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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冷面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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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轻柔,月上中天,银色的月光映在海面上,波光粼粼。金船在夜间降低了航行速度,随着海浪轻轻摇晃着。

甲板上,三人如约而至。彼此互相打量一下,不约而同换成便于行动的短打。祁微星眸中流光溢彩,难掩跃跃欲试的神情,端木云则一派淡然从容。

郦璟自午后小试身手,心中便有些担忧,他才高八斗身手敏捷,在那两位面前却相形见绌。他担心自己武艺不精,在他们二位手下支持不了多久,那可是十分丢脸的。

郦璟清楚资质天生,后天的机缘与勤修苦练只是锦上添花,因此并不奢求成仙得道,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已是足够。与端木云这样的高手对决机会难得,正是验证武学境界的好时机。

三人呈三足而立,端木云抱起双臂,开口道:“昱尘,允桢,你们是一起上还是轮流来?”

祁微、郦璟对视一眼,达成共识。郦璟将手中三把木剑齐抛向空中,三只手同时接住,随即同时变幻身形,祁微、郦璟手执木剑一起杀向端木云。

端木云哈哈大笑,躲开二人的合力一击,道:“你俩还真是配合默契啊,那我也不客气了!”

一番激斗,三柄木剑齐齐折断,木屑纷纷扬扬落在甲板上。端木云并指点在郦璟喉间,右手断剑抵住祁微胸口,二人呼吸急促,眼中皆流露出不服气的神色,却不敢再动分毫。

端木云依旧云淡风轻,手上加劲,指尖戳得郦璟喉头一窒,忍不住咳了一声。祁微胸口一紧,木剑的断茬扎在皮肉里,虽然隔着衣服没有扎破,却也疼得轻哼了一声。

闻声端木云赶紧收手,连忙扶住祁微肩膀道:“没事吧?”

祁微道:“无碍。”

端木云扔了断剑,道:“我赢了,可服气?”

那二位皱眉摇头表示不服,祁微抖落胸前衣料上沾着的几粒木屑,手伸向郦璟,道:“木剑。”

郦璟为难,道:“三公子,没有多余的木剑了。”

“雯华,比拳脚如何?”祁微咬牙道。

“拳脚无眼,伤到彼此可就不好了。”端木云迟疑道。

祁微道:“拳脚还能比宝剑锋利?再来比过!”

“行吧。”

端木云勉勉强强答应了,扭头问郦璟:“你呢?”

郦璟没什么信心,见祁微不肯收手,只得道:“可以。”

端木云道:“你们还是一起?”

“一起。”郦璟代祁微回答了。

端木云无奈道:“好吧好吧,你们可要小心了。”心中却暗自窃喜,机会来了。

等祁微、郦璟二人调息了一阵,恢复些体力后,三人旋风般拉开架势,拳脚相交,呼呼生风。

对祁微端木云点到即止,对郦璟可就手下不留情了,十招有七招打在郦璟身上,虽然避开要害部位,但也够郦璟受的,就差皮开肉绽鼻血长流,不久就败下阵来。只剩祁微还在勉强支持。端木云放慢了进攻招式,让祁微有缓和之机。

郦璟在旁瞧得仔细,又好气又好笑,暗道:“说好的只过招不伤人,费尽心机只想和昱尘单打独斗,原来我是个多余的,端木雯华你恁狡猾了些。”

轻轻抚过面颊,被端木云一掌拍肿的地方火辣辣作痛,郦璟疼得嘶了一声,暗骂端木云这个坏坯,打又打不过,也不能真去骂,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骂骂出出气算了。

打斗中端木云还不忘调侃郦璟,道:“抱歉抱歉,允桢,下手重了些,喏,拿去用!”

瞅准空隙甩出一样事物,夹着风声直奔郦璟面门而来,冷不防被他唬了一跳,郦璟伸手接住,原来是一瓶冰玉生肌膏。

“这坏坯原来早有准备,哼!我还是不在这碍眼罢。”郦璟从鼻腔中喷出一股怨气,不甘不愿回房处理伤处去了。

正在打斗中的祁微无暇顾及,聚精会神出招,一心想要打倒端木云。

端木云见郦璟回去了,心中得意,心道允桢算你是个机灵人儿。神思越发愉悦,面上禁不住笑意泛起,

打了一会,祁微观他神色,竟看出了贼眉鼠眼的意味,加紧手下动作,把端木云逼出丈远,向后又跃离一丈,两人之间隔开了两丈,道:“不打了。”

端木云面上的笑容一下子哗啦啦掉满地,急道:“为何?”

祁微定定看他,心道为何不打你不知吗,口中却道:“本王累了。”

“歇息一会儿再打过?”端木云试探着问,“你不是想分个高下吗?”

“不想了。”

“呃……”端木云有些挠头,本来想趁机亲近他的,这下怎么办,自己是否心太急了些?

