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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毒尊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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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忌倍的宅子不光有气魄,而且还很坚固。大堂中有六根红漆柱子撑着。但是屋顶轰然破了个洞,掉进了一个人。正当众人都忙着躲避掉下来的木屑灰尘,黄铣已认出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是秋婆婆!

他更惊讶地是待灰尘散去,有一个少年竟用一根很细很细的白线挂在房梁上,他的年纪并不大,和羽翼大概差不多,但轻功不错。衣着打扮似乎并不是中原人,他极力模仿中原口音的声音更加有趣,但语气却很老气横秋,很威严。

他指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秋婆婆,说:“这人是我们五毒教的叛徒,我要带走,但她拿出来的阴芙蓉和柳叶钉我也要带走,谁是蒋忌倍?”

黄铣大喜,看来有人要找姓蒋的麻烦了。他就回过头,死死地看着蒋忌倍。

那少年顺着黄铣的眼光找到了蒋忌倍,“是你?”

“是,是,”蒋忌倍点头哈腰地说,“她把柳叶钉都给了玉龙教的人了,而阴芙蓉她都用完了。”要不是他被点住了穴道,他会上前迎接的。

“玉龙教会与你为伍?”那少年把蒋忌倍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满面疑惑,蒋忌倍心里别提多窝囊了。一天之内他竟被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奚落。

那少年还是问道:“那玉龙教的人呢?”

“他们去去就来。”蒋忌倍赔笑说。

“他们要是来不了呢?”

“那怎么会呢?”蒋忌倍觉得那少年实在太咄咄逼人了。他突然想到了皇甫翌那绝妙的剑法。那少年说的没错,没了秋婆婆,那些杀手还不是皇甫翌的对手。

屋子里那些无关的人也都退出去了,因为五毒教的毒实在太厉害了。

“怎么不会呢?他们是去杀人的,经常杀人的人,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杀死的。”他说的话让黄铣愣了一下。

黄铣细细打量他。他身材不高,有些瘦,像羽翼一样感觉不堪一击。但他皮肤黝黑,眼睛中露出逼人的寒气。黄铣揣测,可能魔教的人都是很阴冷的吧。

“这个……”一滴汗从蒋忌倍脸上滑下来。他的眼光缓缓地移动,移向七把锋利的飞刀。

一道寒光滑过,少年抓着的白色细线断了。他的身子急坠。正在这时,地上昏迷的秋婆婆竟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双掌向那少年的胸口击去。这一突变,连黄铣都惊的站起身来。要躲开秋婆婆的这一击,又要防备粤州七兄弟的飞刀,简直和好好先生对决一样困难。但他没有料到那少年就是五毒教的赤蛛使吴逸,要做一教之使,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吴逸左手的丝线已断,右手一抬,又一道白丝射出,每条丝的顶端都有一个小钩,扎入房梁,他身子缠绕丝线往上一滚,躲过了秋婆婆的一掌。又一把飞刀,一个声音狂笑道:“你有几根上吊的绳子,我们兄弟就砍断几根。”

“那好,你们就来砍吧。”吴逸笑了笑。从他的袖□□出四条白线,他在白线上跳跃自如,到了其中一条白线的一端,又射出几条白线,一会儿工夫屋梁上竟然结出一个巨大的蜘蛛网来。

蜘蛛网上当然有蜘蛛,许多五彩斑斓的毒蜘蛛垂下来,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吊着,每个人的腿都开始哆嗦。黄铣早已离开了位置,紧靠在角落里。一只蜘蛛刚落在蒋忌倍的鼻子前,他的眼睛都发直了。

“啊!!”比杀猪还凄厉的叫声。七兄弟中的两个已经在地上打滚,终于腿一登,不动了。他们的眼睛瞪得很圆,有黑色的血从眼睛里鼻孔里流出来,面堂像碳一样黑。一阵冷风刮进来。

“黄铣,臭小子!!快解开我的穴道!”蒋忌倍尖叫起来。他的威严,他的风度,一丝不见。

“快!”秋婆婆大叫,“拿蜡烛!蜘蛛怕火!”

剩下的五个杀手急忙端起烛台,往蜘蛛网上一扔。虽然吴逸的蜘蛛网很牢固,但极易燃火,火势沿着一条条的丝线蔓延开来,蜘蛛们逃窜不及,都被烧成一具具的尸体。吴逸无可奈何,跳到地上,“秋婆婆,你死定了!”

