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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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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跟他抬杠?”面对大条,我除了摇摇头,还能怎样反应呢?

大条吐了吐舌头:“其实我也知道他说的十有八九是对的,就是看他认真的样子就忍不住抬杠,哈哈。”大条啊,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可爱?可气?

“这沙鼠……”

大条连忙纠正我:“松鼠!”

咦?她自己不是也知道自己错了么,就是死不悔改?

大条眨眨眼睛,狡黠地一笑:“我决定了,让它姓松名鼠!看谁能驳斥我!”瞧我作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又笑笑,把从老头子那里拿来的油榛子全塞到我手里:“给!日后,松鼠就用来给我们送信吧!”

我刚扬起嘴角,想说点什么,一个微弱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救……救命……”作杀手的敏锐与警觉让我立即四顾,想找到那个呼救的人。人群……人群……人群……四周都是人群……根本无法辨别那个微弱的呼救声是从哪个方向而来。

“怎么了?你找什么?”大条问道。

“刚才有没有听到呼救声?”装出看摊子上面货物的样子,我继续四下搜索。

大条显得很懵懂:“没有啊……什么呼救声?你是不是听错了?”

一定不是听错了!虽然叫我认路是万分不可靠的,但是我的观察绝对不会错,不管是用眼睛还是耳朵。

策马出了肃州城,大条有一搭没一搭的乱扯:“你的马叫什么名字啊?”

“乘风。”我随口答道,心里还是惦记着方才那呼救声。

她偏头想了片刻,说道:“不好!给你改一个怎么样?”

“随便。”

她握住拳头放在嘴边思量许久,突然笑道:“有啦!叫做‘风鸾’!”

“噢……”

她见我不甚热衷于改名,声音提高了许多,想引起我的注意:“噢啥?这名字可是取自李白的诗意:‘霓为裳兮风为马’和‘虎鼓瑟兮鸾回车’。”

我学着师父淡然的样子笑道:“都是武林中人,没有必要像个学究似的吧?”

大条双手叉腰,看样子准备用一大套理由说服我,一个声音忽的打断了她。

“救命!”

就是那呼救声!只是这一次声音大了许多,仿佛此人就在周围。我和大条同时向那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茫茫无际的沙海中,只有一只手伸在地面以上。“看!有个人被埋住了!”大条指向那只手说道,“咱们快过去帮忙!”

“等等!”我连忙阻止她道。不可能!倘若真是被沙子埋住了,这个人怎么可能发出呼救声?!陷阱!一定是个陷阱!

大条被我这么一阻,也明白过来,拉住缰绳说道:“看起来此地危险,咱们快走。”

拉转马头正待催马,又听见那个声音惨呼:“救命……二少爷救命!”

二少爷?是在叫我!除了彭家堡的人,谁会这般叫我?

“还在看什么?快走了!”大条焦急地叫道。

不!不能走。既然是堡里的人,我便一定要救他出来!我向那只伸在沙上的手望去——不见了!地底拱起好几块,仿佛新的沙丘,渐渐地向旁边移动。这莫非是……传说中的沙遁?

大条望向我:“这……是不是要起风了?”

“不,是敌人。”我翻身下马,决不能让他们逃掉!

奔到一堆移动着的沙丘前,全身气向上运,集于右拳。一拳挥下,直打在那沙丘的顶上。黄沙竟然翻飞开来,一个黑影一跃而上,磔磔怪笑着:“想救人,没那么容易!”

大条早纵马而上,行至那人前一拉缰绳,“紫电”突停,前蹄猛抬,一蹄将那人踢倒在地。也没见大条下马,只见她已然点了那倒在地上的人身上大穴,抬头向我叫道:“快!其他人!”

我知她意思,连忙奔向另一处“沙丘”,一拳下去,又一个黑衣人跳将出来,一脚踢向我面门。我伸出双手一格,堪堪挡住那人的脚,我人却向后翻去,这人好大的劲道!那人一招得手,后招立时绵绵而来。我尚未起身,他的腿如影随形踢来,我只得在地上翻来滚去躲避。

可恶!现时我不能使出我的斩天刃,否则哪里由他这般放肆!既然不能反攻,我便凝神注意他的招式,此人看来长于腿法,下盘稳重,无法攻击,说不定顶上是罩门!想到此,我不由得发愁,要找机会反攻到顶实在不是易事,纵使找到了,那时他们已然将方才那呼救的人带走了!

