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燦天扛着姜少嘉回来时,织锦方卸了妆,正在镜前发呆。互闻门砰的一响,罗燦天直闯进来,肩头青衫上染着血迹,背上还负了一个人。织锦吃了一吓,惊叫一声跳起来。罗燦天一面示意她轻声,一面径自将背上那人放在床上。织锦瞥见那一头翡翠色的长发,不由倒抽了一口气。罗燦天只道她怕了,回头向她笑道:“没事,一不小心捡了个人回来,委屈织锦的绣床了。”
织锦看他避重就轻,说得匪夷所思,少不得又连问几句。罗燦天看了一眼昏迷不醒那人,牵了织锦的手走至外间,方压低声音道:“这便是白天在烟雨楼与秋世炎在一起的那人。这小子可不简单呢,织锦猜猜他是谁?”
织锦皱了眉,怨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哪里猜得到你的心思!”
罗燦天见她恼了,急忙解释:“这小子可是大有来历呢,叫我无意听到,他竟是原来襄州旧部,为了君揽霰来向秋世炎报仇的呢。我正巧撞见他杀了秋世炎,却被北邦幽冥府的杀手围攻,不免一时手痒,就杀了那几个白痴,把他给捡回来啦!”
织锦立时白了脸,顿足道:“你这人!就不怕惹麻烦上身!”
罗燦天笑道:“我不拣他回来,只怕他这会儿已叫幽冥府的人杀了。这倒也罢了,就怕幽冥府那起白痴还不知道这小子是谁呢,若随手埋了岂不是对不住他?倒不如叫我拣了回来,送去北国也好换几个酒钱呢。”
织锦一愣,隔了半晌才怔怔地问:“你......你要投靠北邦?”
“哪里谈得上投靠?”罗燦天懒散地一挥手,“不过是缺钱花了么。这小子从秋世炎那里夺了江北义军的名册和江南布防图,都是北邦望眼欲穿的宝物,只是不知道被他藏于何处,怎生想个法子从他那里骗出来才好......”
织锦默默不语,似仍有疑虑。抬眼互见到罗燦天肩头血迹,才如梦方醒一般惊问:“你受伤了?”
“啊,一点小伤,都是为了拖走里面那个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小子嘛......”
织锦却变了脸色,急匆匆地向柜子里找金创药和纱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