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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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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出城,长身玉立头戴帷帽的男子推说银子不够,丢下阿慎又独自折返,回了一趟皇宫。

阿慎无奈,只好将马车赶到离城门不远的一处阴凉地,安坐车夫之位,倚望穹苍。

约莫过了一个打盹的功夫,帷帽依旧遮面的男子蹁跹而归,阿慎跳下马车,一脸不可思议的打量道:“我说公子,你怎么又换了一身衣服?”

“出门没看黄历,让个横冲直撞的小孩抱了一下。”

“不就是抱了一下吗?至于……”阿慎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锣还大,声音却越说越小:“公子,你可真够病态的。”

“你说什么?”帷帽男子气息一敛,沉沉问道。阿慎嘿嘿一笑,将音量又升了上去:“我说公子有些铺张浪费,阿慎心疼银子了。”

“花出去的叫银子,花不出去的那叫石子,阿慎,以后你就别再说这种蠢话了。”

“公……”

这趟山下得本就不尽如人意,如今还要处处被病态公子软钉子硬怼,阿慎有些不开心,急着为自己说理,男子却突然伸出一根手指一把封住他的嘴,阿慎心头一惊,猜测有状况发生,赶紧闭上嘴,顺着男子目光看过去。

空若无人的马车,低头吃草的肥马,虚掩的车帘,偶尔吹过一阵徐风,再是正常不过。

“你是自己从里面走出来,还是我一掌把你劈出来?”就在阿慎不觉有异时男子将他推到一旁,一手背后,一手握拳,寒气逼人的冲着车厢问道。

阿慎不解,忍不住小声嘀咕:“奇怪,我一直守在这里,并不见有人靠近过呀。”

不解归不解,却并不怀疑自家公子的判断,身体很诚实的做出御敌姿势,同样还是右手拔剑,寒光粼粼的剑身当空一挥,气氛立刻从揶揄打趣切换成剑拔弩张。

“别别别,我出来。”

一个声音讨饶道,主仆二人便收手观望,等了小半会,才见一团脏东西窸窸窣窣的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说句不违心的话,也就是看着像个人的东西。

阿慎恨不得剜了自己的眼睛:“你……你什么时候钻进去的?”

男子也有些诧异,阿慎的武功不俗,没道理发现不了这样一个小家伙?除非……目光一沉,立刻化拳为掌,用五成内力将这犀利如刃的一掌打到了小家伙胸口上。

阿慎提剑在旁没动,他倒要好好看看这脏东西究竟有什么能耐,竟让他吃了这么大一个瘪。

就在主仆二人满心以为会有一个绝世高手凭空蹦出来与他们对战时,四周却祥和一片,想着要发生的事,根本没发生。

小家伙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人就被震飞出去老远。幸好他飞的方向与城门相背,否则,这对主仆恐要被守城官兵当做寻衅滋事的暴徒,押送去衙门受审。

二人一边幸好幸好的念着,一边也不忘小跑过去查看情况。

“这个人……瞧着怎么有点眼熟?”男子面前隔着一个阿慎,远远看了地上那小家伙一眼道。

阿慎闷哼一声:“这么个脏东西,公子见了还不得跟见了鬼似的躲着,说眼熟,不觉得很扯淡吗?”

男子滋了一下:“就你话多,赶紧看看他伤得如何?”

阿慎吐了吐舌头,依男子吩咐,俯身看下去,因受了一掌,有些人事不省,如果不是胸口微有起伏,说他是个死人,只怕也不会有人生疑。

阿慎换了个歪头下蹲的姿势,继续查看。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脸上黑乎乎一层,叫人一时看不出是刻意涂抹的伪装还是经年累月不好好洗脸累积堆砌的污垢,模样如何自然是无从说起。至于他的伤势嘛,阿慎叹了口气:“从嘴角流出的血痕轨迹判断,他伤得不轻。”

“他不请自入我们马车是不对,但动手伤人更不对,阿慎,你还是把他背到最近的医馆,替他找个郎中好好瞧瞧,莫正事没办,先伤了无辜。”

动手的是他,伤人的也是他,他怕弄脏衣服不想背人去医馆找大夫,直说便是,何必为了择干净自己又是倒打一耙又是栽赃嫁祸?

从小到大就知道仗着武功好欺负人。

阿慎敢怒不敢言,垂下脸,准备动手背人,可目光一触及脏东西那只脏手,少年刚下定的决心又不受控制的被动摇了:“就是一辈子玩泥巴不洗手也不至于脏成这样,公子呀,要不咱们花点银子雇个劳力来背吧?”

手?男子眉心一动,怯生生的往前探了探,目光定格在一秒将阿慎劝退的那只脏手上,冷不丁笑了一声:“原来是他。”

阿慎扭头回望:“他是谁?”

男子往后连退两步,不由自主的将阿慎与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小家伙归为一类:“就是刚才在街上想偷你钱袋子的那个小贼。”

阿慎没好气的翻出一个大白眼:“公子不用把我当瘟神退避三舍,这小贼哪哪我都没碰,手干净着呢。”

男子哈哈一笑,笑完方冷静道:“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察觉不到他?”

阿慎闻言立起:“为什么?”

“在街上的时候,我推他那掌虽不重但也不轻,应是伤了他的心脉,致使他气息微弱,加上他非习武之人,身上不带杀气,你一时大意没有察觉到实属正常。”

这个解释多少替阿慎挽回了一点颜面,少年骄傲的心因此得到了一丝安慰,脸色瞬间好看许多:“我这就背他去医馆找大夫。”

男子却摇摇头:“他受了我两掌,不运些真气给他疗伤,只怕华佗再世也于事无补。”

“啊?那……这……”

“罢了,”男子猜到阿慎想要说什么,妥协道:“你把他背到马车……”

“车”字刚说完,男子眼神猛地一变,脸色刷白,一个飞身旋转,人就如柳絮般轻轻落在了马车上。只见他蹲下身,弯腰掀起车帘,仅一眼,双目就呆直了。

阿慎这没眼力劲的傻小子,因那一丝丝安慰犯了头脑发晕的蠢病,此刻,正不知天高地厚的背着那脏东西赶来看热闹:“这可是五十套刚买的新衣服,就这样给毁啦?啧啧,公子,不是我说,这脏东西跟你还真是命里犯冲,八字不合。你若带着他上路,日后只怕有得罪受啰。”

幸灾乐祸一定要懂火候掌控,否则,一不留神把火拱大了,就很容易乐极生悲。

阿慎做梦都没想到,这个乐极生悲的报应来得如此快。

他回头望了望站在马车旁的公子,此刻,他正双手环胸,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俯看地上那个脏东西。

一刻钟前,他们将马车赶进这个离城门不远的林子,他又遵公子吩咐,给脏东西运气疗伤,总算保下了脏东西的小命。

正想坐下来喘口气,他那个病态公子却一脚把他踹起,指着一车脏衣服让他来这溪滩边浆洗,还美其名曰说是让他将功补过。

哼,阿慎收回目光,把人欺负了,再弄个文绉绉的美其名曰将人搪塞过去,公子真是这天底下第一不要脸的公子!

这样一想,心里的那个恨呀,真真是明月山雪深千尺,不及阿慎恨意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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