“喝!”只听得一声大叫,大条一掌劈向那黑衣人,那人缓了一缓,脚下一个迟疑,好机会!我翻身一跃而起,借“紫电”的背一足之力,向那黑衣人顶门一掌打去。那黑衣人兀自与大条缠斗,未曾料到我从天而降,竟然没避没让,给我一掌打了个结实,转了几圈倒地了。

还是没有找到那呼救的人,只怕他们就要走脱了!

大条忽然问道:“有没有带兵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也知道不是办法,我的斩天刃的确是带在身上的,只是我能够拿下来么?“没有……”我只能谎言以对……

“如此……无法了!”大条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从“紫电”背上取下一个长条锦囊,递与我道:“拿着!”

“这是?”我接过来,好沉啊!把锦囊褪去,一把斑驳的青铜古剑呈现眼前。

大条神秘地笑笑,说道:“我西武林世家镇家之宝,你应该听说过吧?斫风剑。”

斫风剑?这就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斫风剑?传说当年一个年轻人倚这一把斫风剑行走江湖,几十年未逢敌手。后来此人收了四个徒弟,四个徒弟并未完全学到他武功大成,已然各成武林大家,分别在福州、成都、天水和长白山麓立足,成了东南西北四大武林世家。这斫风剑也留给了西武林世家,作为镇家之宝。多少武林人士欲一观而不得,而现今,这把斫风剑竟然躺在我手里!

大条,她这般信任我?

望向大条,她笑道:“还看什么?应敌要紧!”

我点点头,将那剑缓缓拔出剑鞘——剑锋竟然是钝的!来不及思量别的,听见大条叫道:“别迟疑,你不是用刀的么?当作刀使!”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却知道此刻耽搁不得,只得举起了那斫风剑,如刀一般双手握了,又听大条叫道:“力劈华山!”

我高举那斫风剑过顶,运起真气,说来也怪,竟然感觉到体内真气源源不断被吸到手中那剑中,看来这剑有些门道嘛。一招“力劈华山”下去,一道真气喷薄而发,竟将那沙劈得向两旁飞散开去,剑气一冲三四丈,那沙地似是干裂的土地,显出一道长约摸三丈的深深的沟来。原在那沙底的黑衣人纷纷跳将出来,竟然还有四人,均是捂着胸口,似是受了内伤。其中一个人还紧紧扣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那乞丐似的人见了我喜出望外,高叫道:“救我!救我!”扣着他脖颈的那人手上一使劲,那乞丐便无法说话了,只涨红了脸,双手无助地乱舞。

“小子,劝你别管!”那黑衣人中的一个喝道。

我冷笑一声:“哼,非常不巧,我管定了!”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黑衣人冷道,话音未落,掌风已至,我侧身一躲,却见他袖口银光一闪,这我还不清楚么?必是暗器无疑!

倘若斩天刃在手,何惧这小小银针?随意一拨,莫说几根银针,便是几柄宝剑也是轻而易举挡落。只是,现下手中只有这把笨重的斫风剑,唯有用它来挡了!念及此,我挥动手中斫风剑,不意体内真气竟自然汇集,真气激荡,莫说那些小针,便是眼前这黑衣人亦被剑周围散出的真气逼得退了几步,捂着胸口惊诧道:“你……你这是什么妖法!”

“口里放干净些!什么妖法?”大条正兀自与另两人缠斗,听这黑衣人说话间对她武林世家之宝不敬,怒上心来,破口骂道,“这是我西武林世家镇家之宝斫风剑!”

只见那几个黑衣人身形滞了一滞,大约是被这名头吓了一跳。这于我却正是个好机会!哪容他反应?对准眼前那黑衣人胸口膻中穴一剑点去,那人哼都未哼一声便仰面倒地。

几个起落,我跳到那牵制乞丐的人身前,他为我手中斫风剑的威力所震,也不敢钻进沙里,只是拖了那乞丐没命地向前奔去。我这一阻,他显是惊了一惊,但眼中神色立时镇定下来,将那乞丐向身后一带,空出的那手紧紧握拳,挡在身前。他这一分神,那乞丐终得说话的自由,大叫:“救命救命!”

此人已看了我从沙中震出他几人,劈倒一人点倒一人,神色居然还能镇定下来,身手比起另外几个人,自然是高上一筹。只是他手中还扣有一人,添了累赘,他能有把握敌得过我么?

