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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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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惊变

同样是心,到底有何不同?同样是人,差异怎如此大?

那个雪后的早晨,清冷的寒日用它那无所不在的眼,见证了一场较量,一场发生在某个狭小山洞内,人性的较量。当善良败于邪恶、平凡不敌狰狞时,当面对行凶的歹徒,瘫痪在侧而无能为力时,小羽诺守多年的,惩恶扬善、匡扶正义的信念,在恩公被杀、云娘被奸的瞬间,在歹人□□着扑向自己的刹那,彻底瓦解崩溃。

闻声而来的上官逸,立足于血肉横飞的洞穴,整个人惊呆了。眼前的血腥与惨烈比起当年的战场,犹过而无不及。而冷昔那癫狂嗜血的眼神和僵滞不整的小羽更让他无比震撼。

小羽凄厉的呼救隐约地自前方传来时,上官逸就知道,出事了。他与冷昔自不同处几乎同时赶到这里,看到的正是上官逸担心的那一幕:小羽躲在墙角,疯狂而绝望地撕咬正扑向她、撕碎她衣衫的两名莽汉。山洞中央,横躺的男尸身上血水汩淌了一地,另一歹人正趴在男尸旁没了气息的妇人身上,行那苟且之事。

没等上官逸出手,一身煞气的冷昔,指尖凝气成束,铺上之人刚将小羽薄袄撕开,首级已然离开项上。正当上官逸因冷昔令人咋舌的快捷和绝决凌厉的手段而惊诧,眨眼功夫,漫天挥舞的光束将此处变做了血肉横飞的屠宰场,除了不知滚落何处的半颗头骨,三个歹人还未看清来人模样,已化作碎碎的肉泥血水,黏乎乎地布满了整个山洞。

上官逸唇齿刚启,冷昔已了结一切,疯了般地抱住仍在瑟瑟颤抖、抵死反抗的小羽。他那痛得发狂的眼神和无比倔犟的脸,让上官逸恍若回到四十年前,又见到那个趁着夜色,抱住伤重的自己紧紧不放的少年……

自从冷昔将小羽抱回屋,他就不曾离其半步。而趁冷昔不备,隔空点了小羽睡穴的上官逸竟成了冷昔敌视的目标,因此更不容他靠近小羽丈内。

宛君费了半天口舌方,阻止了冷昔向小羽施以内力的愚蠢行径,并在其戒备过度、惶恐不安的眼神中完成她行医以来最恐怖的号脉和施针。眼看小羽面色渐缓,呼吸已稳,冷昔紧紧执握小羽的手,紧张固执地守候一旁,宛君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将白亦墨拿来治疗小羽足部冻疮的冰莲雪露交于冷昔后,离开了屋。

“羽儿怎样了?”上官逸一看到宛君出来,连忙上前询问。

“暂时没事了。”宛君轻轻一笑,被白日照得发花的眼刚一闭上,便被上官逸拥入怀里。

“宛儿,去睡会儿吧……”宛君满眼的血丝和微微泛青的眼睑令上官逸心疼不已。

宛君顺从地趴在夫君怀里很是享受地嗅了嗅,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马上就到午时了,平阳坡还去么?”一听这话,上官逸为之哑然:他这娘子的脑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这个,你问那孩子好了。”

宛君张开了眼,扬起脖子望着上官逸,一本正经地说道:“对哈,我这就去。”说罢便要离开,哪晓得却被他一把扯了回来:“别去逗他了,他现在哪有那心情。”

宛君向上官抛去一白眼,旋即逸莞而一笑,“那也得他由自己说‘不’才成,下战书的又不是你!”趁上官逸被之笑愣神的当儿,一个跨步她重回屋中。

“这个……,”宛君见平素又酷又狠的冷昔笨手笨脚为小女抹药,身着薄衫的他在这冬日竟紧张得满头大汗,禁不住笑出了声,“用这治冻疮,简直是浪费。”

一听这话,乌眸恶狠狠盯住宛君,哑着嗓子说道:“不过一日,你们却……”话,没说完,却嘎然止住,冷昔懊恼地甩了甩头,专注地继续未完之事。

宛君听出来了,他在指责自己未能照料好小羽,现下还有心情拿此打趣。对这,宛君倒也不恼。要知道,这世间似宛君这般乐观开明的母亲,倒也真难寻其二。正如白亦墨所说,此事未必是坏事。起码,冷昔对小羽的情意已昭然若揭,再让他为小羽延寿,代求解毒之法,于他而言必无疑异。眼下头疼的倒是,怎样为小羽提气而不促发‘夜魂’之毒。

