额外的分支，如同多出来的手臂兼武器。
悠一一掌拍在黑色的辫子上，产生的冲击顷刻间就让悠二招架不住的倒飞出去。
“不过，战斗技巧和经验方面，你却比我强上不少。可惜的是……这不足以拉开你我之间的差距，因为我就是你，你近身作战的技术、出手的意图、使用自在法的目的，同样掌握Grammatica的我对此一清二楚。”
留着一条黑蛇长辫的少年显得游刃有余。
“我不需要迎合你，或者说刻意跟上你的动作。用头脑配合作战是坂井悠二一直惯用的计俩，哪怕面对自己也是一样。你也看到这个宝具的威力了，活动的态势像一条活生生的蟒蛇，但攻防一体无懈可击，如此形容不免有失礼数。用龙的尾巴——‘龙尾’来称呼它，你看如何？”
久违的压力加诸于身，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的悠二一声不吭，死死地盯着这个随意继承了自己兄长之名的少年。
“哼——”
不过是再次打破极限罢了，已经习惯了。
虽然无法预测未来，但可以断定的是，眼前的“自我”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少年曾向少女立誓，要保护好所有爱他和他爱的人，绝不会辜负她的愿望。
那么，自己就应该一往无前，将脚狠狠地踩在连自己都嫌弃的糟糕面孔上然后走过去——
他集中精力，启动了Grmmatica的高等级拟造功能，直截了断地召唤出一柄气势凌人的钢枪。
当然了，就全当是发泄对自己的不满，还要将其踩个稀巴烂才行。
磅礴的存在之力无孔不入。
赋予宝具——“神铁如意”无坚不摧，自在变化的特性。
赋予宝具——“贽殿遮那”融合了天目一个特性后，破除一切红世之徒自在法的功能。
赋予自在法——“拂之雷剑”的火雾战士“震威之结手”的万钧雷霆。
“……”
难道是被这股气势震慑到了吗？还是这个假象宝具的威力引起了他的重视？
悠一皱起了眉头，慢慢后退一步，身上缠绕的黑色火焰愈加旺盛。
空气中存在之力的浓度逐渐上升，很快就要达到临界值，即将爆发即使拥有封绝的保护也避免不了的扭曲。
“呼——”
悠二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手臂青筋暴起，一瞬间爆发出了碾压过去的怪力和敏捷，猛地拔出了嵌入地面的钢枪后冲了上去。
“嗖——！”
完全锁定目标的钢枪以穿透暴风的气势突来。无法躲开的悠一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将“龙尾”护在身前，制造出由复数晶莹的碎块组成的盾牌。
起初只是一声刺耳到让人失聪的碰撞，随即便是一声巨大的咆哮。
盖着黑色火焰和晶莹之盾的钢枪汇聚了无法估计的力量。在恐怖的力量面前，蛇发少年的身影节节后退，脚下的金属地面火花似箭，刮出两道凹陷的长痕，直到撞开了背后的墙壁也没有停下。
两道异色的火光连为一体飞跃高空，在黑红色的苍穹留下了总体上一明一暗的弧线。
到最后，钢枪的势能散去了，而另一方的守护也抵达了极限。
黑色的“龙尾”同拟造的“神铁如意”僵持不下。它们的主人即使失去了自在法的加持，仍毫不示弱的展开角力。
“用改造后的‘贽殿遮那’功能封住我使用其他红世之王的能力，以世上最强的战斗用宝具‘神铁如意’充当承载庞大存在之力的媒介，再凭借佐菲·撒法利修首屈一指的爆发能力释放出的招数……哼，简单粗暴的战术，值得称赞。果然，坂井悠二只会考虑最行之有效的作战方针，选择以最好的方式解决掉自己的对手。”
尽管包围全身的黑色火焰削减了几分，然而悠一依然毫发无伤。
“只不过，雷厉风行的样子就不太搭了。从死人堆上培养出来的，单纯为了剥夺他人性命的，招招毙命的战斗风格，一向优柔的坂井悠二可谓是与此相差甚远，不过也难怪……”
“你使用的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难道……是身为母体的你独有的？”悠二冷冷地打断了他，问道。
“你说这黑色的火焰？”悠一笑了笑，心里感慨到这家伙终于重点关注了，“和你能用的，都是一个性质的东西。”
“不可能，你不是神之眷属。”
“但是‘坂井悠二’可以是神的‘代行体’——创造神祭祀之蛇的代言人。”
“创造神？！”
不只是悠二，连夏娜和格尔昆都控制不住地惊呼。
掌握“造化和确定”的创造权能的魔神，祭祀之蛇·伏羲，他是体现红世法则的超常存在，神的支柱之一。
