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正酣,浦西秋悄悄溜了出来。他坐到一个小土坡上,随手捡起几块石子,扔到水中。
“你怎么不吃了?”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跑出来。
“太吵。”浦西秋苦笑道。
“我也觉得。”莫?也坐了下来,坐了一会儿后,她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浦——西——秋——!你这名字有什么由来吗?”
“嗯……就是出自白乐天的一首诗,南浦凄凄别,西风袅袅秋……”
“白乐天?”莫?疑惑道。
“嗯……你不知道。他是我们那边的一位大诗人,写的诗都流传了几百年。”
“这么久!我们这啊,倒是很少有诗人,大家都比修为,诗词歌赋什么的……”莫?摇头道,“好少的。”
浦西秋笑道:“你很喜欢读诗?”
“喜欢,但是我家的藏书都是各种武功秘籍,哪有诗书什么的。”
“那我教你,好不好。”浦西秋挑了挑眉。
“你?”莫?眼里散发光芒,“真的?”
“然后你教我武功。”
“成交!”莫?拉起浦西秋,“站直了。首先……”她盯着浦西秋的脸,“先让你把铁框框摘了。”
“眼镜?近视眼也能救吗?”
“瞎子都能救!”
大概过了四五日,浦西秋的武功突飞猛进,眼镜也摘了下来。
“啊!重获新生的感觉!”
“戴眼镜真的很难受吗?”莫?戳浦西秋右脸的酒窝,“你的酒窝只长一边啊!”她又惊奇地往近凑了凑:“酒窝里还有一颗痣诶!小小的,平常都注意不到!”
“那叫美人痣……”
“美人痣?那我有吗?”莫?指了指自己。
“我看看……有!你看,左眼角有一个……还有两腮偏外侧的地方,各一个。”
“是吗?”莫滦取来一面铜镜,费了好大劲才看到:“痣太小了!”
“就是这样痣小的才好看啊,痣大就不好看了。”
“这话我爱听。”莫?浅笑,踏着小碎步朝门口跑去。
莫?刚出门口,就撞上了孔槢烟和顾芸笠。“哦,姑姑,姑父!”
“你这是要去哪?”孔槢烟问道。
“我找浦西秋……”莫?才缓过神来,“我想让他陪我去集市着。”
“那去吧。”孔槢烟呼出一口气,见莫?和浦西秋两人走远了,摇头道,“女大不中留啊!”
“别想太多,说不定俩人就是好朋友呢。”顾芸笠笑道。
“芸哥,咱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十五,我十七。”
“莫?呢?”
“也有十六七了吧。”
孔槢烟听完顾芸笠回答后,盯着顾芸笠看了一会,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刚要拉他走,就看见有一个人朝他俩跑来。
“孔姑娘,顾公子,小的可算……可算找到你们了。”那人累得气喘吁吁,“家主找你们,说是闵家那里来信了。”
“姐夫?”孔槢烟摩挲着下巴,“带我们找家主。”
两人刚被带到议事堂,莫栊就拿出信给他们看。
“死人可动……短时间……不清醒,无神志,更有甚者,啃咬活人……活人亦有发狂者……”孔槢烟把信看了一遍,道,“这字不太像姐夫的字啊,倒像是……”
“我也觉得不像是他写的。”莫栊说道,“但总归要去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死而复生之术。”
“莫?他们去集市了,咱们先准备好车马行李,等他们回来,咱们就去。”
一路颠簸,几人终于到了闵家。孔槢烟下了车,对莫栊说道:“闵家和谷家离的也很近,不过是四五个时辰的脚程,用空要不要去看看?”
“嗯?”莫栊向西南方向瞅了瞅,目光黯淡下来,“算了吧。”
“糟,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雨。芸哥,带伞了吗?”
“我忘了。”
“唉,莫栊,诶?你马车里是不是放了把伞?”
“没有!”
“不对,那明明就有一把油纸伞。”
莫栊脸有些阴郁,他脱下外套,扔给孔槢烟:“别打那把伞的主意。”
“切,我穿芸哥的外套,”孔槢烟又把外套扔给莫栊,朝他挤眉弄眼,“哦~我知道了,定情信物——”
“天天净想着什么。”莫栊撇了孔槢烟一眼,走了,“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