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栊的目光听到了“康伯”一条上。
这一条的记载很少,还很模糊。
莫栊找出一张纸条抄抄写写,合上人口薄后,拉着谷洨就走。
“诶……!”谷洨被拉得有些懵,“哪还有上赶子赶客人走的?”
“我现在出去办点事。”莫栊锁上屋子的门,“你在莫家随便转转吧。该锁的我都锁了。”
说着,他拍拍谷洨:“好好熟悉熟悉。不然以后上手都发怵。”
“你还真……!”谷洨指着莫栊的背影,又反过来指自己,说不出话来。
莫栊私下见了几个人,都和莫松以及莫林共事过的。
“康叔啊。”其中一个老人揪着他的小白胡子,“我知道,那次和你父母出去捕邪兽,是他招待的我们,厨艺很好,你父亲一高兴,就把他招来了。”
“莫松大伯也在吗?”
“在的在的。”老人点头。
“谢谢伯伯。”
莫栊又看了一眼从人口薄抄下来的地点。他敲了敲旁边的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开了门,见莫栊穿着不俗:“公子有什么事吗?”
“你好。”莫栊指着纸条上的人名,“大哥认识纸条上的人吗?”
那人摇头。
“那大哥,你们邻家住过人吗?”
“住过一家,很特别。”那人往那边看着,“终日里就一个人,也不怎么出屋,出屋就是抱着一大堆菜来。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吃那么多的菜。”
莫栊道谢后,他移步到那间房子,推开门,一股陈年木料被腐蚀的味道钻进鼻子。他屏住呼吸,适应了一会儿后,才进去。
这屋子已经不知多少年都没住人了。
毕竟从他记事起,康伯就已来这儿一段时间了。莫栊想。
灶上的铁锅早已锈迹斑斑,案板也已经不成形状,莫栊一碰就碎了。
莫栊推开后门,发现院子里的草涨得格外茂盛,同样是无人顾及的荒地,院外的草要比院内矮一大截。
他猜,大概是那人把吃不了的菜埋到院里了。
这下他心里有了底。他刚一回去,就望见一个小仆人慌慌张张地跑来。
“家主!家主!不好了!”那人上气不接下气。
“你慢慢说。”
小仆人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谷洨公子让小的清点人数,然后……小的,发现咱们家少了几个人!”
“都少了谁?”
“这是名单,给你过目。”
“……康伯。”莫栊攥紧名单,“康伯是什么时候找不见的?”
“半天了吧吧……我们以为康伯是出去买食材了,就没……告诉家主您。”
“买食材买这么久?”
“康伯原先也经常买食材就买一天半天的,我们有人跟着过他……他挑食材可精细了……”
“打住。”莫栊递回名单,“全面搜查,同时告诉各家的家主,一定要到这几个人。”
“是!”
“慢着。”
“家主还有什么吩咐?”
莫栊沉默了一会儿,说:“尽量不要打扰百姓的生活。”
呄鲁宓城。
孔槢烟敲开司琳的门:“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们走?”
“呵。”司琳鼻子冷哼一口气:“还有上赶子要走的。”
孔槢烟的脸色沉了下来。
“姑娘不给解毒,我们怎么能就放姑娘走了呢?”司琳抵在门上,“要么,给我解药,要么,一辈子待在这里。”
孔槢烟把胳膊挽在胸前:“要么,带我们走出西域,要么,一辈子别想得到解药。”说着,她两根手指捏出司琳腰间的暗器,“也别想要挟我,你知道的,我死后,立马毒发。”
“那你也别想要挟我,我死了,你们就永远没有走出西域的可能。”司琳手指着地,趾高气昂,“这是我父亲的地盘,而我是这里的圣女,想不想走,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啁——!”一声尖锐的鹰叫划破天空。
“啁——!”
“啁——!”
又有几只老鹰飞来,其中一支抓住司琳的肩膀,把她带到空中。
接着,又有一只想来抓孔槢烟,孔槢烟使劲把暗器往眼前一划,那鹰的爪子顿时鲜血淋漓。
“救命啊!”司琳在天空中像兔子似的乱蹬。
孔槢烟往身上撒了点粉末,把刚才的暗器扔了过去。抓着司琳的那只鹰惨叫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