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相见欢
杨柳岸,晓风残月。
一个少年懒懒地以手为枕,倒在芳草茵茵的地上,与天地同醉,他的脸飞扬年轻,眼睛亮如天星,嘴角的胡子才刚刚长出来,也是如此潇洒不拘。
他似乎是在等人,等多久也不会在乎,一阵轻风吹过,空气中散发出清香,使人闻之心旷神怡。
那少年立即翻身坐起,极目望去,已看见一个少女婀娜动人的身影,不禁露出微笑,他笑起来很是清爽好看。
那少女乘着月色而来,人淡如烟。
那少年已经一跃而起,走上前一步。
那少女来到那少年的面前,怔怔地看着他,跺跺脚咬着樱唇突然就扑到他的怀中,那少年拥着这个美丽的娇躯又何偿不是心神激荡。
良久良久,他们才分开来,那少女还如在梦中喃喃道:“小飞,真的是你么?”
那少年轻轻地在那少女的手上亲了亲,柔声道:“真的是我,就算你不能来,我也会一直等下去。”
那少女叹了口气,幽幽道:“我们每见一次面总是这样难。”
那少年突然道:“我想过了,我要向你师父提亲。”
那少女大吃一惊,失声道:“不行的,我师父她最恨的就是男人,她不会答应的。”
那少年的眼神坚决,大声道:“如果她不答应,我抢也要把你抢过来。”
那少女却忍不住已流泪,倚靠在那少年宽挺的胸膛上,低声道:“小飞,你对我真的很好。”
那少年缓缓道:“因为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做我最心爱的妻子。”他说的实在很认真,所付出的感情也都是认真的。
那少女正是锦瑟,片刻前她才亲手击杀了楚相玉,虽然薛可儿可以操纵她的命运,但少女情怀总是诗,却阻止不了她深爱着那少年。
在三年前,薛可儿要锦瑟在枫林中练剑,她一直都很严厉督促,锦瑟体魄虽然强健也差一点受不了,但薛可儿一颗心只装得下复仇两个字,完全不会在乎锦瑟的人,而且她是由心恨着锦瑟,无论锦瑟做什么事她都不会开心。
那一天,薛可儿又躲在红楼小筑中,喃喃自语说着一些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懂的话,锦瑟一人在枫林中练剑,也许是上天注定,那少年出现了,在满天彩霞的夕阳下,他们相爱了,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只因为一见钟情,情丝将两颗年轻的心紧紧缠绕在一起,红叶片片随风落,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这件事薛可儿并不知情,那少年从此竟也住在附近的小镇中,不肯离开,只要锦瑟一有机会就会到枫林中和他相会,爱情的路虽然辛苦,但彼此爱的都真诚,此后三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同时竟也瞒了薛可儿整整三年。
薛可儿今夜就要刺杀楚相玉,事出突然,锦瑟匆忙中只是让那少年在这里等她,他们见面的机会实在太少了,所以锦瑟完成刺杀任务就赶来和他相会。
那少年擦去锦瑟的泪水笑道:“我美丽的新娘,你再哭下去就不好看了。”
锦瑟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嫣然道:“谁说要嫁给你了?”
那少年双手环抱着她的纤腰,大笑道:“我怎么也不会放手的。”
两人就在月下一倾多日来的相思之苦,但谁也想不到这片刻的欢乐竟是如此短暂,如烟消云散。流星飞逝。
正是——伤情伤恨伤无语,此情此恨爱别离。
那少年感觉锦瑟的腰中好像多了一件东西,忍不住奇道:“这是什么?”
锦瑟缓缓从腰中取出一支断剑,映着月光,发出一道清冷的光芒,那少年心神竟为之一震,不敢直视那道光华,脱口道:“怎会是断剑?”
锦瑟一字字道:“因为这是相思剑,是被我师父亲手折断的。”
那少年惊呼道:“这是一支魔剑,剑断更是不祥。”他虽然江湖的阅历尚浅,但还是听说过相思剑的传说,再也想不到此剑已经落在锦瑟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