“呵呵,这里不是五毒教!紫馨那个小娘们儿根本就帮不了你。”秋婆婆笑得皱纹纵横。

“你说什么!”吴逸大吼一声,“不许侮辱圣女!”他的袖中滑出一把短小的弯刀,近身急攻秋婆婆。

“小心右侧!”黄铣已经看出秋婆婆用的是激将计。当吴逸进攻她,左右的腰间就会露出破绽。果然吴逸疲于招架,虽然已经躲避,但腰间还是中了一刀。他单膝跪地,左手按住伤口,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他已经感觉到四把飞刀正向自己背后的四个要穴飞来,劲风习人,这个角度极为狠毒,无论他躲开哪一把刀,另外的三把飞刀就可以送他上西天。

但是吴逸毫发不伤,四把飞刀和四枚钱币从空中落了下来。吴逸趁众人正在吃惊,出手把刀插进了秋婆婆的肚子。

“黄铣!”蒋忌倍怪叫起来,“你竟然相助魔教的人!”

“有问题么?”黄铣平淡的说,“这屋子里没有外人。反正他们。”他看了一眼那些杀手,“还有你都要被五毒教的人杀死了。”

“他还没问我玉龙教的事,他不会——”蒋忌倍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看,那里还有一只可爱的小蜘蛛还活着。”黄铣拔出插在墙壁上的飞刀,轻柔地挑起那只蜘蛛,把它放在蒋忌倍的脖子上。

蒋忌倍在有生之年的最后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犯的最大的错误是低估了一个人:黄铣学东西特别快,而且青出于蓝!

吴逸杀悼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满脸的血迹和疲惫。他用衣襟擦擦脸,环视了一下四周,错愕的看着蒋忌倍,问黄铣:“我刚才本想用蜘蛛吓他的,在他鼻子上的那只是没毒的,他怎么会中毒的?我现在怎么找玉龙教的人?”

黄铣背着手,手里捏着一枚钱币,道:“是吗?我没注意他啊,我只注意你了。”

吴逸盯着黄铣,黄铣也看着吴逸。他们正在判断是否应该把面前的这个人杀掉。

吴逸终于冷冷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帮我解围。”

“不客气,记着就行。”黄铣暗中把钱币藏入衣袖里。吴逸说得没错:经常杀人的人,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杀死的。

“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住苗疆栖月谷,你问别人赤蛛使,大都知道的。”吴逸道。

“我没有什么事情要麻烦你。就是想问兄台,不知柳叶钉的毒怎么能解?”

“五毒教的解药从来都是不外传的,只有教主和百足蜈蚣手下的人才有。这次秋婆婆带柳叶钉和阴芙蓉出来,已是犯了滔天大罪。”吴逸问道,“不知是谁那么不幸?”

“是我的一个兄弟,他中毒已经有两天了吧。”

“两天了!”吴逸板起了脸,“你太小看这些□□了,恐怕他早已死了。中了柳叶钉的巨毒,即刻会失明。在不到一个时辰就死了。”

黄铣颓然在椅子上坐下,仰天看着屋顶上的大窟窿,白云蓝天在窟窿外光彩夺目,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原来他早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他不想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哭出声来。“多谢你。你走吧。”他的声音疲惫无力。

“哦,”吴逸正要离开,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不是玉龙教的人也在杭州城么?如果他遇到玉龙教的人,或许有救。”

“恩?”黄铣直起身子。“和玉龙教有什么关系?”

“我家教主和玉龙教的落霞仙子交情很好,虽然玉龙教不会用五毒教的□□,但所有的□□他们都会解。说不定玉龙教其中一个女人偶尔遇到你兄弟,说不定那女人一不小心喜欢上了他,说不定那个女人是落霞仙子最喜欢的女弟子,说不定你兄弟就有救了。”

“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大?”黄铣连看都懒得看他,“你在说笑么?”

“我走了。”吴逸见黄铣的脸色已经很难看,知趣地跃上屋顶,走了。

黄铣坐在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其他的人都是死尸。屋子里很安静,除了几只存活的蜘蛛在角落里织网,什么声音也没有。屋子里的精致的陈设一片狼籍。这么短的时间里,什么都变了。以为要赢的人却输了,本该死的人却还活着。

“你知道么?白云上面有什么?有华丽的宫殿,有五彩的飞龙,有温暖的阳光,还有……”黄铣又想到了羽翼。他觉得羽翼就是小时侯的自己,没有谋算,没有尔谀我诈。他觉得羽翼说话很蠢,做事很幼稚,想法简直是白痴,他总是以长辈的姿态嘲笑他,以显示自己的聪明和阅历。可是现在——他的声音哽咽了,他把头埋在手心里。他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孤立,那么寂寞。他打败了蒋忌倍,他的朋友会更多。可是黄铣对自己更加陌生,更加害怕一个人待着。

他在想,待会儿李长老、皇甫翌、柳絮和敏敏他们进来,一定要欢笑,一定要开心,还有很多人要看他成为真正封天会掌门人的样子,可是他就是笑不出来。笑不出来,难道还要强迫自己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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