那人出手如电,在那乞丐身上点了两下,却教那乞丐无法动弹,我眼只一眨,这黑衣人已然扑将上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直刺向我要害。他这一套正是贴身打法,对他用短兵器者有利,我手握这古剑既重又长,反而处处受制,只能步步后退。

后退间,却发现大条与那两个黑衣人斗得正凶,那两人一人手中是一把钢叉,另一人手中则是一柄短剑,一长一短,而大条手无寸铁,被那两人逼得只能左闪右逼,她身法并不算高明,但毕竟是名家之后,比起这两个三流对手还是强上一点,勉强能够支撑,但要教她取胜,却也是不能。我心念一动:她正需要这剑!连忙出声叫道:“喂!接你家的剑!”

我这一声“喂”刚叫出口,只见大条已然向我看来,我连忙将手中的剑向她抛去,只这一抛,后退不及,那黑衣人明晃晃的匕首已然向我胸口刺来。手中没了东西,正是好机会,我略略错了一步,向左一让,伸手去抓那人握住匕首的手。本想轻轻一拨,让那人自刺胸膛,谁知那人反应也快,马上变招,横扫过来,在我身上斜斜划出一道口子。

“啊!”只听那乞丐一声惊呼,“二少爷!”听声音似是颇为我担心。这乞丐当真是我彭家堡中人么?

当下也不能多想,那黑衣人一招得手,后招立至,一柄匕首竟似一条吐信的毒蛇,直奔我而来,绕在我周身,不知何时便会上来咬我一口。那人身法不俗,果然不是普通角色,我被他缠着这半日,倒也不是想不出来反攻之法,只是碍于身旁这乞丐,生怕再犯武场中不顾一切的错误。万一我使几个杀招出来,大条看见也就罢了,她毕竟也联想不到我会去做杀手,换作这堡中人,岂不泄了当杀手的身份?只能随他这样耗着,寻找机会用几个寻常惯用的招式制服了他。

不过,方才我用斫风剑将这几人震出来之时,他们几个均受了内伤,应当支撑不住几时,我耗得越久对我越是有利。那黑衣人显是想到这一点,招招逼向我要害,急于取我性命。我进招则挡,不进则避,相信他这样急进,总会露出可攻之破绽。

果不其然,交手一两百招,这黑衣人见仍是不能取胜,心下颇为急躁起来,招式也颇为浮躁,没了先前严谨狠辣的作风。步法乱了!我心中窃喜,总算被我抓到破绽!

他一步踏上,手中匕首刺将过来,大约料定了我必是要躲,这一招普普通通,什么花巧都没有。我瞅准机会,不避反迎,身子一挫,向那黑衣人腿上踢去。那黑衣人大吃了一惊,连忙腾身跳起,我自不会让他逃掉,腿略变了方向,斜向上踢,暗地里运了几分内力,只听了“咔啦”一声,那人的腿竟然被我生生踢断了!

我当下也不管这黑衣人了,料得他腿已断,也无法兴风作浪,连忙奔到那乞丐身旁,推宫过血了一番,他的穴道总算是解了。那乞丐向我一抱拳:“二少爷!您救小人的大恩大德,小人一定铭记于心,将来必定图报!”

“先别客气了。”我这倒也不是客套话,那边两个黑衣人,见我解了这乞丐的穴,直想奔将过来,无奈被大条缠住。我向那乞丐道:“还有敌人呢!你先乘我的马走!”一声长哨,我那“乘风”,啊,不对,刚被大条改名叫做甚么“风鸾”了,总之便是那马奔将过来。我将那乞丐扶上了马,说道:“回堡还我即是。你先行,这里我来收拾。”

那乞丐重重吸了一口气,说道:“小人这便先走了!二少爷小心!”说罢策马远去。

话是说我来应付,但我知道我此刻要是上前去帮大条对付敌人,她多半还要怪我多管闲事,我只在旁边看她,若是她马失前蹄,我再上去帮忙不迟。大条宝剑在手,比起方才得心应手得多了。那使钢叉的个子甚高,但分明忌惮于大条手中的斫风剑,一招“夜叉探海”刺去,大条将斫风剑向前一挥,那招“夜叉探海”竟然生生凝住,不敢碰到斫风剑。那使短剑的倒是立时贴身上来,只是他还未曾接近大条,大条手中斫风剑气已逼得他不得不眯起双眼。

我看这大条也是乐得与他们两个耗着,竟也不下杀手,只是把那斫风剑当做盾牌一般,防得那两个黑衣人近身。一时我也不知该上去帮忙早决胜负,还是让她玩玩。随她去吧,我先弄清楚这几个是什么人才是!