“午时将近,与我夫君的平阳坡一战,你可准备妥当?”宛君原本打算直接提出延后,见其出言不逊,口气一转,直接激将于他。

冷昔一愣,轻缓地用被絮盖好小羽,凝望昏睡中的小羽,踌躇不决。宛君瞧他这副模样心,腾地软了。“也罢,如今这般光景,羽儿他爹也无心应战,改日好了。”宛君特地咬牙加重‘羽儿他爹’四字语调,果真唤得冷昔注意,侧身看去,他表情愈发犹豫了。

“不行……”反对之声突地插进来,宛君不由地一怔,诧异地看着倚门而立的上官逸。上官逸闪开了宛君的质询,眼光飘落在小羽脸上停住不动。“至多明日,我便得出谷南下。”

“为什么?”此事他从未向宛君提及,而之前,上官逸何曾对她有所隐瞒?宛君心愤不已,好容易隐忍住怒火,直直问道。紫瞳略显慌乱地在屋中四下飘闪眸光,偏就不敢迎上前之人。见此,宛君恼了,火气砰地爆发出来:“哼,你南下?我呢?我算什么?”

宛君气得发抖,声音更是颤得厉害,上官逸怕了,急急将爱妻揽住,哀求一般地解释到:“宛儿,我是不得已的,我又何曾舍得与你分开?大师兄被困辕冥教,性命堪忧;羽儿又是这般光景,叫我怎能……”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上官逸的无奈,他对自己的紧张,让宛君心情渐渐舒缓下来,可心中的憋屈却又不舒不快。

上官夫妇这幕戏,仅在初时引起冷昔注意,后来发觉上官逸似乎无暇应战,内心倒也暗暗松了口气,注意力重回小羽身上。此时,他才发觉,自己如此在意小羽,小羽受伤的模样令其心疼得几近窒息,他不愿,不愿小羽为自己同其父的比斗伤心,不愿见到小羽难过,只要能令小羽开心,无论什么,他都愿意做。

上官逸紧紧抱住爱妻,将面颊贴在宛君额头,紫眸幽然不舍,神情愧疚不已:“当年,师父将掌门之印交付与我,而我却只顾自己安逸,从未真正行掌门之责。虽说,师父仙逝前收回成命,还涧声名,涧的心疾也已康复,算得圆满;但大师兄这些年来都独行无踪,我心难宁。在羽儿进谷前,欣儿带来了师兄的消息。”

“欣儿?她也来了这里?”

上官逸望着宛君愕然的眼神,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她始终是我的关门弟子。”宛君愣愣看了看上官逸,神色一黯,缓缓地将头靠在上官逸胸前。上官逸不觉长叹一声:“对不起……”

“算了!”宛君幽幽答道。她心里清楚,上官逸唯恐自己放不下武峰关口那一箭。

“欣儿得到消息,大师兄被关押在辕冥教主坛的冥山密室内。原本,我打算待涧的心疾大愈、其父子相认,羽儿解毒一事初定后,再与你同去救人;哪晓得昨日星光乍现,我才发觉大师兄本星黯淡,红霭缠身。若再过些时日,难保……”

说到这里,宛君察觉上官逸胸口一抖,心中了然,仰头望着夫君淡淡一笑:“我知道了!”她深深地看着上官逸,看着那原本澈亮的紫眸浸润了挥不去的愁云,柔声说道:“我说过,你到哪里,我便去哪里,忘了么?”

“宛儿……”上官逸眼神顿地一变,连同口气都变得奇怪至极,“昨夜观星,我还看到……”

“爹……娘……”司空亦然地声音突地在院中响起,打断了上官逸欲言又止的话。宛君对儿子的呼喊充耳不闻,追问道:“看到什么?”

上官逸神色复杂地盯着爱妻,半晌才挤出一句:“还是我先行一步,待羽儿无恙,你再随涧一同来寻我。”

宛君不解,正欲多问,却被司空亦然又一次打断:“娘,小羽回来了么?她伤得怎样?我要进去瞧瞧!”

宛君与上官逸对视一眼,二人侧身让开一条路:“你妹妹已经睡了,别惊着她。”说完这句,宛君眼角的余光瞥到拦在儿子眼前的冷昔,自讽地笑了起来。

“逸,临走前,叫欣儿来吃顿饭吧。”二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屋,宛君突然这么说,倒是让上官逸有些意外,宛君回头瞧夫君愣在原地,促黠地笑道:“我是她师娘,不是么?”一听此言,上官逸惊得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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