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孔槢烟凑近他：“你还记不记得原先莫家的内乱。”
“你是指……”
“我怀疑还有大长老的余党。”孔槢烟说，“甚至，有可能，大长老根本没死。”
“大长老不是死在我们的面前吗？”
“小闵氏被白绫绞死，多少人见过。不还是……”孔槢烟眼圈微红，“只怕莫松活这么多年，早把一切都谋划好了。”
荣枯谷。
沽潆接过药。
“谷主，这药，是怎么提升修为的？”
谷主转头：“你怎么问起这个？”
“我在想，如果这药真这么神，我也想尝两颗。”沽潆捏起药丸，“毕竟这药能让人修为大涨呢。”
“贪心不足。”谷主背过身。
“谷主，我多提升些修为，也好为谷主效力啊。”
“此药难配。”谷主一甩袖子，“你若是吃了，岁茙那份可就没了。至于涨修为，也不是什么难的。”他转过头来，“你不用去想那些，只要她能化人形，便是好的。”
“沽潆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房子，沽潆并未把药丸喂给岁茙。
岁茙已变回大蟒，她“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沽潆贴紧岁茙，“岁茙，我该怎么办。”
岁茙低声与她耳语：“带上药，去山谷。”
沽潆明白了岁茙的意思。把药送出去倒也不难，虽然她的修为没有谷主高，但也不至于差到像邵辛巳那样随时被谷主控制，摄取记忆和行踪。
她打扮成寻常模样，挎着篮子来到山谷。宁鹤笭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沽潆递出了只有拇指大小，密封严实的小筒。
宁鹤笭拿了筒，回到房中，栓到信鸽脚下。她又在信鸽身上涂上一种特殊的药。
这个信鸽非的很快，一天不到，就飞到了孔槢烟那里。
孔槢烟拆开筒，看见了里面的药丸。
她把药丸放到盘子里头，用针挑开。
“嗯……”孔槢烟扇了扇，“这味道好难闻。”
她找出一张纸，一笔一划地写出里面的掺和的药，并在最后概括了一句：“我觉得是换血虫，换血虫最大的作用就是寿命换修为。不过味道不是很像，因为他又加了一味香草，把味道掩盖了些，把香草剔去，就是换血虫的味儿了。”
她把纸卷成小卷儿，放回筒里，栓到鸽子身上，放走了鸽子。
宁鹤笭接到鸽子后，拆下小筒，把小筒递给沽潆。
“蛇君可相信了？”
沽潆看罢，捏碎小纸：“可恶！难道真的没有药物，让无法修炼的药化为人形吗！”
“蛇君为何如此执着让姐姐变成人形。虽然姐姐现在是蛇，可你们不也是一样朝夕相处？”
“倒是被一个小丫头提点了。”沽潆抚摸着袖子，“虽然岁茙没了修为，但是——以往是她保护我，现在该我保护她了。”
已经住了好些日子，司琳却依然没有带孔槢烟她们走的念头。
孔槢烟望着大漠耀眼的太阳：“这是故意把咱们留在这里吗？”
“可也没办法。”顾芸笠看了看图，“确实还有个更大的沙漠，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咱们贸然前往，必定会迷路。”
“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行，我得去找那丫头一样，就算是绑，也得给她绑来。”
莫家。
莫栊心烦意乱，旁边的茶都放凉了，他也没顾得上喝两口。
他翻着莫家的人口薄，也没翻出个所以然来。
“莫松的余党早被清干净了。”莫栊自言自语，“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莫——栊——！”谷洨拎着一沓糕点进门来，“看什么呢？”
莫栊“啪”地一声合上书。
“你太小气了！”谷洨不满，“怎么说我也是半个家主夫人。”他猛一拍莫栊的后背，“你就这么防着我啊。”
“马上你就是一个家主夫人了。”莫栊比划了“一”的手势，“我已经说服了那些长老们。”
谷洨一屁股坐到莫栊的榻上：“你先别忙，你听说了那个佳人坊了吗？”
“我上哪知道这种地方的事。”莫栊的脸沉了下来。
“你别误会，我没去过那种地方。”谷洨摆摆手，“是我朋友说的，他说，妙人阁把佳人坊的头牌全挖去了，至于怎么挖的呢？是一个不起眼的侍女，一直向妙人阁传递头牌们的喜好习性，对症下药。”
“这有什么？”
“你不知道，那侍女，是妙人阁一手安插进去的。”谷洨摇了摇头，“在佳人坊里默默无闻地待了七八年，这一下子就把人家头牌挖走了。”
“那藏的挺深。”莫栊翻开另一本人口薄，那上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的信息。莫栊一条一条地看着，眼神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