这六个人第一个太快就被制服,看不出武功,第二个腿法精湛,第三个看来善使暗器,这里两个一个使钢叉,一个使短剑,还有一个一柄匕首使得也算不错。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诶呀!头疼!早知道就该多了解一些江湖中的人物了!不管了,去问那个断了腿的!

没有了那个乞丐在旁,事情便当多了。我走到那断腿人的旁边,那人一惊,反手拿了匕首挡在身前,叫道:“人你都救走了,还要如何?”我轻轻一拨,那人匕首已抵上自己的喉间。我低声说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抓我家的人?不想死就说!”

那人冷笑了一声:“你便是刺死了我,我也是不会说的!”

只听得大条“啊呀”一声大叫,我向她望去,却见她左手捂住嘴,颇为惊诧地看着地上躺倒在地、捂着胸口的那两名黑衣人。“怎么了?”我不由出声询问。

大条指着地上两人,看似无辜的说道:“好像他二人被我的斫风剑晃了眼,不知怎的,就躺在地上装无赖了!”看他们这样子,想也知道是被斫风剑气伤到了,听了大条这话,我不禁觉得好笑。

她拖着斫风剑一步步走过来,继续说道:“怎了?这个人惹你啦?还是你看他中毒,要给他放放血啊?”

我听她说得有趣,便接着她的话说道:“不错,我正是看他中毒不浅,打算放点血,瞧他牙关还咬得紧不紧了。”

大条装蒜也是一流,微微蹙眉说道:“我可不爱看放血,你找找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银针一类的东西,帮他针灸也就算啦!”

我略略沉吟道:“这倒也是个办法,只是我针灸不到家,一个不慎,戳瞎了他的眼睛,刺伤了他的耳朵,那可就不好了。看看也知道他血多,放掉一点也就罢了。”

大条笑道:“这你就不通了,谁叫你一定要在面部针灸了?我一个精通医术的朋友说,胸腹处大穴最多,自然先扎这里,扎错也不过就是个武功尽失,总是保得住命的。他又说手掌甚是重要,你不如在手掌上多扎几针。诶呀,有人说十指连心,你扎了十指,大约心里面的毒也能被你逼出来吧?”

“胡说八道!”那断腿的黑衣人忍不住叫了出来,“要杀便杀,罗嗦什么?”

大条一脸诧异神色:“咦?谁要杀你啦?我们只是好心,帮你排毒。你这人可真是奇怪了!”大条又转向我说道:“看来这人不甚喜欢针灸,还是喜欢你放血,那你便放血吧!不过,我就不信我针灸不行了!这样好了,咱们双管齐下,一定能帮他解毒的!”她又瞧了瞧那断腿人,颇为怜悯地说道:“唉,看起来光是解毒是不够的,他的腿不知怎么了,咱们是不是要帮他捏一捏?”说着,蹲下身来作势要去捏那黑衣人的腿。

那黑衣人大骇,无奈我以匕首抵住他喉间,不能怎样反抗,只骂道:“你这小贱人!老子总有一日会报仇的!”

大条收回了手,摇头道:“你这人忒固执了,人要助你,你反骂人,这岂是对待朋友之道?罢了罢了,我也不帮你了!我去帮那两个无赖!”说着便起身向那两个为剑气所伤的人走去。这个人被大条这样唬都不肯说,大条又下不了手真的去折磨他,只能转而攻另两个了。

“喂!”大条踢踢地上那两人,“别装死啦!小心本姑娘一剑下去,你们两个一命呜呼!”

那两个人显是不像断腿人视死如归,连忙忍着剧痛坐起身来,赔笑道:“姑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大条威风了一把,颇为得意,笑道:“快说,你们是什么人?属何门派?谁指示你们要抓先前那人?”那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使短剑的那个抢道:“我说我说!我们兄弟几个是这大漠里赫赫有名的‘玄衣六侠’,专营杀人越货之事……嘿嘿,方才那人就是被我们夺了钱财,我们恐他去报官,才要斩草除根。”

“呸!什么‘玄衣六侠’,便是强盗!”大条骂道,又向那使钢叉的问道:“是也不是?”