这个分明和神格搭不上半点关系的人，竟然自称创造神的“代行体”？
（难道说……这家伙就是悠二原本的……？）
一向强势的格尔昆顿时一筹莫展，心乱如麻，从没像今天这般失态。
（就算如此，黑泥也不可能窃取那家伙的力量……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到底，是什么？”格尔昆的声音携带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要撕开阻隔现世的封印。
“‘代行体’——您可以称我为‘祭祀之蛇·坂井悠一’。”
“混账！他都睡死了哪来的代行体？！”
“稍安勿躁，撒旦。”
悠一轻松支开对面的钢枪，迅速向后退去。
“你以为我，或者丹塔利欧窃取了创造神的神力？那么问题来了，依据是什么呢，就凭那十不存一的‘大命诗篇’吗？你有没有想过，滋润我们的土壤是同一块呢？”
“你……该不会……”
“所谓根源，即是组成这个世界万事万物的最原始的力量。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而诞生，而且身为神的支柱的你，对此应该再清楚不过。你们口中的‘黑泥’，便是这种力量发生变质后的特殊产物。”
悠一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在手边演示出多种多样的自在法。
“为了制约或摧毁‘循理御座’都难以抗衡的‘逆理之殇·坂井悠二’，凝聚逝去者记忆的载体，我们诞生了。但以抑制力的承载能力，身为道具的我们即使以破坏现世平衡的可能作为代价而成型，拼尽了过去的所有依然无法战胜你这个超然的存在。就在这时，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进入了我的视线。他带来了转机，让我得以成长，进化到今天这个地步。”
悠二将钢枪一横，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常规的方式无法取胜，那就耍点作弊的小手段咯，”悠一乐此不倦地解释道，“就像你选择借助来自撒旦（恶魔)的力量一样，不是吗？”
“所以……比起模仿和还原‘顶之座’那般的存在，你看中了我——的可能性。”
“不愧是‘我’，理解的真快，都懂得融会贯通了。”
悠一对两人的反应非常满意。
“是的没错，我也看到了那些过去的强者惨败于你的下场。如果要满足击败你的底蕴，凭借常态状态下的他们是做不到的。亚西斯就是很好的例子；即便在性能上超过原主的黑卡蒂同样也是如此。我窥视了根源，发现了遗失在这个世界线边缘的无数碎片，并找到了属于‘坂井悠二’的那一部分，再通过吞噬数不清的徒和火雾作为供能的肥料，最后在那个疯子的帮助下实现了可能性的具现化，这就是我。”
他缓慢地陈诉出悠二所推测出的结果。
“话说这些东西还真是非常有趣，你没能体会到好真遗憾。如同第三手臂，比控制身体还要便捷的‘龙尾’；具有减少大部分攻击型自在法威力的‘莫夜铠’；也许你已经玩腻的，触者即伤的大剑宝具‘吸血鬼·布罗特萨奥格’……不过最让我惊喜的甚至不是这个强行杂糅过来的万能型自在法，而是……这股来自创造神的，作为代行体时暂为所有的庞大存在之力。在此基础上，我又掌握着所有死去红世之徒的能力，现在的我甚至比那个世界线中的‘祭祀之蛇·坂井悠二’还要强大。”
“……”
“面对这样的‘自己’，你还确信自己有取胜的可能吗？”
“哼——”
“果然，你不认为自己会输，坚信自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要有她在的话。”
（那个眼神——你们两人还真是一个德性……只是，你注意到了吗？她自长出双翅翱翔的那一天开始便是和现在的你一样啊，悠二。）
“……？”
“可惜……就这？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悠一话锋一转，根本不给悠二思考的时间，“你那作为‘逆理之殇’的实力被创造神制约，只剩下那可怜巴巴的万能型自在法。虽然你对Grammatica的熟练度远超于我，但是我能够随心所欲的使用和组合无数红世之徒的自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