“呼……”祁微仰头呼出一口长气,看向端木云的目光澄澈无比。

“你到本王这里来,就没想过你父亲和你姐夫吗?”他话里把自己兄长称为你姐夫,端木云注意到这个细节,心思一动。

于是回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这有什么关系?”

“自变法改革到如今,多少人视本王为眼中钉肉中刺。如若重新选择,我会抛弃这所谓的王爷身份,不会去改变一切。既然走到这一步,就该有始有终,对吗?”

顿了顿,不等端木云回答,又道:“即使再与世无争,处在这风口浪尖上,岂能让人安生?本王若不强,如何在这纷乱尘世中安然无恙?”

祁微直视端木云,眸中现出真诚,道:“雯华,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你若一心为我,请不要再这样试探戏弄于我,好吗?”

“我真的只想变强,好好活下去而已。”

一席话让端木云哑口无言,眉头一挑,似想辩驳什么,但终于还是闭紧了口。

吐露出肺腑之言,疲惫如潮水般立时涌上心头,祁微转身,不想让端木云看到自己面上萧索的神情,背对着他摆摆手,边走边道:“歇息吧,本王真的累了。”

端木云还站在那里,望着祁微的背影走下船舱。站立良久,任海风吹散肩头长发,直到凉气渗入肌肤,才察觉夜已深沉,长叹一声,也回去睡了。

一连三日,郦璟以养伤为借口,闭门不出。端木云与祁微还是夜间切磋武艺。

收起之前的嬉笑轻浮,端木云只是认认真真指导祁微,再无半分出格的举动,必要时才讲几句从不多言。这倒让祁微诧异,虽然惊讶,但他素来沉静也不多问,依旧刻苦修炼。

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三日后郦璟伤好再来比试,发现自己赢的机会更加渺茫,心头哀叹,无法,只好认命。

在茫茫海上航行七天后,泽国都城在望。泉城,整个神州最大最繁华的海滨城市。和许多城镇一样,白日,喧嚣热闹,人来人往,歌舞升平。夜间,灯火辉煌中闪烁着纸醉金迷、滋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阴暗。

今日的港口一反往日的喧嚣,安静,空旷。海波轻柔,轻轻拍在岸边的木桩上,泛起白浪。一艘金漆鸟船缓缓停靠过来,白浪一点点扩散最终连成一片,涌到岸边。

百丈长的红毯一直铺到了港口的木踏板上,数十名泽国官员屏息等待,见到金船到港,皇家乐队立即奏起礼乐,戒备森严的禁军们也松了口气,终于到了。

金船甲板上,祁微在前,金冠白衫,郦璟、端木云站立在他身侧左右,分着四品文武官服,三人身后是几位鸿胪寺卿和数十名鲁国禁卫。

远远的,祁微便看见泽国声势浩大的迎接队伍,不由皱起眉头。端木云啧啧称奇,道:“好大的排场!泽国国主真是讲究!”

郦璟道:“前年我曾来恭贺国主寿诞,举国上下大庆半月,豪华奢靡之风还要甚于现在,这样的排场只能算一般。”

端木云道:“哦?竟能这样铺张,泽国国库一定是十分富足了。”

祁微道:“富而不足,这样奢华着实不必,太过了。”

郦璟持不同意见,道:“两国联姻,非同儿戏。王爷亲自前来,又带着这许多嫁妆,国主岂能不重视,自然要讲究些的。”

下得船来,礼乐刚好在一段悠扬的磬音中结束。迎接队伍中为首的是泽国国主最小的胞弟,玄王林坤林见雪,是个俊美非凡的年轻男子。

两拨人在岸上逐一见礼,寒暄客套,整整闹了半个时辰才在玄王的带领下出发进入泉城,玄王林见雪与祁微并骑而行。

端木云面沉似水,策马紧紧跟在祁微身后,听前面两人谈笑风生,绯色官服上的虎头似在怒目而视。一旁的郦璟观端木云神色,心中暗笑,雯华兄打翻了好大一坛陈年老醋,真是酸味弥漫。

玄王一边与祁微闲话,一边思忖:“传闻鲁国清远王性情冷淡不喜近人,今日看来并非如此。乃是一位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啊。”忽觉背后冒起一阵寒战,凉飕飕串上后脑,极不舒适,又不能左右四顾失了礼仪,一路上都感觉芒刺在背。

入城后,使团的大批人马物资被安置在泉城内一处豪华气派的驿馆。玄王安排好一切后告辞离去,这才觉得背后的寒战消失了。他哪知鲁国使团中的一名武将至始至终都在用锥子一样的目光盯着他瞧,只以为自己有些不舒服罢了。

金船运来的陪妆堆积如山,郦璟领着几名鸿胪寺卿忙着清点,确保国宴时一样不落的送到。一番忙碌,郦璟累得头晕脑胀,脚步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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