那使钢叉的连忙说道:“是,是!”

大条问道:“是姑娘说的是,还是他刚才说的是?”

那使钢叉的哪敢违抗?只得讨好地说道:“姑娘说的是,姑娘说的是!”

大条“哼”了一声,佯作生气的样子:“也就是说他刚才说的不尽不实咯!你们当本姑娘是傻子吗?”

那使钢叉的在这文字上哪里是大条的对手!这下傻了眼,连忙说道:“不,不!他刚才说的是!”

大条眼睛一瞪:“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姑娘说错啦?”

“我……”那使钢叉的百口莫辩。

“你什么你?”大条怒道,“你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使钢叉的瞧了一眼那使短剑的,那使短剑的忙说道:“呃,姑娘,在下方才……”被大条瞪了回去:“你闭嘴!叫他说!”

那使钢叉的面如土色,结结巴巴说道:“我们……我们是沙,沙漠中的大盗。没有,没有什么人指示。那人是我们的猎,猎物,我们,我们斩草除根。”

这番话根本就是说谎。倘若他们的目的只是斩草除根,在我们见到那乞丐之前有那么多好机会可以动手杀了他,他们的目的一定是活捉他,不知要套出什么秘密。

“还想说谎?”我大喝一声。“快老实交待!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大条从我手上接过匕首,轻轻抛起,又轻轻接住,突然一下狠狠地把匕首插在地上,说道:“你们想是也中了毒,要放点血神志才清醒!”

我瞧那使短剑的比那使钢叉的机灵些,自然应当从那使钢叉的下手。当下接过话茬:“我还真手痒,就想试试看这放血的法子。”口中说着话,手上毫不客气地夺下短剑,在那使短剑的黑衣人腿上狠狠一划,“啊!”那使短剑者一声惨叫。

那使钢叉的见了这番阵势,心里不禁发怵,连声叫道:“不不不,不要!我说!我们……”话还没有出口,远处那断了腿的人高声吼道:“不准说!”这使钢叉的显是被镇住了,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听老大的好,还是服从于眼前的威胁好。

我漠然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你说,我放你走。他们两个我解决掉,你自远走高飞就是了。”

那使钢叉的见没有受外伤的只有他一个,眼珠转了两转,大概也是在心底盘算。如果没有那两个人告密,他便是泄露了也并无性命之虞,况且在这荒漠里面又有谁会来追究他到底是怎么逃脱的。他愿意回到他原来的地方去也可,自己逃了也好,究竟无妨。

“怎样?”我问道。

那使钢叉的连连说道:“好!好!一言为定,你可不能食言!”

“那是自然。”

使钢叉的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们几个是祁连山三十二寨的人,我与他们几个本不在一个寨中,并不相识。只是两年前,三十二寨最大的一寨——猛虎寨联系了各大寨,对小寨则用武力征服,将三十二寨统一归于猛虎寨麾下,名义上还是三十二寨,实际上已经成为猛虎寨的手下,前几天,少寨主又吩咐我们注意从天山派归来的人,套出他的秘密。所以……”

这人一面说,那边断了腿的人一面高声叫骂,我只当没听到。那使短剑的见他已然说出身份,自己不免被灭口,索性接着他的话说道:“我们便埋伏在天山脚下,见此人上了天山,几日之后又下来,料想他就是寨主要找的人,便一路跟着他,我们几个虽本不相识,但都是在这沙漠中长大,只到得这沙漠中我们才能显出身手,因此才刚抓住他不过三天。不想就被大侠你救了。大侠,我也招认了,别……别杀我!”

他二人此刻的话不似作伪,姑且信了,只是为何我堡中人与天山派有来往?还被人盯上了?这问题回去再做研究。

我向那二人道:“很好,你们我不杀,至于那边那个断了腿的,任由你们自己处置。我们走。”最后这句是对大条说的。

大条轻轻“嗯”了一声,看了他们几个一眼,跟在我后面向她的“紫电”走去。虽然只有一匹马,但这显然是匹甚有灵性的好马,也正值壮年,上乘了我二人仍是在薄沙浅埋的甬道上一路狂奔,不多久便接近了彭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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